刚坐到龙椅上,椅子都还未捂热,代家那位就已经出列了,一幅见不得自己孩子受欺负的慈父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年定坤是怎的欺负代玉,才使得一个做臣子敢向皇帝发难。
年定坤不由得好笑,刚想允他开口,他像是怕年定坤堵了他的嘴一般,未经允许,便自顾自的开口。这样一来,朝中的大臣便没有一个不微微皱起眉头。年定坤讽刺的勾起唇角,便是再是他的道理,此时,便也已掉了价,丢了分,让人轻视了。
代忠义倚着这“长辈”的身份,竟连礼都不行,一副小人得势的模样:“阿坤,你怎的这样,玉儿再怎么也是你........”
年定坤早已不耐,直接打断了他,再不给他泼盆冷水,便是要骑到人头上来了,还真当自己什么都不懂哪?年定坤最是不耐这些倚老卖老之人,“代特进朝堂之上攀的哪门子的亲?朝堂论的是天下之事,可不是来听你絮絮叨叨的说短论长的地方。”这一番话,可真是说到了大部分朝臣的心坎里去了,谁对这代忠义特进之位没有几分微词的。自然是一个个都等着看戏呐,况且,皇上也似是有些怒了,谁还会往枪口上撞。
一通训如倒豆子般的,一时间竟把代忠义训得迷迷糊糊的怔住了,年定坤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便嗤笑一声,“一家子还真是一样,朕还奇怪着,这代玉乃是什么劳什子才女来着,竟如此不知礼数,今日见了这代老爹,才知道,原来竟也不为过。”
代忠义这时倒听出些味儿来了,但脑子里却只有那一句,她说我不好!一张老脸涨的通红,食指指着年定坤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你....你....”
年定坤又是极快的接口,连给他说话的余地都没有,“你什么你,你为老不尊!”
这下,一堂朝臣便都笑将起来,代忠义在人群中显得格外的尴尬和无措。
年定坤道,“既然代特进心中不服,事情不说开了,想必各位还以为朕是怎样的,百般刁难呢。”
那句“百般刁难”可真是套用了外面流言的句式呢,此时说来,更显得格外的讽刺。
“当日朕与摄政王正在太明宫里议事,这代玉便不经通报的进来,进来见朕与摄政王玩耍,便不知怎的哭闹了起来,朕觉着烦心,竟如咱们做了什么对不住她的事一般,,整好困了,便进去睡了。她那婢女也哭哭啼啼的,跟个山野村妇一般。事后,便叫六喜公公送了。代特进实是.....官降三等,也老了,便就做个驸马都尉的闲职,颐养天年吧。”
刚刚那“山野村妇”分明是讽刺自己娶了那个所谓的“公主”,这驸马爷的闲职……代忠义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神直愣愣的看着言之,似是等着这个所谓的女婿开口说一句话,但言之自然是没有说一句话,自己是当事人,又身居高位,一句偏袒代家的话,便能引起人无限的遐想。
代忠义瘫坐在冰凉的石面上,越来越心惊,终不过是一场笑话。
年定坤看着心烦,朝下面挥了挥手,“代驸马许是累了,来人,赐輦。”
皇上赐輦可是件殊荣,此时看来,却更觉得代忠义狼心狗肺,皇上尚且顾念旧情,还给个輦维护维护面子,但也是无力掩饰的,有脑子的人便都能看出这其中猫腻,分明是更深层次的羞辱。
代忠义被几个小太监架起来时,腿还哆哆嗦嗦的打着滑,几欲跌倒,一张嘴更是抖的不行,年定坤看出些什么,总觉着奇怪,便喊了一声:“先停停!”
几个太监松了手,代忠义如破布娃娃一般跌在地上,在地上不断的筋挛着。
一众朝臣朝臣都是大惊,怎的,这代忠义竟如得了羊癫疯发作一般,嘴里还吐着白沫。
年定坤看了眼六喜,六喜公公点点头,与一个小太监吩咐着,不多时,便有个御医背着个小药箱边擦着汗,边急急忙忙地往殿里赶,进门便先是行了个礼:“吾皇万岁!”
年定坤指了下在大殿中央浑身抽搐的代忠义,“看看。”
御医叫了旁边的小太监将代忠义的四肢制住,御医的手脚倒也利索,很快便从药箱里取出一排子的金针,往代忠义的面门上扎了几针,人便消停了。
太监们忙七手八脚地把代忠义往辇上放,年定坤问道:“代爱卿是何病症?”
御医敛目沉声道:“是羊角风,俗称羊癫疯,此次是受了刺激才在人前发作的想是旧疾复发。”
年定坤道:“即是这样,便请御医开点方子,把代驸马送回公主府吧。”
底下的御医答了声:“定不负圣恩。”
一场闹剧过去了,底下仍是熙熙攘攘的议论声,“我说怎的这代忠义竟经常不上朝,想是怕被人发现了自己的病吧。”“也是,怪不得同僚几年竟从未有过代忠义的羊癫疯的传言,想是人家一早便打点的好好的。”“是啊,如此说来,让此人干政,唉.......”这句话一说完,便跟着一大片的唏嘘声,都是齐齐的“唉.......”了一声。
年定坤歪着脑袋往下懒懒的看去,正好撞见人群中那人璀璨的眼睛,也正笑看着她,年定坤嘴角微微的勾起,便再无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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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忠义狼狈地回了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