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大概一炷香不到的时间,祖郎带着后续的七、八千山越贼兵也纷纷进入了汉军营寨,再后面还有五、六千山越贼兵正在缓缓的通过浮桥渡河。
只是随着进入汉军营寨的山越贼兵越来越多,原本只能承载约七、八千人的汉军营寨也就显得有些人挤人。
不少人只能在营寨外面席地而坐的休息,只是看到一旁的汉军营寨,这些山越贼兵都显得很是兴奋,在口中吹嘘着自己的本事,嘲笑着官军的没用。
而祖郎在一队约两百多人的亲兵队守护下,进了汉军营寨便率先往粮库走去,这是他现在最关心的事情。
“哈哈,宗帅,这些汉军真是可笑,都不用打,就把寨子让给吾等了,还真是好心肠呐!”
在汉军营寨的粮仓大门前,早有前面带兵追杀凌操的一个山越贼兵统领等着祖郎了,见到了祖郎,他不免大笑着迎了上来。
“好了,青牙狼,先进去看看有多少粮食,也该让弟兄们饱食一顿了,今日好好歇息,明日直接杀过去,抢粮、抢钱、抢女人,哼哼哼,也该让某的这些陵阳老乡知晓,某家的便宜可不是白占的!”
祖郎也兴致颇高的迈步往粮库里走了进去,一手在空中挥动了一下,显然他心头真觉得之前就是陵阳县的人,对他在陵阳扶持的祖氏家族下手了,要不然无缘无故的,哪来的那股贼匪。
至于后面发生的事情,其实祖郎也不是很清楚,他就知晓自己留在陵阳的亲族被人抄家了,这自然让他不能忍受,完全是不给他面子啊。
那个叫青牙狼的山越贼兵统领跟在祖郎的身边走着,再次陪笑着道,“宗帅未来,某也不好清点,不过方才随便看了看,都是上好的梁米,这陵阳可真富啊,给这些普通兵卒都吃梁米啊!”
“梁米?这倒是有些可惜了呀!弟兄们吃惯了糙的,这精粮不会吃坏肚子了吧!哈哈哈,来人,快仔细点点,究竟有多少!”
祖郎闻言也是一愣,但很快便拍了拍青牙狼的肩膀,在口中玩笑着,如果这的粮食都是梁米,那这个价值可就高了。
这里的存粮如果真的都是梁米,那他或许可以再想想别的办法换粮,要不然官军舍得把梁米给普通兵卒吃,他倒还有些舍不得呢。
听了祖郎的话语,在他身后便有百十个山越贼兵往那一堆堆的粮包处走了过去,掀开了一处粮包堆就准备清点。
可很快他们便发现了异样,这些粮包堆只有最外围下方的一层粮包里是粮食,其他的粮包里面却都是泥沙石砾,看起来应该就是这白沧河边的土地里挖出来的。
很快就有山越贼兵拿来给祖郎验看,祖郎心头忽然产生了一丝危机感,口中喝道,“不好,这可能是官军之计,吾等中计了!”
那绰号叫青牙狼的山越统领也是神色慌张的看向了祖郎,作为山越贼匪,他们也算是和汉军打过很多次交道了,都是山中老贼,自然经验十足。
这官军营寨中的粮库里居然放的都是土石,那就说明这处营寨绝对有问题啊。
就在祖郎心疑之际,忽然听到了仿佛万马奔腾之声,继而就听到营寨外有很多人在呼喊,“不好了,洪水来了,洪水来了!”
原来在白沧河上游方向仿佛像是有人在开闸泄洪般的,往河流下方喷涌来了足有四、五米高的水浪,一下子就冲毁了白沧河上架着的五座浮桥。
喷涌来的河水卷走了桥上近千山越贼兵,也阻隔了白沧河西岸一万多山越贼兵的退路。
“咻…咻咻咻……”
就在此时,仿佛在各处响起了尖锐刺耳的响箭之音,就像是号令般的,让早已埋伏在汉军营寨四周的汉军都出现了。
就在这座汉军营寨四周约百步开外,很多看似沙石、泥土地面骤然被掀开,变成了一条条宽大的沟渠,大量汉军就隐藏在这挖掘出来的沟渠之内。
随后在沟渠中早已准备好的弓手纷纷仰起了身子,松开了拉满的弓弦,将一支支的羽箭往汉军营寨方向抛射过去。
这边既然是朱卫、王语嫣选择对付祖郎大军的战场,自然是早有准备的埋伏之地,朱卫这边准备了大量的弓手,事先也给这些弓手测量过了羽箭的射程范围。
所以这些弓手只需要按照事先试验过的方法,对着他们所负责的不同区块连续抛射羽箭便也就行了。
这其中的一部分弓手射出的是烧着火焰的火箭,目标就是那座汉军营寨。
所以上千支火箭很快点燃了汉军营寨中早已准备好的引火之物,随着火焰弥漫开来,让数千堆挤在汉军营寨内的山越贼兵直接陷入了火海之中。
而这些弓箭手也分成了梯形队列,前面一队弓箭手抛射出了一轮羽箭之后,便沿着挖好的沟渠斜坡往后退了一步,如此射一箭退出一步,没多久这些藏于沟渠内的汉军弓箭手便都出现在了平地之上。
这样他们便可以看着那些山越贼兵射出羽箭了,而在这些弓箭手之前,一圈包围着汉军营寨的鸿沟也出现了。
这些汉军弓箭手完全可以躲在在鸿沟后面拉弓放箭,完全不用担心祖郎的山越贼兵能靠近到他们的身边。
这些挖掘出来的鸿沟虽然是斜坡型的,可面向山越贼兵方向的沟渠却足有三人多高,地面上还有很多毛竹倒刺钉着,这些山越贼兵要是敢跳下来,也是自己找死。
可以说这些山越贼兵是根本不能通过这些沟渠,冲杀到汉军弓箭手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