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随即撇过脸去:“今日夫君为景颜做的事,景颜会牢记一辈子,若是有机会回报,自然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王松苦笑道:“你我本是夫妻,何须说这样的话。只是你要明白真正应该对付的人是谁,真正能够帮助到你的人又是谁,二皇子与冯家虽然明面上交好,可各怀鬼胎,能够让他们联合起来对付李远忠,此人定然不同凡响。”
用过午膳后,王松便离开了王府。景颜呆呆地坐在修文院中,一直等到天黑都没有再翻过一页书。
渐渐的,她感觉有些困意袭来。此时此刻,初晴和白梨都在修文院的门口守着,她也不叫她们,自顾自地靠着桌子小酣起来。
睡得正好,却觉得身上愈发寒凉起来。冬夜的气温很低,她瑟缩了一下,终究是酣睡大过了冷意,竟也不顾身上的冰寒,懒得去躺会床-上,继续往梦的更深处沉入。
可睡着睡着,却觉得身上的冷意在一丝丝的消退,随即感到一阵厚重的温暖,眼睛也不睁,呢喃了一句:“初晴白梨,这件衣服舒服……”而后,换了一个姿势,继续睡起来。
在她不远处,一个颀长的声影静静地站着,望见她睡得如此甜美,不愿把她叫醒,走了几步到了院子中,任凭冷风吹鼓了他的衣袖,仿佛一个遥遥即将飞去的仙人。
许是趴在桌子上睡的久了,景颜感觉浑身上下有一丝酸痛,挣扎着想要起身,猛地发现身上多了一件鸦青色的棉质长衫,吓得她立即跳了起来。
那件宽大的长衫随即从她的肩头滑落,而衣服上残留着的淡淡的青墨香,依旧氤氲在空气中,许久不曾飘散。
景颜心中稍稍宽慰了一些,她知道是谁来过了,转过头,却看到那人并没有走,竟一直站在冰冷的庭院之中,顿时忍不住喊他:“你在那儿站着多久了,为何不进来叫醒我?”
青玄见她白-皙的面庞上,因薄怒而有了一丝淡淡的红色,更加显得她清丽动人,清冷如辉的脸上,终于有了淡淡的笑意。
他转身进屋,捡起那件掉落在地上的长衫,拍了拍灰尘,自顾自地穿上,嘴里咕哝道:“穿了人家的衣服,还要嫌弃的扔在地上,看来这好人真是不好当啊,哪比得上人家,送了一个宝物,便恭恭敬敬地供奉上了。”
说罢,青玄瞥了一眼放在景颜桌子上的彩凤奇巧盒:“翁公的东西,难怪。”
景颜听着他有些醋意的话,忍不住笑道:“人家给我东西至少不会收回去,青玄给我穿上的衣服,还不是自己穿回去了?”
“你呀,是想让我冻死在这修文院吗?”青玄脸上的笑意愈发深了,随即转过头,用小的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道,“总有一天,我会给你穿一件脱不下来的衣服……”
“你说什么?”?-?
“没什么。”→-→
“……”
“世子殿下该不会半夜私闯名宅,就是为了送这一件衣服吧?况且也是你自己不进来而,不是我不让你进来。”
青玄叹了一口气:“男女授受不亲,你和他虽不是真夫妻,但我得顾及你的感受。我是怕人家的一点心意就把你给收买了,忘记了真正应该做的事。”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这趟过来是想提醒你,当心王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