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路之后,吕卓充当赶车的马夫,糜竺和陶谦则坐在马车里,不论是路线,还是吃穿住行,全都是吕卓说了算。有的时候白天赶路,有的时候夜里赶路,有的时候扮作庄户人家,有的时候则扮作商贾的模样,糜竺起初还有些抱怨,认为吕卓这么做,太过放肆,简直不把陶谦放在眼里。吕卓却掷地有声的回道“你们可知道我们的敌人究竟是?究竟有多少人在沿途追杀我们?正因为陶公是徐州之主,才更要谨慎小心,绝不能出一丝一毫的纰漏,这点委屈算得了什么?跟卧薪尝胆的构件相比如何,跟忍受胯下之辱的韩信又如何?远的不说,跟玩弄于董卓鼓掌间的天子相比,又如何?”吕卓这一番话,让两人全都乖乖的低下了头。“子仲,不必多言,一路之上,就按吕卓说的照办吧,不就是穿几日破旧的脏衣服,多走点夜路山路吗,这算不得什么,老夫能挨得住。”一路之上,都非常的顺利,就算时常在山间赶路,吕卓也总能让他们吃到香喷喷的野味,不管是林中的走兽,还是山间的野菜,这些都难不倒吕卓。相处时日越久,陶谦越能感受到吕卓身上那特有的直爽和干练。不论是陈留,还是谯县,都巧妙的避开了沿途的追兵和截杀,但是,到了小沛,却遇到了麻烦。“救命啊……”眼看进入徐州地界,吕卓三人心里都松了一口气,可是,却在路上碰到一伙贼人,正在调戏一个农家的姑娘。碰到这种事,吕卓心火一壮,自然是二话没说,就冲了上去,三两下就把那几个贼人给打倒了,就下那个姑娘,一问才知,她是本地人,出来是要进山砍柴,却不料遇到了歹人,吕卓点点头,也没多问,可是,再次上路,没走多久,那伙贼人就叫来了帮手。为首一人,披散着发迹,衣服有些破旧,外面还穿着一层皮甲,身宽背厚,虎体狼腰,一脸的络腮胡,方脸膛,额头上有一道斜斜的刀疤,目露凶光,相貌甚是凶恶。他的身旁,跟着百十来人了,乍一看,都是一群泥腿子的穷苦百姓,但是,额头上有不少人却系着黄色的丝带,而且,这个黑大汉的身旁,吕卓还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裴元绍!裴元绍之前抢走了吕卓的战马,当然,那匹马也是吕卓跟曹c抢来的,之后,裴元绍又把马送给了周仓。投军之后,在城外的山林中,吕卓还曾跟裴元绍交手过,明明抓住了裴元绍,吕卓却把他给放走了。“是你?”裴元绍吃了一惊,忙催马来到吕卓的近前“你这是…”“哦?我要回徐州,在此路过,真巧!”吕卓冲裴元绍一抱拳,客气的打了声招呼。眼前这一幕,倒把坐在马车里的陶谦和糜竺给吓了一跳。“吕卓,莫非跟贼寇私通,这一伙贼人,不正是盘踞在周边的黄巾吗?”陶谦大吃一惊,差点失声惊叫出来。“哦!是这样啊。”裴元绍也没多问,也没看马车里的陶谦和糜竺,也没理会被救的那个女人,似乎,这些事情,他都不在乎。“难得在这遇到,走,跟兄弟去寨里喝一壶?”裴元绍翻身跳下马,拉起吕卓就要走。吕卓忙摇头道“我还急着回徐州,要不,改日?”“啊?这样啊,那好吧.”裴元绍摆了摆手“都把路让开。”那个黑大汉起初也没在意,等队伍把路让开后,他把裴元绍喊到近前问道“刚刚那人你认识?”“大哥,他就是吕卓,你骑的这匹马,就是他的,之前我给你说起过。”“哦……”周仓点点头,指了指马车“既然是你朋友,那这件事就算了,那车里坐的是什么人?”裴元绍摇摇头“我不知道,大哥,管它呢!”周仓却脸色一沉“吕卓我可以不难为他,但是,这车里的人,如果只是一般人也就算,如果不是,哼…”说着,冷喝一声,周仓催马追了上去。一分钟之后,不仅马车被重新拦下了,坐在马车里的陶谦和糜竺,也被发现了。“哈哈哈哈……想不到,真是想不到,竟然在这里遇到了徐州刺史陶谦,来啊,给我绑了。”对方有一百多人,原本好端端的,吕卓也有些始料不及,他扭头看向裴元绍“裴元绍,这是为何?难道,就不能行个方便,放我们过去吗?”吕卓真的不想起争执,更不想动手。一来,吕卓这边,能打的只有他一个人,真打起来,难免会陷入被动,他也无法保护陶谦这三个人。第二,裴元绍跟他认识,有了这一层关系,无缘无故,吕卓也不想跟这伙人交手,就算他们是黄巾,吕卓也不想痛下毒手。毕竟,黄巾也都是穷苦出身,都是迫于生计的百姓,算起来,并不是十恶不赦的人。“这…”裴元绍有些为难,脸变得非常的尴尬,正不知该如何回答,周仓却冷笑道“裴元绍,莫要忘了,我们那几千兄弟,是怎么死的,就算吕卓对你有恩,也不行,陶谦老儿,非死不可!”“这……”吕卓隐隐猜到了什么,果然,再三追问,吕卓总算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说来也巧,陶谦之前领兵讨伐董卓,带走的都是战力不强的新兵,周仓自以为来了机会,陶谦前脚刚走,他就领兵偷袭徐州,结果,误中陈登的埋伏,连番遭遇伏击,死伤甚是惨重,身边的兵力从之前的数千人,变成了现在的几百人,可以说,简直是惨透了。“带走。”周仓手腕一翻,高高的举起了手中的大刀,一声令下,十几个喽啰冲上来,一拥而上,不一会就把陶谦给押走了。“吕卓,你对我兄弟有恩,我可以饶了你,至于他们,实在抱歉了。”回过头来,周仓冲吕卓一抱拳,然后刀头指向了糜竺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