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峰豪叹了口气,慢慢向石屋走去,丁蔚和黄绾在三步之外跟随。
一进石屋,却瞧见刘石聪躺在桌子腿一边,瑟瑟发抖,嘴角流着涎水。罗纳尔竟然不见了!
付峰豪一脸迷茫,丁蔚瞧见刘石聪,这气就不打一处来,这小子一肚子坏主意,指不定方才那流水美人的局也有他一份呢。
刘石聪瞧见了丁蔚和黄绾,再瞧瞧他干爹付峰豪,心下也明白了几分,他朝着丁蔚干巴巴笑道:“啊!原来是丁大哥来了,我……”
丁蔚“呸”了一口唾沫,怒道:“莫要跟我称兄道弟,你小子年纪不大,一肚子坏水。我且问你,我兄弟哪里去了?”
刘石聪眼珠子转了转,忽然道:“若是你想见他,那你最好对我尊重些!”
这小子忽然转了面目,见风使舵,知道丁蔚有求于他,竟然骄横起来。
丁蔚一瞧,火往上冒,上前两步,拳如雨点般落在他身上,刘石聪抡起胳膊,来回抵挡,但也挨了不少拳头,他一边挡,一边嚷道:“干爹!干爹!你快救我……”
付峰豪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更何况是个干儿子!站在一旁,冷着脸也不言语。
刘石聪脸上挂了彩,丁蔚一把将他从地上拎起来,道:“你说不说!我兄弟到底去了何处?”
刘石聪吐了口含着血的口水,斜着眼冷笑道:“你打……你打!有种你打死我!只要你打死我,那你就永远也莫想知道你的兄弟去了哪里!”
丁蔚倒是没了法子,这小子耍起无赖,没办法,丁蔚只好放开他,和颜悦色道:“好,我不打你。那你为何在此一个人发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石林中荒无人烟,你小小年纪,难道一点都不怕么?”
刘石聪咧了咧嘴,道:“怕?哼!这个不劳丁公子费心了,小弟打小就是在荒山野岭打野味,这算得了什么!更何况,方才本来也不是我一个人在这里的。”末了一句,他才转到正题。
丁蔚故作惊讶道:“哦?那方才还有谁在这里呢?”
刘石聪笑了笑,道:“其中有个胖哥哥,好像是姓罗……”
丁蔚道:“哎呀,那正是我的兄弟,却不知此刻他人在哪里?”
刘石聪道:“那胖哥哥嘴里实在是不干不净,骂骂咧咧,像这样的人,总是容易招人讨厌。”
丁蔚笑道:“他就是那样,你也莫往心里去。”
刘石聪道:“若是想让他住嘴,最好的办法就是喂他吃些mí_yào……”
丁蔚一本正经道:“要是照你这么说来,我那兄弟既然已经昏迷不醒,自然不能再走路,不能走路的人是如何走出石屋的呢?”
刘石聪忽然一阵剧烈的咳嗽,简直咳的连气都上不来了,他喘着气,道:“小弟……小弟现在身上……身上有病,不过一个时辰前却是好端端的,一个时辰前,小弟还是可以将你的兄弟背出去藏起来的。当然,那地方,除了我之外,谁也找不到……”
丁蔚瞧了他半晌,叹了口气,苦笑道:“好,现在我的兄弟在你手上,有什么条件你说吧。”
刘石聪慢吞吞笑道:“小弟这病啊,实不相瞒,还是拜你的好朋友所赐!”
丁蔚哑然道:“哦?我的朋友,除了在你手上的胖子,还有谁是我的朋友?”
刘石聪一字一顿道:“石、慕、芸!”说完,他喘了口气,又道:“先前石姑娘给我服了一剂药丸,小弟本以为是她捉弄我,并未过于担心。最近只是偶尔有些不适,没想到,今日那药力才真的发作!听说,丁公子与石姑娘交情不错,是么?”
丁蔚听到这里,才知道这小子缘何抖个不停,于是道:“那你想怎么样?”
刘石聪笑道:“这事情对于丁公子来说,也不是麻烦事,只要你将石姑娘请到这里来,为我医好病。那小弟自然会投桃报李,也将罗公子请出来,为他医好病,你瞧,这是不是很公平?”
丁蔚听到罗纳尔被灌了mí_yào,心中担忧,恨不得马上就见到他,便道:“不如这样,我们现在就去幽谷,请石姑娘为你治病,这样也能节省些时间。”
付峰豪忽然道:“我看不去也罢!”
丁蔚奇道:“哦?为什么?”
付峰豪道:“那丫头近些日子与公子相处甚欢,我瞧着,她八成是对公子有些意思。所以,那丫头也许很快就到这里来了。”
黄绾到了这时才算缓过些劲儿来,她眨了眨眼睛,道:“但就算石姑娘要找丁公子,也未必就能找到这里啊。”
付峰豪微微一笑,道:“这位姑娘多虑了,那丫头一定可以找得到!”
他说的斩钉截铁,好像他与丁蔚到此,一路都留了记号似得。
丁蔚只好叹道:“即是如此,那就在此等着她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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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谷中,溪水潺潺。
花夫人在巨岩上一分一毫地挪动着身子,在飞瀑最劲的那道水流,她终于找准了地方,借着流水的冲力,解开了穴道。
她勉强支撑起身子,费力的解开绑在手脚上的绳索,座在巨岩上喘息。
这时,她忽然发现水潭不远处的草木丛中,竟然有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瞪着她。
此人满脸污泥,看来也不知多久没有洗过脸了,但是那双眼睛却又大又亮,炯炯有神。
花夫人扬了扬眉头,反而将胸膛挺了挺,娇声笑道:“这位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