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正说话间,有两个人从厅堂角落走了过来。
这两人停在丁蔚面前,丁蔚抬头一瞧,心道:“嘿!老朋友……”。
罗纳尔已经嚷道:“哎哟!你们也来了呀。”一边说,一边瞧着这两人身后,喃喃道:“刘石聪呢?”
这二人,一个是左秉然,一个是郭雷。自打在秘境坤仑山之后,丁蔚和罗纳尔便再也没瞧见过他们,本以为这两人在洪水中淹死掉了,没想到在寒谷关相遇。他们是刘石聪的左膀右臂,有他们的地方还能没有刘石聪么?是以罗纳尔有此一问。
郭雷嘿嘿笑道:“刘大人正在赶往此间的途中,丁公子莫要急。”
丁蔚心中暗骂一句,面上不动声色道:“哦?既然他也去青牛岭,为何还要让我们过来,这大月朝还有谁会比刘石聪更神通广大的么?”
郭雷不置可否,只是缓缓道:“其余事情自不必麻烦你们,但去永生殿这件事,却非诸位不可……”
丁蔚众人面面相觑,不知他是何用意。
朱彪见自己人来了,立刻从旁边的桌子站起身,点头哈腰向郭雷和左秉然示好。
郭雷又道:“明日风沙会小些,足以让咱们登上青牛岭,进入永生殿,所以今夜诸位可要好好歇息,免得明日难堪。”
永生殿就在青牛岭?丁蔚刚想说话,郭雷和一言未的左秉然竟然转身走了,朱彪的任务也完成,便随着他俩去了角落中。
罗纳尔瞧着他们的背影,冷哼一声,喃喃道:“拽什么拽!”
一夜无话,除了狂风呜呜吹个不停。没想到,第二天早上,外面的大风果真停了,丁蔚众人和郭雷、左秉然等早早离了客栈,只见外面成了一座土城,就像下了一场暴风土一样,到处都是黄秃秃的。
郭雷也不知从哪里雇来两辆大车,两帮人各自上去坐了,马车扑扑簌簌的驶向青牛岭。
山路十分颠簸,车帘和车窗都用三层棉布蒙着,即便如此,车厢内依然灰尘飞舞,所以丁蔚众人座在车厢内,还是戴着面纱。
车厢内又闷又暗,丁蔚、罗纳尔、飞羽和静熙、晓美五人挤在一起,都不愿开口说话,昏昏沉沉。
马车行了数个时辰,过了午时,只听驾车的秦猛道:“快到了。”
丁蔚慢慢爬起身,揭开厚厚的车帘,向外面一瞧,果见远处一座高耸的山岭,映衬在昏黄色的天空之下,那山岭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样,像一头公牛,山岭的最高处有如两只牛角,直抵天际。所谓的青色,现在已被厚厚的黄土覆盖,丁蔚喃喃道:“真是一头健硕的老黄牛……”
静熙和晓美也凑到了车窗前,口中赞叹造化神秀,晓美忽然道:“那‘牛’竟然有眼睛。”
丁蔚也瞧见了,只见在那“牛头”一样的山峦上,有一闪一闪的银色光亮,迥然有别于山色天空的昏黄,只是亮光闪烁,像是在一呼一吸,间有明灭。
罗纳尔和飞羽已经跳下了马车,走在前方的另一驾马车也停在路旁。
丁蔚扶着晓美下了车,前面已经没有道路,取而代之的是层层沙丘,青牛岭便是在一大片沙丘之中耸然屹立。
马车掉头返回了寒谷关,郭雷、左秉然和朱彪带着几名手下,向前走去。
丁蔚众人跟在后面,他们过了一座河床已经干涸的石桥。
桥的另一面便是茫茫沙丘,若不是这些日子漫天黄沙大风,这片围着青牛岭的沙漠,倒像是旷野中的一个沙洲。
众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踏进了沙漠之中,丁蔚只觉脚下灼热,好似踩在了烧红的木炭上一样。
他望了望远处的青牛岭,心中盘算,走到山脚下,少说也要二个时辰,心中叹了口气,蹒跚前行。
暂且停歇的大风,在他们步入沙漠腹地之后,又猛烈地刮了起来。
晓美的体力最弱,她不得不紧紧地抓住丁蔚的手臂,才不至于被风吹跑。
罗纳尔和飞羽将静熙夹在中间,他们艰难地向青牛岭缓慢移动。
太阳已被风沙完全遮蔽,他们全都戴上了面纱,面前十余步的景物什么都瞧不见,不过现在就算是晴空万里,前面也只是一片荒漠而已。
他们也不知走了多久,浑身十分疲累,行进的度也越来越慢。
日头渐渐西斜,天色暗了下来。
前面的路更加难以分辨,丁蔚已经瞧不见郭雷众人踪迹,不过丁蔚并不怕迷路,进入沙漠前,郭雷已经说过,若是路上失散,只要朝着青牛岭那闪光的“牛眼”处走便好。
黄沙漫漫的夜空中,“牛眼”的光亮更为醒目,好像指路的北极星一样。最后,他们终于走到了山脚下,一条长长的石阶自青牛岭上垂了下来,宛如白练。
一条溪水,将青牛岭和沙漠神奇地分开来。
丁蔚趟过溪水,心中诧异,这条溪水怎么没有被沙丘淹没呢?而且溪水这面竟然感觉不到大风,他心中难免纳闷,不过现在他顾不得想这些事情。
他们走到石阶前,丁蔚抬眼望去,只见十数丈的高处,有几个黑色的人影正在向上攀爬,想必那是郭雷几人。
罗纳尔喘着气道:“他……他们也不等咱们。”
丁蔚叹了口气道:“或许上山的路只有一条,他们认为没有必要再为咱们指路了。”
他们在山脚下休息了半晌,便拾级而上。
本来登山是一件极其耗费体力之事,越往上,石阶越陡峭,但奇怪的是,越向上攀爬,丁蔚越不觉得累,所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