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那个事情,高源的性情越发控制不住。
他愤愤的走到于小草身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欧阳曦,厌弃的说道:
“下水之前你就不能披一条浴巾在身上吗?”
“哈哈哈哈哈…”
欧阳曦仿佛像是听到了很好的笑话,一直笑一直笑。
这个高源倒是挺有趣,别的男人看到自己穿这样,都乐的屁颠屁颠的黏着跑,他却一脸嫌弃,莫非他的三观与旁人不同?
虽然他有他傲气的资本,可咱也不是说被鄙视就能被鄙视的。咱初中就画半裸模特,高中画全裸模特,大学还参加过比基尼马拉松的艺术人,会因为这样一个小事影响了心情去?
咱不偷不抢,光明正大,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既锻炼了身体又有了零花钱,多好。
等哪天游累了游乏了,不想干了,拍拍手走人便是,不带走他一片云彩。
看着眼前气鼓鼓的高源,欧阳曦忽然玩心大起,有了一种风尘女调戏良家少男兴趣。
“你甩威风去驯养部便是,这个时辰跑到我这里来,不就是想要看的吗?看也就看了,我都没说什么,你在那里假心虚,是想要告诉我,只能你一个人看吗?可我偏偏就是爱让人看,你就这么一直看着,是想有进一步的行为?”
欧阳曦说完停顿了一下,暧昧的看了看高源的下半身,伸出手指虚挑了下高源的下巴,继续说道:
“或者是,晚上约,嗯?”
高源厌弃的退了一步,顺手拉着于小草也跟着退了些。
“你不要带坏了小草,她跟你不一样,你要发骚是你自己的事情!”
高源不明白,好好的一个姑娘,美术院校本科毕业生,不好好的搞她的艺术,跑到海洋馆来卖弄风骚,是何道理?
小草跟欧阳曦同时白了一眼高源,那表情似从来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更加谈不上侮辱。
但是细细查看欧阳曦的表情可以发现,脸上僵硬的肌肉出卖了她看似不在意的内心。
她也不再说话,转身拖着小拖鞋,一颠一颠的走到第一间房间门前,然后左转,下了几阶楼梯,再左转,踏上隧道的楼梯,坐到水池边去了。
于小草一直看着她,欧阳曦坐下没多久便拿起亮片鱼尾,套上自己的双腿,站起来拉至自己的腰部。见喂鱼的潜水员还没有上来,她将又坐下来,将穿着鱼尾的双腿伸到水中,摆动一下,划一下水,再摆动一下,再划一下水,眼神落寞的看着前方。
远远的看过去,真真的像一只美人鱼,漫无目的的用空寂的眼神看着远方,仿佛是在等待着希望,是生活的希望。
于小草不知道大咧直爽的欧阳曦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情,大概每一个人背后都有一个故事,或幸福,或心酸。不管他用什么形式在过自己的生活,在内心无人的角落,总会隐藏一些东西,偶尔也会通过眼神,折散出来。
“大鱼池”的尽头,水上的部分是一堵墙,水下部分便是用玻璃填充的一堵墙,在楼下展区看到的便是一个表演的屏幕,这会表演时间,那里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大概是看到潜水员已经喂食完毕,露出了头。欧阳曦带上泳镜和鼻夹,整个身子往水里一钻,接着便只看到头跟屁股交相出现,直到进入管道后方。
于小草转身进了饵料间,高源已经将鱼肉的部分处理好,正一脸求表扬的看着她。
眼前的男人怎么能变化那么大,前一秒耍酷,转头又卖萌。
他懂欧阳曦吗,怎么能这么说她?
每个人都有她不同的价值观,不同的生活方式,都应该受到尊重,何至于要这样挖苦人家?!
她又想起自己的前世,受尽了冷语白眼,就因为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体重,这是简单的人为因素可以办到的?!
小草看了一眼高源,又转头默默的收拾自己的饵料,洗完菜刀后,提着饵料桶,转身离开了饵料间。
高源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他的眼里心里,全都是小草,别人都无关紧要,爱怎么折腾是他们的事,别影响了咱的小草就行。
小草默默的走进水獭展区,放下桶子,蹲在角落的造景旁。
正在嬉戏的水獭,感觉到了动静,都停下动作,抬头看到饲养员提着饵料桶进来,四肢并用,一下子窜到了小草的跟前。
它们皆是整个身体直立起来,后肢着地,像两只站立的脚,前肢像两只手掌,互相揉搓着,眼睛睁的大大的,用一种恳求的眼神望着饲养员。
小草看着那光溜溜的脑袋,诚恳的表情,不禁感慨,它们这是要立地成佛?!或者它们上辈子是修道之人?!
好吧,这么诚恳的眼神,如果还不开始喂食,实在是罪过。
她伸出手,想要确定一下水獭是不是还记得握手的动作,没有记得很清楚的话,也不能生气,动物的大脑毕竟没有人类的厉害,反复多练习几次,让它们变成条件反射就好。
三只小水獭呆愣愣的看着小草,前肢蜷缩着像握紧的拳头,后肢支撑不住的话,前肢会放下到地面支撑一下,一秒不到又直立起来。
大概两三秒过后,其中一只水獭,试探性的将自己的爪子,慢慢的伸出来。
小草赶紧抓住这个瞬间,伸手握住了水獭伸出的前肢,轻轻的吹了下口哨,赏了一大块鱼肉。
其它两只水獭依葫芦画瓢,在小草伸出手示意的时候,它们便积极的将自己的前肢递到小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