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在说话?”
蔚良霍然睁开眼睛,整个人再次从床上坐起来,这次的晕眩感倒是轻微了很多,她脸色苍白眼睛瞪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圆度,将病房里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甚至撑着软绵绵的脚连卫生间里都没放过,但仍然什么都没有,大中午的竟然叫她出了一身冷汗。
那个软软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啊!我在跟你说话。”
这一刻蔚良汗毛倒竖!她从事考古工作十年有余,大大小小的墓穴她下去过几十个,阴风阵阵的、诡异破败的、气味古怪的、复杂如同迷宫的,蔚良从来没有怕过,但却在这样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让她整个人如坠冰窟。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沙发上的抱枕死死嵌在怀里,站在窗户边阳光最充足的地方,拼命想自己看到的那些解释怪异事件的科学节目,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将自己晒的暖暖的,半晌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了,蔚良才悄悄松口气,看来果然是如同护士说的那样,脑震荡引起了幻听。
吃的药里面带有安神的成分,蔚良有些困倦的打个呵欠,再次回到床上,不曾想刚躺下,脑海里那个软软的声音又响起:“姐姐,别人和你说话你怎么不回答?老师说这可不是淑女的教养。”
蔚良死死抠住抱枕,力气大的指节都泛白了,她深呼吸几口,带着颤音循循善诱道:“想让我回答你也可以,但你得告诉姐姐你是谁,为什么姐姐看不见你。”惧怕和震惊让蔚良忽略了这个软软嫩嫩的声音,说话方式和之前的中年男人如出一辙。
“我就是我啊!”
蔚良再次深呼吸一口,“你能说一下你的名字吗?姐姐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你不是知道我的名字吗?还问,你这样可是一点都没有把我放在心上,我很伤心啊姐姐。”
蔚良自幼和母亲相依为命,虽然两人生活不拮据,但毕竟一个单亲妈妈带着女儿独自生活,即使平日生活里面蔚良遇见过不少熊孩子,但为了给母亲省事,她从来都没有和人打过架,甚至吵架都很少,如今却被这个莫名其妙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声音逼的抓狂!她抄起怀中的抱枕直直的甩出去,抱枕不受控制的朝着病床正对的门口飞去!
谁料下一刻门却从外面被人拉开,当先一人身手敏捷,但抱枕还是将他鼻梁上的眼镜打歪了!低低的惊呼在他身边响起。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将蔚良惊呆了!她呐呐的抬头,对被砸中的人说:“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之前的满目狰狞也赶紧收了起来。
那人将眼镜完全摘下来,随意瞥了她一眼,蔚良才发现入眼的是一双带着些许绿色的眼眸,不像是别人形容的那样绿的如同一汪清泉,而是墨绿的仿佛看不见尽头的深渊。
“你怎么样了?”
自从这个男人进入房间开始,蔚良就浑身紧绷起来,虽然此时男人只是随意的坐在沙发上,询问她的声音里甚至带着关心,但脸上的表情和眼神却是淡淡的,若不是蔚良从他一进来就带着戒备,恐怕也很难发现嘴里说着关心话的人其实并没有多少关心。
蔚良自从在镜子里看见那张脸,就知道有些事强已经超出了她的想想,如今这具身体毫无疑问的是属于查微凉的,但她却不认识,此时更不敢随便说话,只低头垂着眼帘说:“还好。”
旁边一直将自己当做隐形人的竹林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蔚良,想到这两人的关系,最后只说了一句:“微凉,你和应先生聊,我一会过来。”
应先生?蔚良脑子里只有黑人问号脸,她仍然不知道这是谁。
应战看着眼前的女人只觉得不对劲,这个女人每次见到自己的时候,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低着头和沉默寡言的,但与自己相处起来气氛却很轻松惬意,否则自己也不会让她在身边跟了三个月,并且默认了外界关于女朋友这个说法,但是今天不同,莫不是因为昨晚她真的带人去“捉奸”,此时无言面对他?抑或者是……生气?
应战的女人没有断过,但正因为如此他也从来没有特别留意哪个女人,如今蔚良这样一副不肯多言的样子,应战哪里耐烦多花心思,让他哄女人,无非是送些珠宝首剩这种事情吩咐秘书一声就好,哪里用得着他,若是平日看在这幅身体姿容不俗的份上他可能耐心多一点,但如今她头发散开脸色苍白,穿着宽宽大大的蓝白色病号服,简直跟鬼一样,还包着纱布哪里有美感可言?
应战又淡淡的说了几句关心她的话,见蔚良自始至终没有提昨晚的事情,心里对她这样知情知趣倒也满意,那他不介意留她在身边的时间久一些。
此时恰巧是午饭后重新量体温的时间,护士进来的时候应战就已经戴上了墨镜朝她点点头出去了。
这次并不是一直照顾蔚良的那个年长护士,而是换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护士,从她给蔚良量体温开始就偷偷的打量,蔚良只装作不知道,反正量完体温,看她吃过药就会离开的。
反倒是那位和所谓的应先生同来的男人,一直紧紧皱眉盯着蔚良,在小护士端着东西出去,他谨慎的锁好门,转身对着蔚良就是一通数落:“我早就告诉过你,应先生这样的人要么不要招惹要么招惹了就安分守己,不要去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你有什么资格去查探应先生的行踪?他没有否认你是他的女朋友,你就真以为自己是他女朋友了,你见过他的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