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母担心什么?不知道瑾瑜能否为您分忧?”
眼前的姑娘目光明亮真诚,楚大夫人笑容满面的说:“瑾瑜当然能为我分忧,而且也只有瑾瑜可以。”
“哦,不知道舅母要我做什么?”
“有个事情你恐怕不知道,春日里多雨,你表哥那边院子有几间房屋太破旧了,得重新修葺。”
傅瑾瑜安安静静的听着她说话,心里面却是忍不住自嘲,那个人没有说错果然是这个原因。
然而叫微凉也没有想到的是,这位舅母如此厚颜无耻,说起谎话来面不改色心不跳。
她有些打趣的笑着说:“若是以往,修不修都无所谓,反正只要不漏雨,能住人就行,他一个男儿家也没有那么多讲究。”
她说着就要过来拉傅瑾瑜的手:“可是现在不一样,想看着你们俩年纪都大了,男婚女嫁的,他院子要是不收拾整齐的话,让人笑话,以前他一个人怎么都无所谓,可是要有了媳妇儿就不能那样了。”
这些话说的模棱两可,好像是在说楚鸿宇以后要跟她成亲,把他住的院子好好收拾一番,又好像再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假如傅瑾瑜没有听到昨天他们说的话,恐怕此时也是一副娇羞面孔,可是她偏偏听到了那些话。
她垂着眼帘,让人看不清楚她的神情,但是却让她舅母以为她在害羞。
“我想着春雨连绵的,好不容易最近放晴了几天,后面也是好天气,就赶紧把房子给收拾了,这房子要动工就得请风水先生看一下哪一日动工,有没有什么忌讳的。”
“我原本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谁知道那风水先生却问我,咱们府上是不是有人最近生病,我一想说的可不就是你吗?”
微凉不动声色的听她继续说。
“那位先生义正言辞的跟我说,前些日子天阴雨湿一些不好的东西都趁机翻出来了,我们决定修屋子这个事情是对的,只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最好能让那生病的人暂时出去住一段时间,就怕宅子里那些脏东西忽然跑出来,你如今正病着,就怕那些东西趁机兴风作浪。”
微凉听了她说话,简直忍不住要为她喝彩!这后宅里杀人不见血的手段,她倒是运用的灵活自如!
她却不知道傅瑾瑜不知怎的,忽然想到了昨日晚上在她耳边提醒她的那个声音,若真是有脏东西,那么跟她说那些话的那个人算不算脏东西?脏东西大多数时候都是坏的,不安好心的,可是那个声音对她没有任何的坏心思,仅仅是跟她讲了一个故事,并且在今天应验了。
“所以我就想着让你搬出去住一段时间,正好前些日子我听你说在家里面老静不下心,我一想,干脆让你去城外的白马寺,那里又是清静环境也好,你如今身子骨不好,过去了也能安心休养。”
真的是白马寺啊!
舅母还在说:“不过就算去了白马寺,你也不用担心。我这就让人过去清扫打理一下,收拾的妥妥帖帖,保准跟你住在家里的时候一个样子,什么都不缺。”
傅瑾瑜抬起头脸色还有些憔悴:“那看风水的人说是什么时候动工修葺院子?”
“就是后日。”
原来时间这么着急,都不给她一些缓冲的时间,看样子是想着今天跟她说明天就将她送走。
白马寺她也是去过的,那里的环境如何,她比那个人说的那些情况了解的更清楚,一天半天的时间能修出个什么样,最多是清扫干净,可是里面的寒气是绝对祛不了的。
“那依照舅母的意思,多久能把家里面的房屋修完?”
楚夫人一听她这话,就知道估计小姑娘家家怕是不喜欢白马寺那种地方,想早早回来,可是她为了今天这一出费了多大的功夫,就是要把人送走,怎么允许她这么快回来?
“本来就你表哥的院子,也就是十天半个月就能修完。后来我一想,既然把你表哥的院子都修了,家里面的其他地方也顺便给修葺一下,不然的话有人会说我厚此薄彼,家里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还给我傅瑾瑜给了一个无可奈何的眼神,这个外甥女在这一点上倒是合她眼缘,对那些姨娘以及庶子庶女同仇敌忾。
傅瑾瑜一时哑然,她自然知道舅母说的是什么意思,其实说到底,她对那些姨娘以及姨娘们生的孩子并没有多么大的敌意,仅仅是本就不放在心上而已,她站在舅母一边,仅仅是因为她的出身决定了他站的立场,想不到如今竟然有些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到时候把这些事情弄完估计也到五六月了。”
“舅母的意思是我得在白马寺住两三个月?”
楚夫人见到跟自己说话的女孩儿蹙着眉头,心里面就是一紧,难道她说了这么多,这个小丫头不愿意?
有些话张口就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傅瑾瑜虽然这自昨日开始就有些心乱如麻,但是她也知道,白马寺去不得,她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因为奶娘时常在她耳边说一句话,只有身体好了才能去干自己想干的事情,不然的话就是空谈,有时候还会伤感的说起她的父母,那两人都是英年早逝。
她忽然开口说:“也不是没有办法,我回傅家就是了。”
“不行!”楚夫人忽然有些尖锐的说了一句。
傅瑾瑜怔了一下,然后苦笑着说:“舅母,不是我不想去白马寺,实在是我如今的身子骨不太康健,自从三年前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