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正的左手永远藏在袖子里,只有在真正用到它的时候,这只左手才会亲自出场。

三只手一向爱护他这只左手,据传言,他曾经不惜为这只左手,买了上千万的保险。

现在看来,这恐怕有些多余。因为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他的这个秘密。

而我恰巧是这少部分人的其中之一。

“那天我的手法怎么样?”三只手幽幽地说。

我轻轻鼓掌:“先抢劫白寡妇手中的皮包,再把我们引到堆放尸体的暗巷,最后再将人头挂于柿子树上,真是高!”

三只手笑道:“这还不是你的高招?”

我轻轻笑道:“我这样做也是洗清自己的嫌疑,有谁会想到,真正的人头凶手会让别人帮他悬挂头颅?虽然只有一次,也足够将矛头指向夏达。”

咚咚咚,有人敲响了包房的门,一位美丽的白衣少女轻盈走来。

她仿佛没有脚,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

她便是我口中的白寡妇。

白寡妇道:“无常小哥,那天我表演的好不好?”

她勾魂的大腿伸上我两腿中央,我摸着她白皙的大腿赞叹:“好好好!”

白寡妇窃笑:“你是在说我的演技,还是在说我的腿?”

我邪恶地笑:“演技好,腿更好…”

就在这一霎,三只手的第三只手已经鬼使神差地刺出,一抹削下了白寡妇的头颅。

13

“你杀她干什么?”我低声吼道。

三只手冷笑:“她不死,死的就会是我。我这是帮你下决心。”

我推开身上白寡妇的尸体:“你小子,够聪明。”

三只手道:“哼,你手里捏着我们的把柄,我们不敢反抗你,还不能保护自己么?”

我笑笑道:“警方追捕你们的计划天衣无缝,可为什么偏偏逮不到你们?”

三只手说:“因为警方有内鬼,那个内鬼便是你,你把情报告诉了潜逃的犯人。”

我冷笑:“而我告诉犯人的实际是一个圈套,他们逃脱了警方的追捕,却又落入了我设下的陷阱。”

三只手道:“于是黑道上的朋友人人对你畏惧,恐怕你将他们出卖给警方。”

我说:“我一向是个心软的人。”

三只手冷笑:“可你还是做了,而且做的那么彻底。你杀人,并不是为了给警方看,而是为了给黑道上面的朋友看。你是想在黑道上面竖立威信,造成‘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现象。这样一来,黑道上面的朋友多多少少会给你几分面子,实际上,你已经掌握了大多数黑道上的权利。”

我满意地点头,收下了白寡妇的尸体。

三只手道:“人头案不会终止,因为恶魔还没有死。”

我冷冷道:“因为恶魔不会死。并不是因为恶魔不会灭绝,而是因为一个恶魔的末落,必将有新的恶魔继承…”

14

监狱里,牢房中。

听说夏达已经很久没吃饭了。

我去慰问他。

夏达表情呆滞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我是20年前人头案凶手的儿子?”

我笑了笑:“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们都姓夏。”

夏达苦笑:“真不知道?”

我说:“天地可鉴。”

夏达叹了一口气说:“我的确是他的儿子。”

我沉默,不说话。

我说:“你为什么要来做警察?”

夏达说:“有句话叫做父债子偿你听过没有?”

我说:“你想还清父亲的血债?”

夏达点头:“每当破获一个案件的时候,我都会感觉身上的罪孽消失了不少。”

我轻叹道:“你真是个好人。”

夏达说:“好人往往短命。”

我笑了笑道:“或许我也会命短。”

夏达摇头:“你不会。”

15

“无常!柿子树上又出现人头了!”孔浩在叫我。

我猛然转身:“什么?”今天我并没有悬挂人头,那悬挂人头的人究竟是谁?有人想冒充我?

我快步赶了出去,抬头仰望。柿子树上空无一物。

秋。深秋。

深深地秋却已好似残冬。

柿子树上没有一颗柿子,就连茂密的树叶都已变成满地的枯枝残片。

我急忙追问:“人头呢?”

孔浩冷笑:“在你头上。”

我怔住,表情僵硬道:“开什么玩笑?”

孔浩说:“人头在你头上,可再过不久,它便会出现在这棵树上…”

说着,孔浩抬头向柿子树的顶端望去,目光里竟是说不出的温柔。

孔浩!你想干什么!

头在树上——在颈上——

头在树上——在颈上——

头在树上——在颈上——

啊——啊——啊——

无常解析:

辩证是非lún_lǐ对错。抛开正义与邪恶的界限,纯从逻辑上寻觅事情的脉络与漏洞。得到的快乐与满足,岂非不是幸福。


状态提示:一百一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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