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0日星期日天气阴

梦境名称:种子

梦境时代:现代

主角身份:无常

1

当我苏醒的时候,面前出现了一具尸体。

尸体的性别是女性,她看起来很平静,像是童话里的睡公主。

我远远地看她,然后走到她的身边。

用手指触摸她脸蛋的肌肤,传来富有质感的弹性,但却没有温度。

“这个女孩子已经去世很久了吧。”

我不禁这样去想。

“这是第几个尸体了?一百七十四?”

我抬头思索,只觉得好久没遇到这么美丽的尸体了。

我情不自禁地观察她的脸蛋。

她的样子十分好看。

是电影明星吧,即使不是,也一定会是某所学校的校花吧。

到底会有多少男孩子喜欢她呢?知道她失踪后,这些痴情的男生会不会伤心?

女孩叫什么名字?她的父母是谁?她是怎么死的?

女孩的身体上毫无伤害的痕迹,看来她死得时候很平静。

只有很平静的死去,内心才不会感到痛苦。

我看着女孩光滑如绸的肌肤,不由地按了按脑门。

“哎呀,是我杀死她的么?我为什么要杀死她?我怎么不记得了?”

我不记得,是因为我的一天只有一半的记忆。

即我存有天黑的记忆,也就是晚七点到早七点的这段时间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而另外半天段的记忆不会在我的脑海中留下丝毫的印象。

所以我每天的生活便是从“晚上七点”开始。

奇怪的是,每当我苏醒睁开眼睛时,面前都会出现一具尸体。

我怀疑是“另一个自己”的所作所为。

我所指的,也就是在“早七点到晚七点”生活着的“白天的我”。

“那个我一定是个杀人恶魔吧。”

一想到自己身体里有可能住着一个嗜血的魔鬼,我的身体就冷地颤抖。

不过我对这条猜想深信不疑。

因为我喜欢杀戮。

2

年幼的时候,乡村间的孩子喜欢玩挖蚯蚓的游戏。

他们挖蚯蚓,多半是为了钓鱼。

只有我是真正喜欢蚯蚓的人。我坚定地这样认为。

因为只有我才是“为了挖蚯蚓而挖蚯蚓”,我并没有想要钓鱼的目的。

我喜欢挖蚯蚓,是因为我喜欢将蚯蚓的身体切割成一段一段。

然后看着这些片段在枯燥的地面蠕动。

这些身体的片段看不到自身其他部分的样子很滑稽有趣。

我热衷于这种骨肉分离的把戏。

所以我不光杀蚯蚓,我还喜欢把老山楂树上的毛毛虫抓下来做我的实验材料。

我同样将它们的身体切割成不同的部分,然后从那身体断裂的层断,翻滚出浓烈的墨绿色骨血。

这鲜艳的色彩令我陶醉,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认为那才是童年的色彩。

年龄长大一点,父母亲便放任我到河边玩耍。

我迷恋了捞蝌蚪的游戏,可比捞蝌蚪还要另我着迷的便是抓蛤蟆。

我所指的蛤蟆便是那身体尚且畸形的品种。

有的只长出了后腿,有的还拖着长长的尾巴。

我喜欢用五角钱买来的割橡皮的小刀将这些蛤蟆的身体剖开,并幻想自己是医生的样子。

我边分割它的尸体边安慰它——“别担心,你的病马上就要好了…”

然后,我把这些蛤蟆的躯干、四肢、眼睛、舌头甚至覆盖在身上粘稠的皮肤全都切割下来,放在我储存标本的玻璃瓶中。

多年以后。

当家里的生活好转,父母带我搬离故居。

收拾行李的时候,母亲无意发现了那被我珍藏数年储存动物尸体的标本瓶。

然后她便晕了过去。

那个燥热的夏天,她足足住院了一个月之久。

从那之后,母亲对我的态度便温和了许多。

她似乎在害怕我,她说:“那个瓶子真是太恐怖了!”

我看着她所指的那个恐怖的玻璃瓶。

只见得大部分动物的ròu_tǐ都已经腐败溃烂,形成了浓黄且粘稠的液体。

加之瓶子的密封完好,有些动物的尸体只肢解了一半,许多剩下半只的动物手掌、舌头、尾巴都在浓黄而又粘稠的瓶中游荡。

那些动物的眼珠却出奇的顽强,只不过现在它们的样子有些干瘪。

大小不一的干瘪状眼珠黏在玻璃瓶的内壁,像是以一种奇异的角度看我。

母亲劝我把这瓶子丢掉,但我却拼命地把它护了下来,母亲没有太过执着,顺从了我的想法。

可能我和母亲的心理不一样。

因为我打心底便十分喜欢这浓黄的颜色以及拼凑不完整的动物尸体。

以至于他们浸泡在尸液中慢慢腐朽溃败的样子让我感到一股奇异的兴奋。

我喜欢看花凋零的样子、胜过它的开放。

3

到后来,我终于把那个玻璃瓶丢掉了。

并不是因为我的妥协,而是我找到了新的爱好。

我不在单纯的收集动物的尸体,我喜欢亲手解决掉动物的性命,并慢条斯理地将它身体的各个器官全都肢解掉。

家里的宠物猫丢失的时候,我谎称那只猫抓伤了我,并且逃出了房间。

我手上的伤痕好似证实着我这句话的真实。

父母别无选择地相信了我。

而只有我自己知道,那只猫确实已经离家出走,它的身体已经存在于我家后院月季花肥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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