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学生闻言有所意动,不过终究没有多少动力。
希北风无语摇头道:“不说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就说你们其中一些人的年纪,要是年满十五岁的话,恐怕得被夜衣清理出去,就算留下来也是吃干饭的,现在不学一点东西,将来等饿死吗?业精于勤荒于嬉,我知道你们大都是有一点本事的,但是荒废太久重新捡起来就困难了。”
这话有点儿说到一些年纪大的人心坎里,当即就有人叹了一声站起来,赫然是阴沉的蒋音晨。
白多义笑着问道:“你想学什么,为师倾尽全力,一定让你有所成就!”
“学琴!”蒋音晨额头满是黑线,怎么就碰到这么一个不靠谱的。
白多义有点儿尴尬,不过还是打了包票道:“没事,学,我教不了,还不能找个人教你么!”
蒋音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点点头坐下。
接下来其他人依次说了自己想学的东西,当然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说了,还有人正在犹豫不决。
希北风便插口道:“如果还有别的想法,当然也是可以的,而且现在定了,也不是说不能改,就是有个初步的意向而已,到时候想中途改变还是可以的。另外的话,除了琴棋书画,其实还有其他能学的,例如算数什么的,以后小则当个账房,大则料理自家事务,总不会吃亏到哪里去。”
听到他的话之后,一些人也好像松了口气。
希北风微微笑了笑,这帮人真不是什么完全都不懂的家伙,虽然对之前的老师采取了反抗态度,但是夜衣动了真格,这些人也知道不能再随便玩火了,再给他们一个目标,一个个恐怕就能回到以前的状态,不说有多认真,起码能恢复到应付的水准。
白多义督促着剩下的几个人暂时分了位置,便指挥着大家分区,至于中间的话,毫不犹豫地放了自己的桌子摆了棋盘上去,让许多人看了都无语,其中也包括希北风。
事情到了这儿,希北风摆摆手就先离开了,去吃了早餐睡了回笼觉,等到下午才姗姗来迟地抵达讲堂。
他微微点头,看着众人道:“这样分区的话,白老师教起来倒是简单,但我的话好像有点儿不方便,要不你们重新搬回去。”
“不搬!”众人齐声道。
希北风无奈耸肩道:“好吧,那起码,你们尽量把脸给我,不要把背影给我好吧。”
众学生闻言,只能尽量满足希北风,将一张臭脸转了过来。
“好了,昨天做了几个实验,今天就不做了,不过如果有空闲的时间,会给你们放半个假,让你们自由实践,想自己动手做实验可以,想继续练习早上的东西也可以。”希北风笑着道。
“这么好?”有人嘀咕着,显然还是不太相信。
“论语不用背,讲完了还放假?”解诸眼里满是怀疑的光芒。
希北风咳了两声道:“说不如做,待会你们就知道了,现在咱们争取早点把要讲的东西讲完,教授完毕之后自然给你们自由。”
闻言,众学生都不禁稍微坐直了身子,希北风讲的论语,虽然看着是挺无聊的,但是听他能掰出来什么花样,这个还是挺有意思的。当然,他们可不指望希北风能讲出花来,而是想等着他讲不出什么的时候,狠狠地奚落一下,谁让夜衣一再强调,压得他们都不敢有所动作了,现在气也只能撒在希北风身上。
希北风拿起戒尺,指了指板书道:“有子曰:‘其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与!’,这话呢,不是孔子说的,是谁说的?”
“有个人……”旁听的白多义道。
许多学生们也表示很赞同。
希北风笑了笑道:“其实是孔子的学生,姓有,名若。”
“呃——”白多义没好气地道:“你挖坑给我跳。”
“咳咳,其实,这个也不是个什么特别重要的问题,不管是谁说的,只要说得有理就行了,从这个意义上来看,你们认为是有个人说了这句话,本质上也没有错嘛。确实,就是有个人,说了这么一句话,只不过,这个人姓有名若,被我们尊称为有子。”
希北风宽慰道:“搞错了顶多有点尴尬,但是也无伤大雅。虽说吃水不忘挖井人,能记住还是要记住的好,但真记错了,也就是在心里说句不好意思,另外最多也是出来检讨下。至于你们的话,事前不知道,就更无所谓了。”
“说来说去,还是要记住比较好。”白多义哼道。
“当然是记住比较好。”希北风呵呵笑道:“只是这种容易犯的错误,我总得让你们先犯一下,免得我这个半吊子,以后搞出什么笑话,被你们狠狠嘲笑一番,那个时候就有点难看了。”
白多义满头黑线,合着是被人利用了。
希北风敛容正色,故意忽视了白多义幽怨的眼神,连忙指着板书道:“刚才说的这一则论语呢,白话文解释是,孝顺父母,顺从兄长,而喜好触犯上层统治者,这样的人是很少见的。不喜好触犯上层统治者,而喜好造反的人是没有的。君子专心致力于根本的事务,根本建立了,治国做人的原则也就有了。孝顺父母、顺从兄长,这就是仁的根本啊!”
学生们一个个都很淡定,这解释很普通,算是对事物的一种朴素总结,并不算什么了不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