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中,昏暗的灯火照亮了吴昆山的那张,诡异的笑脸。
平日里,他总是一副偏偏君子,且有些儒雅的模样。
但此时此刻,他的脸上,却是挂着一副诡异的笑容。
他俯视着周云泉,微笑着说道。
“师傅他老人家,当年未将掌门之位传给姚师兄,已然酿成大错。所以今日,师兄他回来了,回来取回属于他的东西!”。
此言一出,性子本就刚烈的周云泉,脸色再次涨红,一股怒意涌入了他的脑海。
只见他“噗”的吐出了一大口黑血之后,竟然强行憋着这口气,怒道。
“你…竟然…联合叛徒…要杀..掌门!”。
他的嘴角,依旧在流着黑血,而他那充血的脸上,也早已青筋暴起。
吴昆山没有理会对方的话语,而是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
他,也老了。
眼角旁,出现的褶皱,时刻都在说明,他也不再年轻了。
“哈哈哈哈。黄师兄已经西去,王师弟身在南方,掌门师兄也绝活不过今晚,而周师兄你,也马上要去见师傅了….姚师兄已经答应我,掌门师兄死后,这掌门之位,就会是我的了!”。
周云泉艰难的抬起了一只手,颤抖地指着对方,口中更是一边喷这血沫,一边吃力的说道。
“你….你…这个…畜….”。
话音未落,就见吴昆山竟然大笑着冲上了前,抬起手,一掌按在了对方的脑门上。
“师兄,你黄泉之路,注定不会孤单!”。
厚重的手掌,遮住了周云泉的双眼。而身中剧毒,加之重伤将死的他,也无法阻挡对方的这一掌。
但就在他含恨而终的前一刻,当他察觉到这掌心之间的那一股诡异的真气之时,他却是使出了最后一份力气,说出了四个字。
“…你…是…那…黑”。
其实,他想说的话,并非只是这四个字。
只不过,他在说到第四个‘黑’字之时,就已经气绝,再也无法开口了。
……………………..
………..
深夜的月光,映照在了座世人眼中的仙山之中,也照的山中,人影攒动,照的山中,云腾雾涌。
此时,在距离三清峰不远处的一处鲜有人迹的树林之中,须发皆白的张真人正倒靠在一棵大树的树底,吃力的喘息着。
他那长至胸口的白须上,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紫红色。而他那张原本慈祥的面容,眼下已经苍白如霜。
这里,是深藏在树林中的一片空地。
四周竟是苍天大树,但唯独空出了这块地,不生树木,也不长杂草。
空地之上,除了倒靠在树身上的道宗掌门之外,还站着一个人。
一个头戴黑巾的黑衣人。
黑衣人负手而立在不远处,并俯视着前方的张真人。
虽然他打败了对方,但他的脸上却不见任何喜悦或是嘲笑般的神情。
他皱起了眉,露出了眼角那如沟壑般的皱纹,沉声道。
“松溪,若是你未中剧毒,只怕师兄也无法胜你”。
是的,他虽然打败了对方,但却胜之不武,所以他才皱起了眉。
张真人无奈的苦笑着。
他没有去追究是何人向他下的毒,也没有去问对方为何要来杀他,他只是问往年之事。
“师兄,当年你留下一封书信,一走了之。你可知,师傅以及众师兄弟们,是作何感想”。
黑衣人见对方提起了师傅,眼神顿时一凝,心中油然升起了一股悲愤之情。
他凝着眼,愤慨道。
“师傅他已将掌门之位,将太乙真经传给了你,那还留我何用!”。
张真人的胸口,一阵浮动,嘴角再次流出了一丝紫血,但他还是看着对方,沉声道。
“师兄,我本以为弃道修佛,能让你放下心中执念,可为何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放不下这件事”。
黑衣人见对方又提起修佛之时,眼中悲愤之情顿时更甚了一分。
但之后,他却强行将这情绪压了下去,并开口道。
“师兄只想寻求解惑之道,可师傅他解不了我心中之惑,那我只能去别处寻找”。
张真人,虚弱的说道“道,是从一而终。道,是持之以恒。师兄你处处寻道,又怎能发现,其实这解惑之道,正离你远去”。
黑衣人怒道“我要寻的道,不是道宗之道,不是师傅之道。想当年,师傅自诩得道,可哪知,他竟然连陆云仙的一剑,都挡不住!”。
是的,三十多年前的那一战,他师傅没能当下陆云仙的一剑。
而从那一天开始,他的心中,就开始怀疑自己所修之道,是否正确。
直到后来,直到师傅连掌门之位,都传给了他人。他便毅然决然的下了山,遁入了空门。
张真人皱着眉,沉声道“陆仙人乃是千年之才,自然难有敌手。可是师兄,你既然寻求解惑之道,可为何,又要做出那般歹事!!”。
此言一出,黑衣人的双眼顿时睁大,他体内的真气竟然不受控制的轰然开放。
随后,就见他化作一团黑风,闪到了张真人的面前。
他伸手猛抓向了对方胸前的衣物,将对方提了起来,并愤怒道。
“因为他非但无法解我心中惑,而且还阻挠我前行!二十五年前,我就……”。
张真人受了对方的力,开始了剧烈的咳嗽。
似乎是感受到了自己生命力的流逝,他强行凝出了一口气,打断了对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