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武安君来了。”
璘玉宫中有宫人前来通传,站于李秋身侧的梁儿听到后浑身一滞。
李牧!他来了!
“是兄长!快请他进来!”
李秋立即来了精神,少女的容颜有如花瓣绽放开来。
不多时,一个皮肤黝黑、面容硬朗的男子便如风般大步跨入厅堂。
“秋儿!”
能见到李秋,李牧亦是激动非常。
“兄长!你总算安全回来了!”
李秋欢快的起身迎了上去。
若非古时男女有别,李秋又已嫁做人妻,梁儿觉得,此刻她定是会直接扑上去抱住她的兄长的。
李牧淡笑着。
“是兄长不好,又让秋儿担心了。”
李秋将柳眉星眼皱作一团,嘟嘴道:
“兄长此番,又是抵御秦军,又是抗击魏韩,着实吓坏了秋儿。”
这样的李秋像极了一个可爱的孩子,丝毫不似在赵迁面前时的恬静沉稳。
李牧宠溺的望着自己心爱的妹妹。
“呵呵,傻秋儿,兄长的能力你还不知道吗?只要有兄长在,任他们谁来,也别想动得我们赵国。”
李秋抿嘴,甜甜一笑。
她的兄长永远都是这世上最英勇无敌的将领,是她最大的骄傲。
“兄长已经见过大王了?”
李牧点头。
“见过了。大王近日待你可还好?”
李秋挽着李牧,两人一同走至坐榻坐下。
“嗯,大王他待秋儿很好,这些日子也时常会将兄长的消息带给秋儿,让秋儿安心了许多。”
李牧若有似无的轻呼一口气。
“那便好。你的眼睛如何了?还会看不清吗?”
“已经好了。说到这个,还真是多亏了梁儿。”
“梁儿?”
李牧并未听说过此人,却也随着李秋的视线看向梁儿。
梁儿见状,立即上前一步,跪地施拜礼。
“奴婢梁儿,拜见武安君。”
李牧抬袖。
“起来吧。”
梁儿起身,安静的立在原地,坦然接受着李牧的上下打量。
很快,李牧便将视线转回到李秋面上,问道:
“秋儿是如何收得这个宫婢的?”
李秋笑得美滋滋。
“她本是洛华池边的花奴,那日秋儿去池边cǎi_huā,她见秋儿眼睛不好,就提议让秋儿试试用怀菊入药。秋儿问了太医,怀菊确有明目醒脑的功效,用了半月,眼疾也真的好转了许多。想到这丫头心思灵巧,便将她收了来,留在身边。”
听了李秋的描述,李牧再次将梁儿从上到下细细打量了一番。
那神情,恨不得要将她拆开来研究个透澈,看看她究竟是不是有心人安排来谋害他的宝贝妹妹的。
李牧双眸微眯。
这个名叫梁儿的丫头气质素雅,神思沉静。
大王素来喜爱宠幸艳光照人的女子,想来,这梁儿对妹妹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李牧犀利的眸光在梁儿身上扫射许久,梁儿则是始终死撑着假装淡定。
天知道要抵御这种杀人不见血的眼神,又要不被对方发现自己心虚,这是件多么难的事。
就在梁儿强装镇定已达极限的时候,李牧终于收了那副欲要将人劈开来看看真心的刀子眼,缓缓说道:
“嗯,如此,你往后便留在这里好好照顾李夫人吧。”
梁儿躬身,盈盈一拂,正色道:
“奴婢定会尽心服侍夫人,请武安君放心。”
李牧满意的颔首,刚想要再说点什么,突然有宫人入内前来通报,说是大王急召。
李牧不敢耽误,便立即跟李秋告了辞,匆忙离开了。
李秋站在厅堂门口,忧心忡忡的遥望李牧匆匆而去的背影,口中不禁自语:
“急召……该不会又要打仗吧?……”
梁儿立在不远处,垂下的眸子之中隐有幽光浮动。
打仗?……不可能,秦刚刚经历地震,无力挑起事端;燕国与赵国实力相差太过悬殊,若无帮手,绝不会主动攻赵;而韩魏刚刚才败给李牧不久,亦是不会再次冒然出兵;至于多年未行征伐的齐楚,便更不可能闲来无事跑来赵国寻求那无谓的刺激。
既然不是打仗,那么,还有什么事值得赵王迁对鼎鼎大名的大将军李牧急召呢?
梁儿在邯郸宫待了一年,她觉得,这邯郸宫比起咸阳宫,最好的一点便是宫人可以随意嚼舌根,全然不必忌讳有人会因此事而拔了你的舌头、戳了你的眼睛。
有什么消息想打听的,只要抽空去各宫转上一转,便很容易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申时,一个宫婢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口中还大叫着:
“夫人!夫人!打听到了!”
李秋快步上前,焦急道:
“快说!大王急召兄长究竟是什么事?”
宫婢吞了一下口水,平了平跑得紊乱的气息,方才将之前在外面探听到的消息详细道来。
“夫人安心,并非战事。是燕国要与我赵国结盟,燕太子这几日便会亲临邯郸,与大王洽谈两国修好之事。此为大事,故而大王才急急叫了武安君过去,商议一下细节。”
“结盟?燕与赵近些年关系并不亲厚,为何突然又想到要与赵交好?”
李秋想不通,燕国缕缕被赵国攻夺城池,如今国土已是一小再小,理应是恨极了赵国,又怎会突然提出想要结盟?
宫婢用力摇了摇头。
“夫人有所不知。据说燕太子这一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