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得屋里,江鼎立即跟萧棣元说:“二殿下,您的建议我们反复思考过了,我们愿意与您合作。”
萧棣元笑道:“江大侠果然豪爽,多谢!”
遂将自己早就想好的计划大略地跟他们说了。
听完了他的计划后江鼎和冷飘雪都连连点头,觉得这计划要比他们先前想的更可行,而且风险更低,唯一的缺陷就是时间得两年以上。
不过如果两三年内能将贺大朋(当年与其父贺吉奥一起陷害江鼎的父亲,现五十六岁,为昀国的首辅,与他阿爹一样醉心名利、独揽朝政、打压忠臣)给打倒也算是非常不容易之事,所以他很愿意一试。
“好,那我先以假身份回昀国,想办法在贺大朋的门下谋得一官半职,然后按照您的计划一步步地将贺大朋送上断头台。”江鼎一脸跃跃欲试的姿态道。
想到自己即将要踏上久违的故土,江鼎整颗心都雀跃起来。
离开那里已三十多年,也不知旧居是否还在,更不知当年父母被害后是否有人帮其收尸下葬,反正不管如何,此次回国便能了解清楚了。
萧棣元点头,道:“如果事儿能成,你阿爹的冤案便可翻了,你日后也能堂堂正正地回昀国去了。但若事败,则会惹杀身之祸,并且祸及其他,所以在整个计划的实施过程中你都得与我高度合作,切忌独自行动。”
“这是自然。”
萧棣元又看向冷飘雪道:“整个事件中郭女侠都不可明着与江大侠联系,而且在江大侠不在昭国期间你要制造出江大侠一直在昭国的假象。”
冷飘雪道:“行,我就对外宣称他得了重病,须得长期卧床休养,至于汇明会的大小事务我也会亲自过问。”
“嗯,这办法不错!”萧棣元赞许道,然后萧棣元看着江鼎夫妇道:“如果此事能成,我有一个要求。”
江鼎忙说:“二殿下请说。”
既然萧棣元帮了他大忙,江鼎并不介意萧棣元从中获得点好处,而且他也认为萧棣元应该要点好处。他刚才还在想萧棣元究竟会要些什么好处呢。
“安插两位我的人进入昀古,并助他们中的一个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坐上首辅之位。”萧棣元平静地道。
江鼎和冷飘雪顿时惊讶万分,好一会儿都不敢表态。
如果同意萧棣元的请求,这不就等于暗地里派人去干扰昀国的朝政了吗?这样下去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果然,萧棣元是有野心的,只是这野心对昀国究竟是好还是坏?
“二殿下,这恐怕不太好吧?”冷飘雪小心翼翼地拒绝。
萧棣元微微一笑,道:“郭女侠担心我会毁了昀国?”
冷飘雪忙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这么做似乎有些过界了。”
萧棣元道:“你的担忧我能理解,不过我想你有些误解了我的用意,昀国人也好、昭国人也好,都是由爹娘生的人不是吗?所以,昀国也好,昭国也好,我都希望其能繁荣昌盛、国泰民安,要达到这样的效果,便要有能一心为民的君主和臣下,我这么说,郭女侠应该懂了吧?”
冷飘雪隐约懂了,但还是有些疑问,然而也知做大事者应该求同存异,便点了点头。
江鼎却从萧棣元这话里品了另一层用意,因此郑重其事地道:“二殿下,假如您派去的人真的担当得起辅国大任,我自然是愿意竭尽全力地帮忙的。”
“那就好,那就这么办吧。”萧棣元道,遂与他们商讨起两方日后的联系方式来。
最终,两方达成一致意见——各自派出两人以商人的身份在昭国和曙国间走动,以便将此方的信息及时传达到彼方。
达成一致意见后,萧棣元启程回曙国。
此时天色早已暗了。
送走了萧棣元,江鼎和冷飘雪便骑着马慢慢地往汇明会回。
因为谈成了一件大事,江鼎夫妇的心情非常的激动,眼中看到的世界仿佛都跟先前的大不一样了。
“这二殿下非同寻常啊,我们不妨拭目以待。”江鼎对冷飘雪道。
“可不是?现在我越回头细想越觉得他谋划得很是周全、长远啊,照此下去,不出五年中原恐怕就要出现新的格局了。”冷飘雪若有所思道。
“嗯,”江鼎点头,“我们与他合作究竟是对是错,现在我自己也不太分得清了。”
冷飘雪见他有些担忧,忙宽慰道:“是非恩怨本就没有绝对的对错,你别想太多了。他这人心地倒是好的,应该不会做伤害百姓的事,至于由谁来掌权,自然是谁最能为百姓谋福利谁的呼声就最高,这也是时势所趋,不必心怀愧疚。”
“话虽这么说,可这里头毕竟加了很多人为因素......”江鼎微微皱眉道。
“你别忘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江鼎想想觉得也是这个理,便将心里的那一点担忧也抛下了。
吃过晚膳后,江月棠便有些坐不住了,满脑子都是萧棣元。
虽然他说了不用她去送,可她最终还是拗不过自己的心想要去送一送,于是她跟上官澈请了一个时辰的假,马不停蹄地往喜悦来客栈赶。
她到达客栈时萧棣元刚离开不到半刻钟,此时客房里正有人在打扫。
“他走了,走了大概一刻钟。”打扫房间的人说。
江月棠点了点头,无比失望地走出了房间。
他走了,她站在门外看着里头那张雕花的椅子,那是他坐过的椅子,因为这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