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的设计和其他建筑大多相同,有个小二楼,外加一个地下室和阁楼。
这其中有一个我非常喜欢的房间,那就是书房。从那里,我才知道了现在的时间是2000年的1月1日,是一个世纪的新开始。
“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啊?”男人带我走进了房子,蹲在我面前问。
“我忘记了。”我挠头。
“既然这样,那我给你取一个名吧。你跟着我姓卫,就叫卫泽可好?”男人略微一思索,就给我取出了名字。
“卫泽……我有自己的名字了吗?”我笑了,那个男人说,那是他第一次看见笑容,让人心疼。
“哥哥,你叫什么啊?”单纯的我还以为他只是个年轻的哥哥。
“我叫卫培风。还有,以后不要叫我哥哥,要叫师傅,知道了吗?”师傅道。
“知道了师傅!”我欢快地应承,不知道他为什么让我喊他师傅,可是在我看来,只要能吃饱饭,只要他不赶我走,一切都是可以的。
只记得自己年龄的我,承受了这个时候不该承受的太多事情,以至于有时候我都会忘了我只是个11岁的小屁孩儿。那个如噩梦一般的半个月终于过去,在师傅面前,我终于找回一点身为小孩的感觉。
没人知道那十五天发生过什么,寒冷和饥饿是那些天的主色调,次之的是仿佛无尽的黑暗。我决定把它永远埋在心底,用最坚固的水泥,把那个埋它的坑死死封住,一辈子也不打开。
师傅仿佛对待所有人都很温柔,对我如此,对他养的花花草草如此,对那些即使间隔很远的邻居也如此。可是师傅对我说过:人,不止只有一张脸的。
这句话在我师傅身上同样有效。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师傅照样在细心的照料自己种的花草,而我则还是没日没夜的泡在师傅的书房。
“滚!”是师傅的声音,我连忙跑下楼,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一向温和的师傅如此暴怒。
“哎呀呀,师兄就这么不欢迎我吗?”沙发上坐着一个看上去很是轻佻的年轻人,染着一头的大红毛,嘴里叼着一根烟,架着二郎腿,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怎么了师傅?”我跑下来,问。
“没什么事,你赶紧上楼去。”师傅见到我,语言又温和了下来。但是我却看见他眼中那熄不掉的怒火,只是被一种莫名的东西压着而已。
“师傅?这是师兄你的徒弟?”原本还坐在沙发上的青年,此刻却一瞬间到了我的面前。说完,他的手还放在了我的肩膀上。“啧啧啧,了不得啊,我这个师侄居然是天生灵眼?”青年又舔了舔嘴唇,有些意外地看着我。
“单卓,你最好赶紧放开他。”师傅一字一顿的道。我能够感觉到师傅眼中的阴翳越来越重。
“好好好,我放开他就是。几年不见师兄的脾气还是一样火爆啊。”单卓挑眉,道。“我就是来传个话,魔君已经出手,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人士已经节节败退了。怎么,师兄,要不要考虑放弃你那幼稚的理念,要是你投诚了,在魔君那边的地位肯定不在我之下。”
“你要是再不走那你就考虑永远就在这吧!”师傅的语调开始变得平淡起来,但是手上又开始冒出像那天晚上一样的点点星芒。
“啧,无趣。既然师兄这不欢迎我,那我就先行告辞了。”单卓撇嘴,随后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推开门,大摇大摆的离去。
师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走向我:“小泽,师傅这俩天可能要出去办点事,你自己一个人在家能行吗?”师傅摸了摸我的头,看着我。
“嗯!”我重重的点头。
“好孩子,要是饿了,冰箱里有吃的。要记住,不管任何人来敲门都不要开知道吗?”师傅再次揉了揉我的头。
师傅离开了家,我不知道他去了哪儿,也不知道他去干嘛了。我就像刚出去的幼崽一般,躲在巢穴里,等待着师傅的归来。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
冰箱里能吃的东西已经不多了,可是师傅还是一直没回来。我仿佛又被这个世界遗忘了。
到了一个月圆之夜。
我依然按照自己的习惯泡在师傅的书房,那里有很多看上去很古老的书,还有许多奇奇怪怪的书。
说起来很奇怪,在我的记忆里从来没有关于学习的任何片段,可是我就是认识任何字,仿佛是以前我忘记的那些记忆里的一样。
我的眼睛有些不舒服,我感觉到了它传给我的凉意。我揉了揉眼睛,没有太在意,我以为这是我看书太久的后果。
事实证明,并不是。
“呲呲”书房的灯突然有些忽明忽暗。我揉着眼,把书房的灯关掉。再次打开,灯却不亮了。
“呲呲”灯又突然好了,只是还是忽明忽暗。只是这一下,整个房子的灯都变成这样了。包括有一些原本关着的灯。
我的冷汗几乎一下就流了出来。
“桀桀,还记得我吗?”突然有一道声音响起。声音很熟悉,可是我却想不起来是谁。
“你是谁。”我小心翼翼地问,声音有些颤抖。
“是我啊!”声音又在我身后响起。我回头一看,我的肩膀上有一只灰白色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