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安宁像往常一样,直接甩下包甩到沙发上。
但是刚才掏完钥匙之后,安宁没有拉上包的拉链,现在一甩,里边的东西就零零星星的掉了出来。
最显眼的就是那份文件。
安宁忽然就又想起来继承权那件案子来,刚才只顾着处理感情问题呢,把这件大事都忘了。
林予宁在厨房里忙活着。
虽然安宁也会做饭,做的貌似还不错的样子,但只要林予宁在,她就再也不做饭了。
虽然他只是个新手,但是每次都做的像模像样的,重要的是他好像还很愿意做,那她干嘛还非要自己做,多歇一会儿是一会儿。
安宁自己一个人在那儿纠结着。
她如果把这件事告诉他,应该不算是泄露客户隐私吧,她应该不用负法律责任吧。
林予宁很快就鼓捣出两碗面出来了都这么晚了,就凑活着吃点吧。
今天也都挺累的,他也没有什么心情去折腾着做饭了。
林予宁一边吃着饭,一边寻思着到底用什么方式告诉安宁林勋遗嘱的内容,她才不会太惊讶。
但最后竟然是安宁先开口的,她在他面前,总是心里藏不住事。
她的面条只是搅拌了几下,一口也没吃:“那个,我们事务所今天收到了一份委托。”
林予宁抬起头诧异的看着她,毕竟专业不相通,对一个门外汉说工作,有时候无异于对牛弹琴,虽然林予宁看着比牛强多了,但是安宁还是很少说关于她工作的事。
“王诗韵是委托人,”安宁咬了一下嘴唇,还是说了,好吧,她就是没有职业道德,但是没办法,她做不到一声不吭。
“她要告你,因为你爸财产分配的问题。”
林予宁听完,很淡定的点了点头:“哦,这个啊,我想到了,他们要是能遵从这份遗嘱,我才奇怪呢,不过就王诗韵一个人吗?,我觉得他们几个肯定都是要告我的呀。”
“可能就只是她一个人找到我们事务所。”
安宁吃了一口面条:“不过他们也太过分了,起码也就是名义上的亲人,干嘛要弄得这么难看,不就是你爸的遗产你多拿了一点吗?话说回来,你爸到底给你留了多少东西,他们就告你。”
林予宁再诧异的看着她:“你不知道吗?”
“什么,那份文件我还没有仔细看,具体情况我还不清楚。”
林予宁的神情瞬间变得微妙:“我爸给我留得遗产,不是比他们多了一点半点。”
“他把他一多半的股权都留给了我,公司重组了,最高的位置也留给我了。”
安宁有些愣住了,gc这么大一个公司。一半的股权,那得有多少钱啊。
但让她更震惊的,还在后边。
“我爸还给你留了百分之八的股份。”
安宁吓得筷子都掉在了地上,她顾不得弯腰去捡,急切的问着林予宁:“为什么要留给我,我觉得他连我叫什么都不一定知道。”
“我也不知道。”
但实际上,林予宁觉得他应该是知道的。
林勋这个人,作为父亲,他不见得有多喜欢他,但是他这个人,就是有本事把感情跟事业分的很清楚,要不然王诗韵也不会花了那么多年也没有踏进gc一步。
他可以感觉地到,林勋一直觉得,他会是他最好的继承人。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一点得到了他的赏识了。
至于安宁的那一份,他不太懂。
可能是作为一个父亲,给自己认定的儿媳的一份发的聘礼?
安宁弯腰捡起来掉落的筷子,索性也不吃了:“算了,算了,不探究这个了,说说这场官司,你准备怎么办?”
林予宁继续吃着他的饭,一边还批评着她:“好好吃饭,都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跟哥小孩儿似的,吃饭还这么挑食。”
批评完了,才回答她的问题:“还能怎么办,她既然愿意打,就打吧,又不是连打官司的钱都付不起。”
安宁有些犹豫:“那个,我们老板说要让我跟这个案子,你别急,不是我给她打官司,我就是全程跟着,积累积累经验。”
林予宁笑了:“是你别急吧,我急什么急,你想跟着吗?”
安宁抬起头。
“别看我,你想跟就跟呗,有什么犹豫的。”
安宁又开始咬嘴唇:“可是我不想站在你的对立面。”
林予宁伸手揉揉她的头发:“这有什么,我完全无所谓。”
但是随即就做作的皱起了眉,半真半假的开玩笑:“哎呀,那怎么办呀,我还想让你做我的辩护律师呢。”
安宁瞪他:“就不能正经点,说正事呢!”
林予宁依旧一副痞痞的样子:“我怎么不正经了,我是认真的呢,你想啊,你做辩护的时候一想这些财产以后都是你的,你要不好好打官司,这些财产就都没了,那你肯定就拼了命的好好打官司了。那肯定就有很大的几率赢了。”
这算是……承诺吗?
安宁的心里有些震动,但除此之外他什么都,她也就表现的像是没事人一样。
“别在那儿贫了,刷碗去。”
林予宁不干:“我做的饭,为什么还是我刷碗,你去。”
安宁开始撒娇耍赖,林予宁其实也没说什么,但是她就是放心了。
心里的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