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战争来说,赵祯更在意的是大宋国内的资本膨胀,这是一个要面对的全新问题,相比已经日暮西山的辽朝更加的棘手,因为在华夏的历史上还从未出现过。
新年伊始,万象更新,老天仿佛不希望大宋闲下来,又有了全新的问题,不过处理资本却是需要缓缓进行的,对付它就如同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治大国如烹小鲜,对待资本就需要慢条斯理的过程,但有时的手段却要大刀阔斧宛若雷霆!
透过皇宫的阙楼一轮虽不耀眼但却极大的红日悬挂在天空,就像是巨幅的画作震撼人心,深吸一口气,望着夕阳无限好的风光赵祯微微感叹,还好这是一个封建时代,还好这是一个皇权高于一切的时代。
虽然资本已经开始膨胀到无意识的对抗皇权,但终究还是托了儒家文化的福,大宋的资本还不敢正面的对抗皇权,只不过在扩展的时候不知不觉之中越过了红线。
对于未知的敌人自然要提防,但对于已经知晓的敌人却不用太过在意,只要时刻注意他们便好,皇城司和黑手的人可不是吃闲饭的,有这世上最大的俩个tè wù jī gōu盯着,赵祯相信不会有什么问题超出他们的掌控。
对着空中猛地哈了一口白气,赵祯忽然觉得这些资本也是那么的美好,他们使得大宋的财富以惊人的速度累积,并且促使了皇权不方便发动的战争。
一举粉碎了民间酸儒们争相讨论“大国当止战”的圣母理论,赵祯暗叹一句干得漂亮啊!
皇权不能做的事情被这些资本给做了,而且最终朝廷还要名正言顺的拉扯“正义”的大旗对辽朝进行讨伐。
这些资本最终的归宿依旧是中央集权的皇权,赵祯已经想好对付他们的策略了,以国家垄断资本遏制私有资本的发展和膨胀。
这是多么美好的时代,皇权可以压制一切,对皇权的尊敬已经深入到每个华夏百姓的骨子里,虽然时代在进步,人们的思想也在变化,但要想在几十年的时间里消除千年的影响几乎是不可能的。
不过话说回来,眼下民间资本的壮大确实把赵祯吓到了,他本以为宗室,将门的资本会超过民间资本,可谁知道到头来两家绑在一起都不是人家的对手。
民间商贾抱团啊!面对的压力越大,他们便越团结,整个大宋有多大?多少的州,府,县?大宋不是只有一个北京城,东京汴梁城,南京应天府,西京洛阳,以及大同府,那一个不是商业繁荣之地?
这些民间商贾是做天下人生意的,其中甚至包括了远渡重洋的海商,工厂生产出丝绸,瓷器,等等各种各样的商品,直接运送给海商,贩卖到世界各地,如今的大宋已经颇有世界工厂的感觉,而且这个世界工厂可不是由廉价劳动力撑起的,而是靠的先进的技术和精湛的技艺。
赵祯手指轻点,丝绸,瓷器无法垄断,不过有些东西却是国家可以垄断的,矿产,土地,铁器,交通,所有重要的资源都将属于国家,这一点毫无疑问,而且容易收回,原因很简单,这些东西原本就是属于朝廷的。
说来也可笑,开始的时候是自己一力主张放宽对商贾的xiàn zhì,现在又要重新把他们关回到笼子里,北京城中的工厂有不少涉及其中,而整个大宋又有多少工厂?
国家要想垄断这些资本的最后手段便是通过购买合并,但赵祯不打算这么做,如此一来三司的开销又不知几何,即便是把整个内藏库搭上也不够,再说一旦通过买卖交易的手段进行,民间商贾便有了拒绝的理由。
既然如此不如公私合营,只要朝廷在这些工厂和商号之中占据股份,那就能便向的操纵资本,赵祯的要求并不高,只要给这些资本带上“枷锁”就好。
夜晚本应是寂静的,即便是北京城这座不夜之城也是如此,但今晚却和往日大相径庭,驻扎在城中的禁军人马嘶鸣,无论是否士兵还是物资军械开始了又次全新的的征程。
得益于朝臣对北京城的“重视”大宋最精锐的部队都驻扎在了北京城以及周边的地区,北伐已经开始,赵祯的旨意在下达枢密院的同时,枢密院便快速的运作起来。
此时的枢密院已经脱离了原本的作用,开始向赵祯规划的职能进行转变,这是一个类似于大宋总参谋部的衙门,它的主要职能便是对战争进行运作。
从调兵遣将,到后勤保障,几乎无所不包,而且都是由从军武院出来的军人充任官员,这样做的最大好处便是能保障他们对皇权的效忠,对赵祯的效忠。
这也是赵祯把军权牢牢抓在手中的关键一步。
赵祯在提高军人地位的同时,也把思想教育和文官监察运用起来,文官在军中一般充作司马,他们只负责武将和军队的忠诚性,而没有权利去干涉武将的指挥权和军队的正常运作。
当北伐的旨意下达军中之后,所有的驻军便开始奔赴前线,边军虽然也是禁军,但他们相对中央禁军却有差别,战力和军械皆不如中央禁军。
赵祯依旧沿用了大宋开国便定下的国策,内强而外干,不过现在的边军已经比当年要好的太多,最少能达到满编满员,而且会经常训练以及实战。
上四军早已出动,经过数次战争的他们早已从原先的步兵为主变为现在的步骑协同作战,战力大大提高的同时,军纪也更加严明。
而背嵬军,踏bái jūn更是精锐中的精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