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巴图是蒙古乞颜部孛儿只斤氏的分支小帐,他的部族几乎被契丹人全部tú shā掉,而原因就是辽皇的一句血统低贱!契丹和蒙古都是传承自柔然,但契丹人成立辽朝统治了草原之后对蒙古的所有部族便开始苛刻起来,甚至用上了tú shā减丁的手段以维护自己的强大!
巴图在看到耶律洪基之后便想到了美丽的斡难河,想到了美丽的河水中漂浮的肿胀尸体,想到了河水被染的猩红,想到了妻子chì luǒ的暴尸荒野,想到了豺狗啃食亲人的画面!
这一幕幕残忍的画面犹如灵魂之中的烙印,不断的在他闭上眼睛的时候一次次重现,为此巴图甚至不敢闭上眼睛,即便是在大白天也不敢。
而眼前这个契丹人就是当初以一句轻飘飘的话便决定别人一族生死的人,这个残忍的畜生居然给了自己zì yóu,这就是在把他的头颅送上让自己饮酒祭奠亲人!
很快他便想起了萧满的话,不能冲动,只有获得他十足的信任之后,只有让他彻底放松了警惕之后,自己才有机会,才有一击即中的机会!
巴图在克服巨大的痛苦和折磨,他要殷勤的侍奉眼前的敌人,还要向他献艺以获得他的认可与恩宠,他是辽朝的皇帝,是至高无上的存在,但也是即将殒命自己刀下的死人,一想到这里,巴图心便好受许多。
他相信萧满的话,因为早在他归顺萧满的时候,萧满便说出了当年契丹tú shā孛儿只斤氏的秘密,说来也可笑,居然是因为宋人皇帝的一句话,他说草原上会诞生一个英雄,他与天齐肩,与大地浑厚,与山岳齐名,是黄金天神的后裔,弯弓可射下天空中飞的最高大雕。
这个男人将会毁灭辽朝,成为草原的霸主,统治和复兴整个蒙古,而他便是出自乞颜部的孛儿只斤氏!
于是这个来自宋国皇帝的预言便成为辽主的恐惧,他不断派人拉拢蒙古的其他部族,不断的tú shā孛儿只斤氏的族帐,安定自己的内心!
用萧满的话说,这就辽主的随手之举,完全不放在心上!的确,他是大辽的皇帝,只要一句话,便有无数的草原部族为了得到辽朝的好处而tú shā孛儿只斤氏的族人。
孛儿只斤氏无法反击,反击只会招来更多的杀戮,他们只能自卫,只能不断的逃亡,大族帐逃向了更北的地方,而小族帐无法一下迁徙完毕,只能一边放牧一边迁徙,而他们便成为牺牲品。
腰间的弯刀已经被他磨得极为锋利,弓马技艺也愈发的娴熟,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复仇,向辽朝最尊贵的人复仇,所以他隐瞒了自己高贵的身世,隐瞒了大宋皇帝所说的黄金家族出身,以一个草原深处的小部族自居。
现在终于得到了机会,辽主就在眼前,他殷勤的侍奉耶律洪基,甚至踢掉了头发留起了契丹人的发饰,这些屈辱他都能够忍受,只为了获得致命一击的机会。
夜晚祖州城中安静下来,但这份安静在躁动的夏季显得不同寻常,萧满拿着萧惠的手书离开了祖州城,他知道今夜巴图会动手,而整个祖州城亦会打乱,只有皮室军中才是最安全的。
皮室军就驻扎在城外的一出隐秘山谷中,没人会前往这片名为死人沟的诡异林地探查。
而祖州城中的巴图站在耶律洪基的房门外,今夜终于轮到他当值守卫这个辽朝最为尊贵的男人,边上的守卫已经困倦,巴图轻轻走过去小声道:“不可昏睡!”
那守卫惊醒后忘了巴图一眼道:“你我站在陛下的门口其实是最安全的,外面还有巡逻守夜,莫要担心。”
巴图点了点头,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转身离开,守卫再次闭上眼睛,显然他被巴图打扰了瞌睡很是不满,但和快他又和周公下棋去了……
只不过他永远不会再醒来,巴图锋利的弯刀刺穿了他的下颚,冰冷的刀锋从他的嘴中出现,一点声音也无法发出,轻轻的一压刀柄,弯刀便破开了他的喉管,再无一丝挣扎……
巴图就像是宰杀一只绵羊般麻利又简单,而鲜血则是顺着弯刀上的血槽流入了守卫的衣服上,一点也没有洒落在地,这一幕巴图在脑袋中设想了无数遍。
复仇的开始让他微微兴奋,鲜血和杀戮给他带来了勇气和疯狂。
守卫的尸体被背在身上进入了身后的房间,大门再次被悄无声息的关上,一点声音也没有,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而巴图提着弯刀便进入了耶律洪基所在的床榻。
黑暗之中,辽主还在熟睡,一点也没有被影响,今天白天巴图陪着他开弓数百次,只为了耗尽他的体力。
对准咽喉一刀毙命,奋力的弯刀在巨力下甚至砍进了床板发出嘟的一身,弯刀很锋利,当然巴图的下刀更准,喉管之下三寸的位置便是最为薄弱的骨头,这是父亲交给他的杀敌技巧,只有如此才能用最快的速度斩下整个头颅。
不知为何,眼前的头颅居然睁开了眼睛,眼神中满是惊讶和不解的迷茫,但却没有什么痛苦,很快,眼睛中的光芒便消失了,巴图并不理会那具手脚抽搐的无头尸体,而专心的打量着眼前的头颅。
他要把这个大辽最尊贵的人脑袋做成上好的酒器还颇费时间。
天光微亮的时候,巴图已经算是完成了他的杰作,一个不带一丝皮肉和鲜血的白色骷髅已经完成,放在桌子上仿佛风化了多年。
轻轻的摩擦头盖骨,巴图瞧了一眼床榻,上面的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