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谷的任命一路敲锣打鼓的抵达他在东城的府宅之中,从宫中出来的礼仪官带着高高的节杖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一群小内侍,带着各种各样的赏赐前来。
四周是从皇宫中出来的禁军仪卫,全都是金盔金甲好不威武。
陈彤穿着有史以来他穿过最华丽的仪服,骑在高大的骏马上抵达了李府的门口,四周的百姓几乎都蜂拥而至,而这些百姓是什么人?自然是朝臣的亲眷或是朝臣了。
东城是什么地方?住的不是高门大户便是豪商巨贾之家,官员多如牛毛,有人甚至杨言“宁要东城一片瓦,不要西城一间房。”可见东城在神都之中的地位。
当然也有不少人恨死了蔡伯俙,因为是他一手把东城的房价抬高的,但他们却不知道,房价抬高背后所带来的好处。
东城也是整个神都之中居住环境最好的城区,这里的小学甚至都是名士云集,甚至有一些官员自发的前去授课,这一点根本就是其他城区所不能比拟的。
今日正是李若谷授课之日,虽然他以上了年纪,可依旧看重后辈的学业,但谁知瞧见买没到家门口就被人流堵住,四周的人高声询问前面的人:“瞧见没有,什么眼色的?!”
前面的人看清后高声回应:“三哥哥,瞧的清楚,玉轴,黄缎!”
四周的人便如潮水般哗哗的叫了起来:“不得了!不得了!这是一品为玉轴,看来他李若谷被官家大封了!”
随即有人质疑道:“不应该啊!听家中长辈说,这次朝会之上,李子渊首先反对官家改制的,官家还能给他如此封赏?”
“你懂什么,这是官家被李公的话给说服了,咱们官家可是极为仁义的,定然是给了李公封赏!”
边上的更加不服气:“咱们可能给他一品官?这玉轴头可不是平白来的东西,非三师不可得焉!若陛下真有如此封赏,那还了得!”
话还没说完,一阵钟鼓之声响起,四周的人迅速避让,眼尖的人瞧见行来的车驾,大惊失色道:“教坊司!教坊司的来了来奏乐了,定然是三师!矣!陛下居然如此礼遇他李若谷!羡煞旁人也!”
边上的李若谷以最快的速度遮住自己的脸,弯着腰的便往府宅后院而去,这后院有小门,能容得下他进入,此时此刻的他并没有一丝喜悦,反而是心中冰凉。
花白的胡子都快被他拽光了,怎么会这样,官家此举显然是告诉天下人,他李若谷就是支持改制之人,而自己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
陈彤站在李府的门口,眉头紧皱的盯着眼前的男子:“还没寻得你爹?你这儿子当的实在可笑,家中父亲大人去了何处也不知?”
李赟无奈的苦笑道:“按说父亲去了学堂讲解经意,可派人寻了,却是不见,还请大官稍后,父亲大人定然快归了。”
陈彤指了指天上的太阳:“某是能等得,可过了吉时就是大不敬,这让某如何交代?司天监可是算准了时间的,幸亏某走的早一些,否则怕是早已过了。”
李赟立刻心领神会,伸手从腰间解下玉佩拍在陈彤手中:“大官多多担待,快也!快也!”
陈彤微微点头道:“也罢,这差事总不能不做,某也般你照应一番。”说完陈彤便对身后的人挥了挥手,一时间高高的节杖便竖在了李府的门口,而教坊司的人摆开阵势卖力的奏乐。
瞧见声势愈发的浩大起来,李若谷一时大怒,自己儿子显然不知道其中的隐情,跺了一脚,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还不如赶紧接了旨意赶紧躲过去。
于是李若谷便以最快的速度上前,嘴中念叨着:“哎呀!老朽来迟了!大官恕罪,大官恕罪!”
陈彤能在李赟面前拿大,但在这个即将被封为太子太傅的李若谷面前却不敢拿大,躬身施礼笑着说道:“不敢当,不敢当,您现在是官家的辅弼之臣,深得官家器重,这封赏可是别人一辈子也得不到的东西,您瞧,香案,贡品都准备好了,是不是这就接旨谢恩?”
李若谷连连点头:“然也!然也!”
陈彤在香案之前宣读圣旨,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居然命人在李府的门口准备一切,这宣读圣旨事实上就是在昭告天下,但是为了表达谦逊,一般都是在府中进行的,除非特别荣耀的事情,否则不会在门口摆设。
当然,在宣读之前,许多人事实上都看出了端疑,玉质的轴头,名黄色的圣旨,再加上节杖,教坊司的奏乐,这必然是极为荣耀的事情。
果然,陈彤宣读的圣旨让众人大惊:“…………兹以李若谷为资政殿大学士,刑部尚书,参知政事,因其辅弼三朝,特以太子太傅夸耀其功!”
随着陈彤的话,四周的围观之人长吸一口凉气,教坊司的乐队也开始了演奏,并且一辆马车由远及近而来,一群壮劳力上前从车上掀开红布,抬着一块大石头下来,这是属于太子太傅的荣耀,也是朝廷的赏赐“下马石”。
只有功绩相当高的官员才能获得这种东西,文官为下马石,武将这是在门口左右摆放的大戟。
四周人直呼不得了,不得了,有下马石的人家可不多,最近的也就是夏竦的府宅门口得了这东西,还是在他去世的时候官家派人送上的。
能在活着的时候得到太子太傅的虚衔,还能得到下马石这样的文臣荣耀,简直是不得了!更何况官家给了他刑部尚书,参知政事的待遇,这可是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