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出卖的感觉当然不好,事实上有许多时候这种出卖再正常不过,大契丹国无论是和大宋还是和塞尔柱比起来都是一个弱小的存在。 x 23 u
想明白这一点后,萧挞里也就很快释然,从一开始她就错了,与虎谋皮这种事万万不该发生,张俭等人给了她相当大的支持才使得她越走越远。
但现在有一点她是知道的,相较于塞尔柱,大宋对她的威胁才是最大的,但并不能说是不可以继续向西。
相比较之下,塞尔柱要比大宋好对付的多,这个王朝背信弃义,出卖盟约,以契丹为宋人之礼,难道就打算这么翻过去?显然门也没有,这样的王朝在宋军山呼海啸之势下瑟瑟发抖,又岂能是契丹军的对手?
何况这次契丹没有从伊州占到便宜,那只好从塞尔柱人身上取回来。
张俭和萧惠俩个大契丹的左膀右臂出现在了宫殿之中,他们在来的路上就从图鲁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心中对塞尔柱人的背约弃盟恨恨不以。
进入宫殿的他们以君臣之礼拜见了一身衮服的萧挞里,自从她登基称帝后,身上便几乎没有穿过常服,而是对天子的衮服情有独钟。
这么做其实不为别的,只是体验这种用以证明她君临天下的服饰之感,穿上它也就意味着萧挞里的正统身份无法辩驳,她是帝王。
见辅佐契丹和自己多年的老臣出现,萧挞里收起脸上的冰霜,正色的望着他们道:“塞尔柱人背信弃义,这是本宫没想到的事情,眼下宋与塞尔柱结盟,算是断了我大契丹的商路,我大契丹江河日下,再不另寻出路就真的被赶回草原去了。”
张俭心中苦笑,现在的契丹和草原王朝还有什么区别吗?
连中京道都丢掉了,除了东京道还在大宋的威压之下苟延喘残之外,大辽已经能算是彻彻底底的被宋人打回了草原,但他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能说。
“陛下,如今之计当为我大契丹另寻出路,商路不同,财帛不厚,无以养兵治国!”
萧挞里微微点头,张俭的话正和她意,指了指舆图道:“这是密谍司收集来的舆图,大契丹南下通商可谓是毫无可能,而向东也是大宋之土,北方苦寒,唯有继续向西。”
瞧见张俭和萧惠惊讶的眼神,萧挞里继续道:“只有向西才有商路,而花刺子模便是唯一的通途,若是契丹和花刺子模私下盟约,必有出路!”
契丹从来不惧怕战争,也不畏惧战争,这一点是肯定的,草原上的民族天生就有着战斗的基因,他们与天斗与地斗还要和大宋斗,在这些斗争之中早已酝酿出精锐之兵。
可以说大宋这把刀虽然锐利,却也给了契丹军队以历练,有好处便也有坏处,契丹军队的逐渐强大是赵祯和大宋军队一手造成的。
花刺子模虽然臣服与塞尔柱,但却时有反抗,原因自然简单,他们受到了塞尔柱王朝的压迫,物产,财富,劳力,甚至是女人都是塞尔柱王朝挑选的东西。
一直被压榨之下,花刺子模对塞尔柱王朝的不满早已与日俱增,图格鲁克对花刺子模和赵祯对西夏完全不同。
赵祯是只要是曾经属于华夏的外族或是融入过华夏的外族,他都能接受,并且把他们当作是自己的子民,当作是华夏一族来对待。
可以说除了倭人以外,包括高丽在赵祯眼中都算是华夏一族,毕竟后世这个族群相当庞大,足有五十六个之多。
汉家王朝的融合性又很强,很快就会把这些外族从习俗到文化,从语言到文字统统同化,时间长了除了一些特别的面部特征外,基本上看不出来什么不同。
但塞尔柱和图格鲁克却不一样,在他眼中所有的外族包括阿巴斯的子民也是属于他的奴隶,只不过是区别对待而已,有些奴隶的身份地位比较高,有些则比较低贱。
而花刺子模刚好就是比较低贱的那一种,在图格鲁克看来他们完全不是塞尔柱的奴隶,是他的附庸,他们存在的价值就是给塞尔柱制造财富和女人。
时间长了自然也就习惯了这种感觉,觉得花刺子模就应该是塞尔柱王朝的奴隶,毕竟这个国家的历史就是一部臣服的历史。
千年以来他们最先成为波斯帝国的行省,仅占有阿契美尼德王朝的一下片土地和霍拉桑,之后波斯军队远征希腊失败后,波斯走向衰落,后来亚历山大大帝灭亡波斯,花剌子模又隶属于马其顿帝国。
再往后便是贵霜王朝统治了花剌子模,接着是波斯伊兰莎赫尔重新控制花剌子模,而后便是一连串的易主,又归属大月氏王寄多罗,后被突厥人统治一段时间,在萨珊帝国的库思老一世时期再次归属伊兰莎赫尔。
在之后便是归了阿拉伯帝国的许多王朝统治,塔希尔王朝、萨法尔王朝、萨曼王朝和加兹尼王朝以及阿巴斯,到了现在也理所当然的要受到塞尔柱帝国统治。
只要当了一次附庸之后,所有的王朝和统治者都会把它当作是奴隶,塞尔柱也不例外。
不断的欺压之下,反抗越越来越多,越来越强烈,而最为著名的便是花刺子模的领袖阿即斯,他以敏锐的眼光发现了潜在的盟友契丹,并且在塞尔柱出卖契丹之后更加笃定契丹对花刺子模的需要。
他派遣过密使前往上京城请求面见萧挞里,但萧挞里却觉得既然要和塞尔柱人结盟,自然不能见花刺子模的使者,于是便搁置着,但谁曾想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