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契丹人的眼中,只要死守上京城,宋军就休想轻易北上,追击北迁的队伍,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
不光张俭知道,凡是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契丹的士兵们随着宋军的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坚定,他们的责任就或是说活下去的意义就是为了守护契丹的未来。
在那长长的北迁队伍中,有他们的孩子,婆娘,父母,亲友,他们能后退吗?
不能,他们现在能做的就是死守上京城,能拖延一刻钟也是极好的,这样他们的亲人就能走的更远些。
只不过宋军这次不再化整为零的分散作战,而是组成了军阵,张俭知道这才是汉家最可怕的地方,要说打谷草,谁不会?
宋军,契丹军,即便是女真骑兵都会打谷草。
但宋军的军阵作战才是最拿手的,这是汉家最拿手的东西,即便是骑兵也能做到步兵的军阵配合。
游牧民族作战方式和汉家的作战方式完全不同,马匹和无与伦比的机动性赋予了他们有着天生的优势,但在契丹和大宋之间的战争中消失为无形。
眼下的战争状况已经完全颠覆,宋军的速度更快,装甲更强,刀剑更锋利,弩箭的射击距离更远,人数更多,国力更强盛,这些东西拿出个两三样来就能让契丹人吃不消。
何况都集中在一起,更是让契丹人这种游牧民族的战争理念相形见绌。
契丹人也有排兵布阵,也有伏击和进攻,只不过骑兵作战不会和步兵作战那样有条不紊。
他们往往是见缝插针,遇到破绽之后便迅猛出击,否则袭扰包围,他们最不愿直接面对的便是令行禁止的汉家军阵。
即便是一只老虎遇到浑身是刺的刺猬也无法下口,只能从它最柔软的地方进攻…………
但令行禁止,说的简单,可能做到的无一不是精锐,而能做到这一点的宋军人数不是百人,不是千人,甚至不是万人,而是百万!
这一点要归功于赵祯当初在军中规定的种种制度,一旦入了大宋军旅,所有行动只能听从指挥,“服从是军人的天职。”这句话已经被赵祯刻进了宋军士兵的骨头里。
为何要对所有的新兵进行正步训练?为何要让军中的所有东西摆放一致?赵祯知道自己不一定会训练士兵,但他却知道服从在军中的重要性。
于是乎他的体能训练被参谋兵事院的参谋们改变,他的战术思想也被改变,只有和服从性相关的东西被全部保留下来。
所以才能做到眼下的宋军百万,令行禁止,挥臂如一………………
有创新就有改变,在大宋国力如日中天的情况下,参谋们改变了作战方式,用战车提高了步兵的行军速度,替代了他他们用脚行军的作战方式。
一来加快了他们的行军速度,二来保存了他们的体力,第三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步卒可以参与到有效的追杀之中。
大宋的军阵在距离上京城较远的地方只能发出闷雷般的声响,可随着距离的越来越近,声音变得越来越有震慑力。
宋军不光是由骑兵组成,还有无数的马车,这些马车便是这个时代的的步战车,比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出现步战车早了九百多年。
步战车的主要功能便是运送士兵,且在车上设有射击位置以及装甲保护,这些东西大宋的战车上样样齐全。
车厢四壁是一层铁皮一层厚纸甲,别小看纸甲,因为纸拥有很好的柔韧性且份量较轻,这种经过特殊处理的纸铠劲矢不能洞穿,且并不会对士兵造成多大的负担。
当然纸甲毕竟是纸甲,在防护性能方面要低于大宋现在装备的板甲,所以在军中并不是装备在士兵的身上,但也成为战车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不光是在战车中充当装甲,还作为备用战甲使用,在士兵身上的板甲遭战场上不可修复的损坏时,纸甲的保命作用要远比什么都不穿来的强。
这些纸甲有时不再是无奈的选择,因为大宋格物进步的关系,再加上出现了蒸汽机这种生产力“怪兽”,大宋的纸甲几乎都是通过机器捶轮。
这样一来原本叠成三寸厚的强度,现在可以叠的更薄,然后每方寸钉四个钉子裁制成甲。
平日里只需妥善保管便可,战时甚至不需要浇水便能达到劲弩不可洞穿的地步,至于刀砍剑刺,一般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因为纸甲有着类似鱼鳞甲的布局,一块甲叶之下还有一块重叠的部份。
大规模战车的出现打破了这个时代的战争常态,这种战车还不是先秦时期的战车,在大宋,战车更多的作用不是冲锋陷阵,而是起到运输和防卫作用。
当然这也不是大宋的专利,自汉代和匈奴大规模战争时期,战车布置成防御工事的用法就已经出现。在之后的岁月中,战车环绕为营也一直是汉家军队惯用的保留项目。
战车事实上一直没有被汉家文明所彻底淘汰,而是变成了各种各样的形势,诸葛亮当年攻击陈仓的冲车,也是历代进行攻城的时候使用的重要战车。
巢车自《左传》中就有,相当于“装甲侦察车”,用于窥伺城中或远方的动静,带有可以升降的牛皮车厢。
便是神奇的木牛流马也算是战车的一种不过失传了,
偏箱车,侧面有挡板,可抵挡箭矢;洞屋车用于攻城的战车,侯景曾经用它和它的改进型尖头木驴攻克健康,上面抗矢石,下面可以挖掘破城。
塞门车,守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