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名太子亲卫的精锐在赵祯的带领下向着东宫外的城墙进发。东宫的城墙与东华门的城墙相连,现在被换成殿前司的禁军后就等于切断了赵祯的退路,即使东华门在控制之下赵祯也出不得皇城。赵祯一路上都在想曹利用到底是谁的人,在他看来曹利用没必要为皇后如此的卖命。谁都知道文臣在大宋造反是绝不会成功的。皇后即使要临朝称制也要等老爹驾崩以后,现在动自己就是在找死!赵祯不认为刘娥会蠢到这种程度。东宫的城墙上,一班禁军正在站班,与其说是站班不如说是在原地休息,他们的任务是防卫东宫,但谁也不相信东宫会出事,禁军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围着火把取暖,冬夜来的特别早,站在高高城墙上的杨崇勋对杨怀吉苦笑道:“这下咱们是真的倒霉了,居然被曹枢密派来干这腌臜事,得亏太子是个仁慈的性子,不然咱们吃不了兜着走!”杨怀吉看了一眼内城高高竖起的栀子灯咽了口口水,“你知道什么!我可听说官家的景福宫除了皇后谁也出入不得,就连寇相公都被软禁在里面,今天晚些时候才被送回府上!”杨崇勋手中的火把突然哆嗦了一下,火光扭曲的把影子投射在地上,就像舞动的恶魔,“真有此时?我还以为又是宫人瞎说的嘞!”“老哥哥我能骗你吗?咱们现在在哪?”“东宫的城墙上啊!”“那太子要出宫必须要经过几道门?”“两道一道东华门一道……你的意思是咱们是在软……呜呜。”杨怀吉伸手捂住他的嘴低声喝到:“这话可万万不敢说,你想吃挂落我可不想!”直到杨崇勋连连点头才松开手又道:“你别忘了咱们是反水周怀政有功才在殿前都虞候司谋了这诸班直都虞候的差事。”看着杨崇勋惊恐的眼神杨怀吉又伸出五个手指使劲的在他面前晃了晃,“从五品嘞!你要是等着咱武将勘磨到从五品,老得连牙都没了!”杨崇勋的眼神慢慢的变得平静,用力的点了点头,“兄弟说的没错!这差事不接得罪曹枢密,只能得罪太子,可太子仁慈,咱们只要守在这就行,万万不敢动其他心思,这时候可要小心点嘞!”“是极!是极!”两人相视一笑,这时候情愿得罪太子也不能得罪曹枢密,太子好说话,如果他真的找来便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曹枢密头上便是,反正自己等人只是得了曹枢密使的差遣而来,否则谁愿意大冬天的在城墙上喝冷风?“报~!两位虞侯,太子殿下率三十亲卫登城!”“什么?!”杨崇勋和杨怀吉两人没想到太子来的这么快,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暗自抽自己一个嘴巴,真是晦气的乌鸦嘴啊!赶紧整理一下身上的铠甲转身向台阶迎去,还没走到台阶就见身着戎甲的太子带着三十个如狼似虎的亲卫上来了,两人是多年从军,一眼便看出来者不善,每个亲卫都是覆坚甲,剑出鞘,弩上弦,一派杀气腾腾的景象。对望一眼赶紧上前行礼:“殿前都虞候司杨崇勋,杨怀吉参见殿下!请恕我等甲胄在身无以施全礼。”“两位是我大宋的功臣,当年周贼作乱,还是两位通风报信的,孤怎么会在意施礼这种小事?”杨怀吉小心的抬头,“殿下您要保重身体啊!这冬夜里寒风如刀,上这城墙上来怕是不妥的。”“不妥?”赵祯笑了笑,“孤的东宫被尔等围了个严严实实水泄不通,你居然和孤说上城墙不妥!哈哈真是好笑的紧!”一旁的杨崇勋瑟瑟发抖,太子的笑声比这冬夜的寒风还扎人!两人对视一眼,往日的殿下可不似如今这般狰狞,平日里和煦如风的他,今夜就像是苏醒的凶兽,只要自己稍稍走错一步就会被囫囵的吞个干净。杨怀吉见身旁的杨崇勋不说话,干咽了一下口水:“殿下恕罪!我等皆是奉了差遣前来的……”“又是废话!奉了谁的差遣,你的上官又是哪位,统统给孤道来!”杨崇勋一咬牙,“奉的是曹枢密的差遣,上官是殿前司都指挥使曹玮!”赵祯步步紧逼,“哦?是曹伟亲自派下的差遣?”杨怀吉赶紧接口道:“是曹枢密的换防差遣!”他在曹枢密这三个字上咬的紧紧地,仿佛是在威胁赵祯太子,一旁的杨崇勋脸色变的难看,虽然太子好脾性,但你也不能这样刺挠人家啊!“既然如此为何尔等不去请示上官?即使是枢密使调防禁军也要告知本部长官,否则枢密使调兵围了皇城又该如何!”赵祯这顶大帽子扣的两人哑口无言,谁让曹枢密围了东宫。曹彬是三代老臣,深得太祖太宗和老爹的信任说是辅弼之臣也不为过,曹彬在死前对老爹留下的为一句话就是“两个儿子才能可用,我如果内举,都堪任为将,但曹璨不如曹玮。”赵祯不相信曹玮会做出这种傻事来。机灵的杨怀吉眼睛一转,“殿下有令莫敢不从!”赵祯的瞳孔瞬间一缩他的话有问题,什么叫殿下有令莫敢不从?自己没有调动禁军的权利,现在下令就是授人以柄,自己率众而来为的是要让这些人归附而不是调动他们。“孤无需下令,该怎么办你们自己清楚!”赵祯说完就紧紧盯着杨怀吉和杨崇勋两人,只要他们不是曹利用的人就明白现在带人离开是最好的选择,如果不走……杀他个血流成河!杨崇勋深深的看了一眼杨怀吉,“殿下的意思是按朝堂的规矩办事,既然如此我等带人会营请示都指挥使便是!”他的选择无疑是最正确的,这样一来把责任推卸到曹利用和太子身上,无论哪边责问都有话应对。四周的禁军也跟着舒了一口气,太子带着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