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伯俙微微一笑:“如此便好,咱们和官家的买卖从此再无关系,干股全部交给官家便是,这本就是官家的产业,咱们只要花红,大宋一日尚存,咱们家就有一日的花红,谁还能说出不是来?”
赵妙元也是欣喜,但随即叹道:“可惜,若是东城豪门能够看清这些,也不会有今天的祸事,以卵击石,何必与官家相抗?”
蔡伯俙摇了摇头:“人心不足蛇吞象,都是自己下了本钱的,打拼了这么多年,方方面面积攒了多少的人脉,势力,名声?岂能这么容易的放弃?你不知道,东城豪门在某些地方就是“土皇帝”,官家岂能纵容。”
赵妙元叹了口气不再说话,这些勋贵家族在大宋也不竟然是那么不堪,但终究是抵不住利益的驱使,最终走上了毁灭。
她和东城的诰命之间也有联系,有时甚至要代表天家在其中起到调解。
蔡伯俙知道她心中想的是什么,缓缓开口道:“东城豪门的事情咱们可管不得,蔡石背着咱们做的事情官家已经大怒,蔡石现在就是一个活死人,在死骑之中执役到死便是他的惩罚。”
“咱们家中有些产业是和东城豪门有联系的,这次也一并上缴了?”
蔡伯俙嗤笑道:“这些产业算什么!无非是当初东城豪门卖咱们的面子,否则早已被吃的连渣都不剩,此次上缴给了蔡记,难道不是极好?这些人的吃相太过难看,完全没有商贾的道德之风,在外人面前东城豪门品行极佳,可在商贾之中可不是这么看待他们的。只要牵扯利益,东城豪门便是洪水猛兽,吃人不吐骨!”
“以前也不是如此?”
“以前?”蔡伯俙“哈”了一下才开口道:“以前他们是力量不够,势力不及,官家无心惩治,现在他们对大宋的威胁已经日益剧增,再不动手便要坏我大宋根基!”
赵妙元坐在蔡伯俙的边上,捧起香茶吃起放下才道:“如此也会动摇根基,咱们大宋的商贾之道繁盛如此,也离不开东城的那帮人。”
“动荡又如何?长痛不如短痛,若眼下不除,后必祸矣!再说官家已经准备停当,蔡记一旦动手,其结果不言而喻,这么多年来下来还有几人能比夫君我更了解蔡记?大局已定,官家要以温水煮青蛙,东城豪门势必难逃,幸而当初拒绝,否则咱们也深陷其中。”
赵妙元深吸一口气:“官家打算彻底毁灭东城豪门,那多少开国的勋贵之家要覆灭,如此……”
蔡伯俙敲了敲马车的车厢,马车便立刻拐了个弯拐进了小道:“官家并没有打算毁其传承,产业收归官营但中就是要给他们一线生机,都是太祖太宗朝的功臣之后,全部打杀岂不寒了天下人的心?王家还是王旦之后……毕竟是帝师啊!”
赵妙元的表情和阙楼上的蔡伯俙一模一样,长舒了一口气道:“幸好如此,还以为官家动了雷霆之怒,要彻底绝了这些家族,还好留下一线生机,便是用朝廷的贴补钱养着又如何?”
蔡伯俙长叹一声:“这才是一出酷刑啊!原本家大业大富贵无双,一旦落得要靠朝廷贴补钱养着,那才叫生不如死,这些人得罪了多少人?一旦失势又如何?嘿嘿……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们等寻仇嘞!”
赵妙元不在说话,她清楚这些权贵之间的恩怨,豪门可几乎没有人家是干净的,祁国公府的事情虽然酷烈,但却并不是最阴毒的。
马车在驸马付门前停下,看着门口站着满脸期待的儿子,赵妙元便把这些不堪抛到了九霄云外,自己是大宋的长公主,蔡伯俙是外戚,是官家的心腹之臣,他们和东城的那些人没有任何关系…………
赵祯是看着蔡伯俙的马车离开的宫城,此时的他才能暴露出本性。
帝王可以拥有朋友,但却无法露出真心。
赵祯和蔡伯俙说了部份实话,但这实话也是建立在保留底线的基础上,说到底他是大宋的帝王,要为自己的一切负责,他身上的责任和权利很重。
蔡记和蔡伯俙只是赵祯计划的一部分而已,眼下看似官营买卖和利国监已经下场,但还并未开足马力权利拼杀。
要说垄断,他们才是到大宋最大的垄断资本。
咖啡在这个时代已经能盛行起来,甚至出现了专门的咖啡倌,绝大部分的茶馆也开始售卖咖啡以获取额外的利润。
这些买卖的背后供应商都是官营买卖所垄断,在市场上有着无与伦比的地位,即便是东城豪门在经营这些买卖也要从官营买卖中进货。
如此便引发一个问题,官营买卖一旦下场,就相当于裁判下场,完全打破了原有的市场环境。
大宋的官营买卖已经开始增设店铺,专卖自己的货物且没有限制,只要是大宋的坐商,行商前来都可以自由买卖,咖啡馆一般是东城豪门所垄断的,而茶馆却不尽然。
原本买卖咖啡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也是东城豪门所垄断的买卖,他们能够拿到货源,持续供应。
但现在不同了,大宋的咖啡已经成为自由买卖的了,原本不是很普及的咖啡现在也成为大宋百姓们的日常饮品。
普及度越高,种植面积便会不由自主的扩大,成本便会减少,买卖的人越多,促使的消费便越多,销售的价格便会降低。
高成本的咖啡馆当然是好地方,可在大宋还没有划分出高消费和低消费的区别,茶楼有着自己的优势,地方清雅有茶有咖啡,文人墨客可去,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