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省试结束了,军校山门开启的时候有人哭有人笑,简直是百态从生。
苏洵的表情颇为淡然,反正他是来试水的,考的好坏并无关系,看着在地上哭的像个孩子的学子微微摇头:“荣辱不惊才是君子之道,如此嚎啕岂能把控住内心,将来就算金榜题名却不堪大用。”
“好你个苏明允,居然说出样的话来,你是来试试深浅的当然无所谓,人家可是把十年的寒窗都压上了。”
曾公亮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对着苏洵挥了挥拳头,他这次的发挥也不是很好,尤其是官家出的策问更是让他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谁能想到官家居然把一张一弛文武之道放进了问策中?
欧阳修笑着拉住曾公亮的拳头道:“你要是生气就中了苏明允的圈套,已经考完就不要在乎考的如何,不如去蔡记吃一顿好的。这三天我可是全靠饼子和茶水过活的。”
“还是永叔的话在理,都考完了你在这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请你吃好的算是赔罪了如何!”苏洵完全不在意曾公亮的气氛,笑眯眯的赔罪道。
曾公亮苦笑着摇了摇头看着远处走来的丁度:“你们两的心还真是大,算了不吃白不吃这就走!”
四个好友又重新聚在一起,丁度作为底层官员并不太忙,早早就在夷山的脚下等待,一辆从大街上雇来的马车便把四人装下一起前往南门大街的蔡记酒楼,整个大宋叫蔡记的酒楼只有这一家,其他的都是分号。
坐在马车上看着东京城的变化,丁度笑眯眯的说道:“其实你们应该早就知道这次省试的题目会很难,看看东京城的变化,这租车都变成了常有的事情,原先还要去车马行雇车,现在呢?随叫随停!这都是蔡记做出的改变,而直接影响蔡记的人便是官家。”
欧阳修点头道:“公雅兄此言有理,连东京城这么大变化我等都视若无睹,何况是猜测官家的题目?不过一张一弛文武之道也算是情理之中,官家本就打算把这次武举办的和科举齐平,也就是为了把朝中重文轻武的风气给改过来,一张一弛不光是文武之道,还是治国之道。”
曾公亮苦笑道:“这么说永叔对这次的策问成竹在胸喽?”
“哪有什么成竹在胸!这次批阅我等试卷的不是官家,而是主考的鲁参政和宋学士,还有一帮昭文馆的学士,咱们的命运现在还不在官家的手中,而是在这些主考的手中嘞!”
苏洵的话让欧阳修眼前一亮:“是啊!明允说的没错,说不得这就是官家给文臣看的,等到真真的殿试才是官家选取人才的机会。”
丁度苦笑道:“你这是事后诸葛亮,要是连省试都过不去何谈殿试?”
他的话让众人陷入沉思,这样说来是不是应该在省试的时候做一些主考官喜欢的文章,再在殿试的时候写出官家喜欢的文章才算是能得到进士的机会?
可文人做文章岂能看人下菜碟,前后不一?
看来今年的科举不光是要考验才学如何,更要考察人品,连做文章都两面三刀的,能给你官做吗?
相对于考完的考生,宋绶和鲁宗道两人才开始忙起来,进士科的学子不下万人,即使被刷掉不少作弊的人,也还剩下不少,毕竟是省试,谁也不像放弃这次机会。
而且说来也怪,今年参加省试的学子才华横溢者不在少数,鲁宗道就盯着眼前的卷子发愁,文笔极佳,大气磅礴,而且有着很高的格局观,但内容却是相当的激进,颇有变法之风。
宋绶是不同意录取的,但是鲁宗道还是决定给他个机会,大不了殿试的时候再让官家自己斟酌。
一个圈圈画下,就算是给了他一张参加殿试的门票,宋绶却是皱起眉头:“鲁参政真的打算给他机会?”
鲁宗道微微点头:“这篇文章写的极好,能把策问答得如此出类拔萃的着实少见,你自己也读过,是否觉得也被他说动了呢?”
“诶!好是好,可子国朝开国以来就是以文御武,官家的题目虽是文武之道,可这篇文章把文武之道并驾齐驱了,我还是觉得不妥。”
“实在决定不下便点为一甲让官家亲自看看。”
宋绶苦笑着摇了摇头:“你鱼头参政看上的学子就这样护着?”
“你可不要随意说这样的话,所有的士子都是天子门生,和我们这些主考副考可没关系,这话要是传了出去可了不得。”
宋绶点了点头:“知道,这也就是咱们两人才说的,要是有外人在我可不敢这样和你插科打诨。”
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随即埋头批阅起考卷来,他们都清楚,这词科举乃是为国选材,官家需要一些用的称手的人,而朝堂也需要一些新鲜血液,关键是考试的人中也有不少世家子弟……
坐在御书房看着御案下的鲁宗道与宋绶:“这便是一甲和二甲的考卷?”
“启禀官家都在这里,还没拆开弥封。”
赵祯点了点头:“那朕就看看你们评出的一甲二甲到底如何。这些可都是贡生,要参加殿试的。”
鲁宗道和宋绶对视一眼:“请官家御览。”便退回到外殿等待,三才把一副厚帘子放下顺便给两人上了茶水,自从官家在御书房召见朝臣,没人都能品尝到新鲜的清茶,也算是官家照顾他们的福利了。
要是搁在以前谁能得到公主的制作的茶叶?
想都别想!
可现在却被官家用来招待朝臣,这让三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