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军事历史>宋缔>第四百二十九章人与法

人一旦有了远大的志向就会努力的去实现,但是这要建立在可能的基础上,否则就变成了好高骛远。

丑小鸭永远也变不成天鹅,因为它本就是一只鸭子。

党项想要崛起是可能的,但他的受制条件太多,大宋四周虎狼环伺,而他党项不也是这样?

南方有大宋,东北有辽朝,西南还有吐蕃,它的扩张方向只有茫茫的西域之地,但这条曾经的丝绸之路已经随着和中原王朝的失联而没落沉寂下去,再也没有往日的繁华。

党项觉得切断大宋与西域的通商可以遏制大宋的发展,并轻而易举的拿下国力虚弱的西域诸国,可它错了,党项得到的西域只是茫茫戈壁而已……

就在李元昊对自己的党项开始改革的时候,大宋的皇宫中赵祯也在对他的大宋开始新一轮的改革,这将是一场史无前例的变革,阻力之大难以想象,但赵祯依然执着的进行。

原因无他,这是保护大宋长久留存下去的一项重要措施,为国立法!

法是由国家制定或认可,并以国家强制力保证实施的,反映统治阶级意志的规范体系。说白了法是国家的产物,是统治者为了实现统治并管理国家的目的,经过一定立法程序强制把国家约束在一定范围之内的东西。

通过对《韩非子》一书的研析,赵祯得出中原王朝保持长久稳定统治的秘密,外儒内法,兼具黄老之学。

拿起桌上的那本太祖时期就开始编写的《宋刑统》,这是大宋唯一的法律书籍,也是这么多年来大宋不断编修的法律,可其中的内容还是不完善,有许多错漏和不合常理的地方,甚至有的还自相矛盾。

这样的法律如何让官员去执行,如何让百姓去遵守?赵祯觉得要不是这《宋刑统》是太祖下令编修的,大宋甚至不会去用这东西。

许多地方州府的官员多以自己的道德标准去判定事物,这就是所谓的人治,而它的定义来自于孔子。孔子认为“文武之政、布在方策。为政在人、其人存,则其政举,其人亡,则其政息”。

赵祯微微赞叹,这位先哲分析的很对,中原王朝多年来的政治都是这样,人亡政息是不可避免的事实,历史上的大宋就是如此,范仲淹的改革,王安石的变法,那一项不是人亡政息,甚至是人走茶便凉。

但人治是儒家学说倡导的一种的治国理论,被封建统治者长期奉为正统思想的主要原因是它把权利掌握在了少数人的手中,比如皇帝,士大夫……

身为统治阶级的皇帝和士大夫本就是特权阶级,无论赵祯怎么去平衡权利,这都是不争的事实。

而人治的对立面便是法制,后世的人为何比古人自由?因为大家生活在法制的范围之下,一切的日常生活都是按照法律的所规定的路线进行的,如果违反法律无论官员还是平民都将受到制裁。

但大宋不同,官员犯法除非赵祯这个皇帝下令惩治,否则基本上不会受到多大的惩罚,百姓则会遭到人治的严厉处罚,这就是区别,这就是不公!

赵祯一直在寻找法制的理论证据,让他在朝中得到文人的认可,如今《韩非子》的法家著作出世,赵祯当然是如获至宝。

摸了摸下巴上的绒毛,赵祯咋了咂嘴喃喃自语:“怎么把人治和法制平衡起来,让大宋的法律既不是原则又不失人情呢?”

年轻的皇帝犯难了,因为他看到了人治的好处,可以更加人性的看待问题,比如包拯坐判开封府就相当的好,因为他的人治之下百姓安居乐业,对他的断案佩服之至,让百姓信服,但如果换一个人就不一样了,这便是人治的优点和缺点。

刚刚步入御书房的晏殊开口道:“陛下何必如此困惑,立下新法让天下人去遵守便是,只要百姓不犯其法便不会招致惩处,与人情何干?”

赵祯抬头笑道:“亏你还自小受儒家经典熏陶,如今却活脱脱的法家思想,也不怕朝中的文臣相公们说你欺师灭祖。既然来了就坐吧,这里没有外人不必拘泥与儒家的礼法。”

晏殊脸色一僵,官家的话实在指责自己的放弃儒家礼法,脸色微微变红呐呐的站到一边躬身道:“臣错了……”

赵祯笑眯眯的说道:“你看,这就是法制和人治的弊益,如果万事皆从与法,人情何在,朕就你和蔡伯俙俩个伴读,也算是半个朋友,你先别急着否认,这是不争的事实。你们和朕之间如果按法制当每见必拜,否则便是不敬,如此一来你算算蔡伯俙和你当被关入大牢几次?”

晏殊嘴巴张着呆呆的站在原地,好像还真是如官家所说的这个道理……

赵祯瞧着他纠结的模样微微一笑,没想到精明善断的晏殊也能被这个问题所困扰住,也许在大宋无论是什么庙堂能臣都解答不了这个问题吧?

还好,人多力量大,赵祯不单单召见了晏殊,还有蔡伯俙与丁谓夏竦等人。但唯独没有召见王曾,这个为大宋操劳已久的中书门下平章事已经垂垂老矣,虽然还顶着宰相的名头,可赵祯基本上不让他上朝了,年岁已高就在家中修养便是,除非遇到大事,否则赵祯不打算让他上朝。

晏殊还在思考人治与法制如何平衡的方法,赵祯瞧他紧皱眉头的模样微微一笑,晏殊还是那么的爱思考,一旦遇到自己不解的问题,他非要得出答案,否则寝食难安。

帝王之道便是要会用人御下,自己不明白的问题交给属下便好,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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