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泠州,苍龙郡。
苍龙郡原本只是一个拥有数万中小世界的小郡,在整个苍泠州属于最偏僻、最贫瘠、最不引人注意的穷乡僻壤之地。
甚至苍龙郡数万世界中,连一个正儿八经的修士宗门都没有。
数万世界,数以万亿计的人族过着一种‘安定’、‘太平’的生活,,他们更熟悉那些能够飞檐走壁、胸口碎石的‘江湖豪杰’!
如此弱小的苍龙郡,在这次至高天、大罗天带来的浩劫中,却出奇的平安无事。
厚厚的大气层中,一块块大陆或者星辰上,无数凡人百姓继续着他们的衣食住行,继续着他们的吃喝拉撒。江湖豪杰们还在行侠仗义,王公大臣们还在勾心斗角,才子佳人们还在吟诗作对,市井好汉们还在绞尽脑汁的盘算着明天、后天的饭钱!
在一个个苍龙郡的世界外,无数尸骸你连着我、我靠着你,犹如一片片浮云,静静的随着星辰尘埃组成的虚空乱流飞快的翻滚着。
苍龙郡的几颗太阳放出炽热的光照在这一片一片的尸骸上,偶尔可见残破的甲胄和兵器碎片反射出的寒光。
一块长宽千里,厚达百里,四四方方、四平八稳的金属平台悬浮在苍龙郡一侧的虚空中,原本银灰色的金属平台已经被鲜血和莫名的粘液染得污浊异常,厚厚的淤血和粘液干结后,在平台上铺上了丈许厚的一层。
身高三丈六尺,生得俊朗威武,袒露上半身,腰间扎着一条金属战裙,赤着脚的公羊三秀盘坐在金属平台正中。
几颗硕大的狰狞妖兽头颅胡乱放在他身边,一柄长剑插在一颗妖兽头颅上,一根长枪架在两颗妖兽头颅中,公羊三秀双手放在膝盖上,一张长弓稳稳的架在他的手臂之间。
一个硕大的箭壶在公羊三秀身边静静的悬浮着,箭壶内朦朦胧胧的,隐隐可见无数造型奇异的箭影若隐若现。一道道锐利无匹的箭气不断向四周喷涌,带着刺耳的啸声划过金属平台。
‘嗤嗤’声中,一块块干结的淤血,一层层干结的莫名粘液被箭气震碎,随后在狂风中向虚空中飘去。银灰色的金属平台不多时就变得干干净净,一丝儿尘埃都没留下。
千万里外,一支规模不大的妖魔大军嘶吼着向一个小世界冲去。这些妖魔多为蛇、蝎之类的毒虫所化,一个个生得狰狞丑陋,身上更散发出刺鼻的臭味。
公羊三秀突然一声长啸,他猛地一跃而起,拉开长弓,右手一振荡起无数条残影,弹指间就是数万支箭矢激射而出。
箭影划过虚空,虚空中出现了一条条极细的黑线。
那支由百来万妖魔组成的军队突然僵硬在空中,一条条箭影划出诡秘的弧线,疯狂的在这些妖魔的身上穿梭了不知道多少次。
百万妖魔瞬间被击杀,数万支箭矢绕着战场盘旋飞舞了一阵,然后轻盈的向公羊三秀飞了回来。箭矢一支接一支的没入箭壶中,就好像飞累的鸟儿回归鸟巢一样轻松灵快。
公羊三秀坐了回去,他将长弓放在双手之间,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弓弦,轻声说道:“我说过的,想要侵入苍龙郡,先过我这一关……有胆,就来生死擂台和我分一个生死,杀了我,随便你们如何肆虐。”
“若是没胆和我分一个生死,就不要派这些喽啰来送死了。”
“记住,我是公羊三秀……公羊氏旁支族人……我来参加天命之争,不是为了所谓的天命之女……我只是想要让某些眼高过顶的家伙知道……虽然他们是所谓的嫡系宗脉……垃圾就是垃圾,扶不上台面!”
“我是公羊三秀,一秀,剑;二秀,枪;三秀,弓箭……至于我的本名,呵,我是公羊三秀,就是这样。”
公羊三秀笑看着苍龙郡的方向:“我有自知之明,我只能庇护一个苍龙郡,这是我的极限。真不知道青莲圣君那小子,他何德何能,胆敢放出那样的豪言壮语?庇护所有天命之争的参赛之人?”
“能够活过三百年的人,才算是过了天命之争的第一关。你青莲圣君如果能庇护这么多人活过三百年……这天命之争岂不是一个笑话?岂不是说,你已经凌驾天命之上?”
“真想狠狠的揍你一顿啊!混蛋……不过,娘亲说,要本分做人,不要招惹是非……算你运气好!”
一条扭曲的阴影突然在公羊三秀身后浮现。
公羊三秀头也没回,一把抓起身边妖兽头颅上插着的长剑,反手一剑将那阴影的脑袋剁了下来。
“我说了,鬼鬼祟祟的招数,对我没用!”
公羊三秀一边说着,一边向苍龙郡相邻的一个规模比苍龙郡大了数倍的郡望了过去。
高亢的吼声响彻云霄,一声长啸震得数十万妖魔鬼怪粉身碎骨,无数尸体碎片犹如绽放的烟花一样向四面八方喷出了老远,甚至直接从一个大世界的地面喷出了大气层。
“哈哈哈,尔等妖魔小丑,不堪一击,不堪一击啊!”
“来啊,来啊,来战斗,来战斗!不要逃,不要逃!”
“都给我滚回来,打赢我的,才能活……输给我的,都要死!你们既然来了,就别想着离开……我是敖霸,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敖霸,将你们打成肉饼的敖霸啊!”
一个皮肤略微有点黑,身高十丈开外,身材匀称、健壮非常的青年大声嘶吼着,他一拳撕裂虚空,挡在他拳头前的数百妖魔将领绝望的悲鸣了一声,他们只是被敖霸的拳意微微擦过,数百修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