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奡缓步走过广场。
金小五依旧被金色傀儡提在手中,金龙鞭重重的击打在他的背上。
他背上的肌肉已经被狠毒无比的金龙鞭打得支离破碎,好些地方肌肉被金龙鞭全部撕扯了下来,露出了淡金色、犹如金子铸成的骨骼。
叮叮声不断,金龙鞭抽打在金小五的骨头上,溅起了一溜溜火星,留下了一丝极细极淡的痕迹。金小五的身体急骤的痉挛抽搐着,剧痛让他死死咬着牙,一张脸完全扭曲得不成人形,汗水混着血水不断顺着他的身体滑落。
金奡看着金小五如此惨状,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个哆嗦。
他无法想象,如果在这里受刑的不是换成了他的面孔的金小五,而是他自己的话,他会凄惨成何等模样。
轻轻的咳嗽了一声,金奡低声的自言自语:“想不到,这《五金真身诀》,呵呵,还不错。”
强作镇定自言自语以掩饰心底的慌张,金奡却对造成了这一切的人越发仇恨起来。那些金氏旁系的叔伯兄弟们,他暂时无可奈何,但是对于登上镇魔殿引发这一切的楚天等人,金奡已经恨得牙齿直痒痒。
一旁的长须老人谄媚的向金奡笑着:“五督管说得哪里话?《五金真身诀》也只是不错罢了,哪里比得上金氏主脉族人安身境所用的《五金铸神法》?一个是凡人之体,一个是神灵之躯,相差得太远太远了,根本没得比。”
金奡就很矜持的笑了起来,但是他目光扫过骨骼上溅起一溜一溜火星的金小五,他的脸帮子剧烈的哆嗦了一下,急忙侧过脸去。
“那几个贱人,在哪里?”金奡咬着牙阴狠的问那长须老人:“公子我现在,火气很大啊!”
“五督管请,这边,这边!”长须老人迈着小碎步,身体故作很夸张的姿势,微微佝偻着腰,双手犹如企鹅一样摇摆着,屁颠屁颠的一边回头顾看金奡,一边在前面连蹦带蹿的带路。
金奡很显然很受用长须老人故意做出的这种夸张。
他欣然笑着,大摇大摆的背着手,从受刑的金小五身边走过。
监督行刑的中年男子转过头来,向金奡望了一眼,轻轻的点了点头,淡然道:“金小五,族中看重你,授你大权,未来日子,你当好生修心养性,万万不能惹是生非,若是生出了祸端,就算是家老们,也护不住你!”
金奡停下脚步,肃然向中年男子长揖一礼:“谢十三老爷教诲,小五自当小心谨慎,万万再也不会让人抓住把柄、抓住痛脚!”
中年男子就点了点头,他曼声道:“今日鞭刑就这样吧,再打下去,就打死了。还欠一百五十鞭,等他伤养好了,再继续打!拖去后山,好生整治一番后,让他好生面壁思过。”
已经昏厥过去好几次,又被生生疼醒的金小五抬起头来,向金奡看了一眼。
金奡向金小五点了点头,咧嘴微微一笑,万分流恋的看了一眼这座金色的华美府邸,转过身扬长而去。
这里是金氏一族的本家重地所在,从高空俯瞰下去,一座恢弘至极的雄城被金色的城墙拱卫着,城中又有纵横交错的笔直城墙,将偌大的一座雄城分成了九九八十一个面积大小完全相同的方形城区。
八十一个城区每一个都长宽三万里,其中正北地位最尊崇的一排九个城区,就是金氏一族本家嫡系族人聚居之地。
在这九个城区中,到处都是风景秀美绝伦的园林、林苑,无数的森林、无数的草原、无数逶迤壮阔的大江大河横卧在绿荫长草之间,其中更布下了无数的宫殿楼阁。
有资格住在这些宛如仙境的园林、林苑中的,自然唯有金奡这等金氏一族的主脉嫡系。
在这些园林、林苑的边缘地带,同样是金色的城墙围起了一座座大小数里到百里之间的小城。这些城池内街道交错、楼房林立,这些小城就是金氏一族主脉嫡系的护卫、仆役等下人和他们族人的居所。
一座编号金辉三十九,城墙周长不过十里的城池中,阴呦呦化身一道灰白色的鬼气,发出尖锐刺耳的鬼啸声,正在一座精巧的宅邸中到处乱撞乱窜。
鬼道恶鬼聚则成形、散则成气,但凡世间有缝隙之处,他们就能轻松的穿过。修为强大的恶鬼,更是可以轻松的穿墙过户,乃至遁地穿山,寻常的防御禁制丝毫阻挡不了他们的脚步。
恶鬼更有无数天生的奇异神通,比如说千万里之外,只要有人唤其真名,就立刻循声而至;又或者借助星光月华,可凭空隐遁亿万里;又或者循着某些香味臭味,同样可以瞬息万里、破空腾挪。
阴呦呦作为鬼道道种,更是阴鬼一系少主,一身鬼道神通千奇百怪、变幻莫测。
但是任凭她施展出全身的解数,笼罩这座小小的、占地不到半亩的宅邸的禁制纹丝不动,她就好像被封在透明玻璃窗中的无头苍蝇,四处乱撞、四处碰壁。
水冰玉、幽千寻没有像阴呦呦这样着急出手,她们只是认真的在宅邸内翻箱倒柜,仔细的审视这座宅邸内的各处细节。
幽千寻同样是鬼道恶鬼,她更是连宅邸前院的水井都钻进钻出了十几处,奈何也没能找到任何脱困的门径。
三女同样被乱神幡洗掉了一部分记忆,她们相互撞见的时候,目光中满是警惕和陌生,虽然心底对别人有些莫名的感触,她们却实实在在的记不起对方的出身来历,记不得自己是为什么来到这里了。
唯有嬴秀儿这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