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玲叹了口气,“小樱,你可真单纯。这儿可不是你们朝廷活动的区域,踏进了陇州就相当于半只脚踏进了江湖,比你想象的阴暗多了。”
沈蓝樱愣了愣,“朝廷……也很阴暗啊。”
“这不一样啊……”玄楼上刚刚弹过鼎折足的姑娘,“我可没你这么心胸宽广,我决定奉行半仙儿的处事原则。”
“啊?他什么原则?”
“半仙儿从来不记仇,你知道这是为什么么?”玄玲说着,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因为一旦有仇,他当场就报了啊!”
“啊?”沈蓝樱还在以为玄玲要做一些针对司寇清泠的举动,比如说撤掉她的凳子之类的,玄玲却突然站起身来。
主持琴会的侍女正打算把新一轮的题目安排下去,玄玲就走到她身前拦住了她,“姑娘,先等一下。”
说罢,玄玲飞身出了小轩,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踏着水面朝阁楼走去,如履平地。
沈蓝樱呆呆的看着玄玲施展轻功的样子,忽然觉得,她这幅样子有点像那个邪教少主,独孤潇陌。
玄玲宛若武侠中的轻功高手,走过人工湖,停在刚刚弹奏了鼎折足的萧无云面前。
诗画轩没有墙壁,内侧外侧都是如此。此时玄玲面对着萧无云,二人之间除了地面上固定着的小球轨道,没有任何阻隔。
大多数人都觉得,这个天泉庄的小姑娘为了给自己的闺蜜出气,要给萧无云一个正宗老北京大耳帖子。
玄玲轻双眼微眯,飘飘的一挥手,却不是对着萧无云,而是对着地面上的小球轨道。
伴着“轰”的一声巨响,那承载着小球的轨道瞬间化为碎片。被打碎的不光是木轨,还有木质的地面。
她的动作太快,超越了肉眼捕捉的范畴,在场群众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之后,只看见萧无云面前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个直径一米的大洞,而天泉庄的小姑娘正蹲在那大洞旁边,手中已然握有一柄长剑,剑尖指着洞中的某处。
“别乱动,我们天泉庄的剑向来削铁如泥。”玄玲目光朝洞里看去,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全场肃静,而尖叫声就在下一瞬间响了起来,玄玲周围的人都看见,地面的木板被打碎,露出了地下的环境。
显现在众人面前的并非是地基,而是一个地下室,准确的说,映入眼帘的是地下室中的一个人。玄玲的剑正架在那个人的脖子上。
周围的年轻男女顿时尖叫成一片,玄玲微微皱眉,朝四周喊道,“大家不要惊慌,没有危险的。”
玄玲显然不具有昭盈公主那种统率力,四周的人根本没人听她的,周围的姑娘照例四处逃窜,照例有人呼喊着“地面下边有人!”连阁楼另一头的宾客,也纷纷站起身来,踮着脚朝这里张望。
玄玲皱了皱眉头,宾客们不平静下来,她根本无法对藏在地下室中的人问话,如果不让所有人都听清楚,也达不到她想要的效果。
“姑娘姑娘,别激动,别激动,咱们有话好商量,对不对,君子动口不动手嘛。”地下的人吓的脸色发白,对玄玲连连求饶。
“我不是君子,咱俩也没啥好商量的。”玄玲跟那人只隔着一柄剑的距离,“一会儿等他们安静下来,你最好实话实说,不然的话,我可没昭盈公主那么大度。”
混乱持续了好一会儿,群众终于安静下来,玄玲大声问道,“这位公子,可不可以告诉大家,你手上拿的东西是什么?”
他手上拿着东西?
玄玲说完这话,附近不少已经避开的人,又大着胆子靠近了几步,都想看看那人手中到底有什么东西。
玄玲说话的时候,手中的剑贴着那人脖子上来回移动着,起到威慑的作用。本意是逼迫他说出真话,但不知道是她威慑的过头了,还是那人故意隐藏,只听“啪”的一声,他手中的东西掉到了地上。
响声很大,听上去是金属撞击木板发出的声音,周围的人再次纷纷议论起来。
玄玲冷哼一声,用长剑勾住那人的衣领,往外一挑,那人就被玄玲轻松的扔出了地下室,口中发出一连串的怪叫,在空中飞了一小段弧线,然后摔倒了地上。
玄玲还是留了手的,让他背部着地,如果变换一下出手的角度,让他大头朝下和地面亲密接触的话,那这普天之下的智障,恐怕又要多一只了。
玄玲把地下室里的男人扔到外面之后,再次朝黑黢黢的地下室里望去,右手轻轻一抖,安装在小臂上的飞爪迅速的弹出,捕获目标,收起,周围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天泉庄的小姑娘手中就多了一块巨大的金属。
四周围观的人几乎是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生怕玄玲手中拿的是什么危险物品。
先前藏在地下室里的男人似乎摔得不轻,躺在地上哼唧了半天都没起来。玄玲不急不缓的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子,用全场都能听清楚的音量大声问道,“这位英俊的公子,可不可以告诉大家,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藏在地下室里的男人被玄玲扔了出来,他的模样也展现在众人面前,一身青蓝色的华贵衣袍,容貌也俊逸非凡,只是脸上的表情因为疼痛而极度扭曲,看不出任何美感。
玄玲问完话,那男人却似乎是疼的说不出话来,一脸的痛苦挣扎。
玄玲眨着眼睛思索了一下,将手中那个足有板儿砖大小的金属拿到了男人脑袋的正上方,在距离他脸部不足十厘米的地方上下抛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