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道哪几只狗儿吠叫,原来是一帮膏梁子弟。”
本就心情不好,听到那帮人出言讥讽,转头望向那边,陆源眼神毫不掩饰地蔑视,冷笑不止。
一旁接待弟子忙劝陆源,“兄台,能忍则忍,此番升仙考核,那两位位列资质最高的五人之中,日后有很大机会列入真传,你可千万不要轻易得罪。”
陆源注意到,陈仲与刘谋画混在那伙人中,尤其那边为首的两人在听到身后手下低声汇报后,大声嘲弄,“原来是要拜入守山人一脉,那跟他废话真是多余了。”
“与死人无话可说,没见过世面的小子,不知死活,珍惜有限的光阴吧。”
自从前代守山人开创守山一脉,以“仙古石碑”订立传承规矩。这一脉,虽然在太虚门地位尊崇,不拜祖师,不拜尊长,但修炼艰难晦涩,以至于短短二百年,就有数百个拜入守山一脉的弟子陨落。
拜入守山一脉,可谓十死无生。
那位堪称无敌的守山人近些年似乎也已厌倦授徒,不再逼着太虚门招收守山弟子,所以太虚门也无谓找人再去送死。
此次若非妹妹有意安排,除了陆源这个异类,必不会有一人拜入守山一脉。
守山人一脉的危险陆源很清楚,只是自己这泯然众人的庸碌天资,除了拜入守山,根本没机会修仙问道。妹妹也只是给出机会,至于如何选择,是他自己的事情。
从始至终,拜入守山一脉,陆源绝不后悔。自己想在这光怪陆离的世界过得安稳,想有朝一日回到地球,只有一条出路,非要踏入修炼之门不可。
何况妹妹对守山人的传承甚为推崇,陆源相信,妹妹不会害自己,给自己选一条绝路。
“那唯一一个拜入守山一脉的弟子便是你......兄台抱歉,我还有事情要忙,先走一步了。”
听到远处两人的嘲弄,陆源身边的弟子一愣,旋即随便找了借口离开,他本想和陆源交好,日后在门派说不定互相有个照应,但现在知晓陆源要拜入守山,立刻撇清关系,不肯多做纠缠。
他这一举动,自然惹得那边哄堂大笑。
“多谢兄台指点。”
真诚对弟子道了句谢,陆源转身,望着那帮人讪笑,“连死的觉悟都没有还妄想修仙问道,一群懦夫,日后见面别忘记叫我一声大人。”
守山人一脉虽然只有两代,但这两代守山人却多次力挽狂澜,救太虚门于危难之中,因此受门派尊敬,尤其在上一代守山人据理力争下,确立守山人地位,辈分凌驾所有人之上,成为守山人,不但不拜祖师,而且就算掌门见到,也要称呼一声大人。
也因为守山人的尊崇地位,初期想拜入守山一脉的弟子不计其数,但后来随着十死无生的下场,太虚门上下,对守山一脉渐渐敬而远之。
在这众目睽睽的广场下又不能出手揍人,陆源懒得和这些纨绔废话,准备回去找素檀。
不过看来这伙人的目标,是那边依照自己吩咐,一身白衣胜雪,静静站在原地低头针绣,貌美惊艳,双眸深邃,遗世独立,漠不关心周遭事物的素檀。
他们盛气凌人,在陈仲、刘谋画指引下,来到素檀面前,为首的两人,fēng_liú潇洒,五官秀挺,颜如冠玉,雍容华贵,气质脱俗,让人一看就有种非同凡响,人中龙凤的感觉。
在他俩面前,陈仲和刘谋画这样的公子哥也要自惭形秽,好像小厮奴仆,沦为映衬。
“在下寇玉京,见过素檀小姐。”
之前率先讥讽陆源的男子,对素檀敬重施礼,颇为知书达理。
“在下方震。”另一位嗤笑陆源的男子,fēng_liú倜傥,“素檀小姐,寇兄我们三人,都是此次升仙考核,资质最高之人,以后可要多多亲近,相互也好有个照应。”
全神贯注绣着太虚山的素檀,视若无睹气宇轩昂的两人,收起针线,抬头望向另一边,那里,陆源正弯起嘴角,眯眼微笑走来。
“东家。”
女管家轻柔的声音宛若天籁,在众人错愕之际,被陆源一把牵起手,“不必理会这些人,我们去那边。”
陆源的话语顿时让周围鸦雀无声,陈仲嘴角扶起一抹不可察觉的冷笑,剩下的包括刘子画,都被震惊,尤其为首的寇玉京、方震二人,脸色难看。
“怎么,想动手?”
陆源回头嘲讽,见这俩人脸上阴晴不定,笑得更加开心,牵起素檀手往广场正前方而去。
后面方震二人,阴鸷扫视,周围旁人纷纷避让目光,不敢与其相对。
奚落完这两人,陆源没有半点舒爽,相反,因为妹妹失踪的事情,心情差到极点,若非浮想断桥,令自己置身天地宇宙变迁的虚妄中,聆听诵经,自己早就情绪失控了。
“尔等皆为此番通过考核之人,现剩最后‘心性’一关,入此山,能走出者,即是太虚子弟。”
又等了一会,在内门弟子维持下,广场迅速安静下来,正前方,是一座通体黝黑的大山,古朴自然,山体千丈,高耸入云,光秃秃,像一块硕大到骇人听闻的陨铁。
这座大山,门前有四位老者守护,看起来是太虚门重中之重,远非那些只由一人驮负的悬峰可比。
此乃太虚门的传承之地,相传是圣人坟冢,太虚门的种种传承就在里面,只不过入山容易,出山难,知晓里面情形的陆源轻轻握了握素檀的手,示意她放心,只不过这个动作纯属多余,素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