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位穿着雍容华贵的老妪开口,那股如渊如狱的压迫感滚滚而来。
直到此时,素檀和杜绢,才发现身旁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了一位老妪。老妪的速度太快,以至于在她俩眼中,老妪就好像凭空诞生一般。
“嗯?”
素檀蹙眉。
“这是......”
杜绢心悸。
但还未等她俩多做想法,来自老妪身上散发的浓重威压,就让她俩激出一身冷汗,霎时脸色苍白,浑身发抖,动弹不得。
这就好像被吓得腿软、瘫痪一样。
修为差距太大,老妪甚至不用出手,就能凭威压让素檀和杜绢就范。
这就是境界上的差距。
“成为灵师果然有好处。”
然而,陆源面对着老妪,本应承受压力最大的他,此刻却安然无恙,丝毫不觉有任何压力。
很快地,他就明白缘由。
老妪带来的压迫感,就好像他面对来自《疯子手札》上涌来的亿万信息冲击,凭借观想,他此刻,俨然又如载在一叶扁舟上,任凭这威压海洋如何放肆,我自巍峨不动,心如止水。
成为灵师,就能让人逾越修士间境界上的差距。
“你是何人?为何不请自来,犯我太虚山门。”
不过陆源还是施展出《肉身法》,掌控肉身,他装作一副瑟瑟发抖的样子。
他如此质问,不管老妪动机如何,先给她冠一个侵犯山门的罪名。
与此同时,陆源不动声色,从小腹渊源里,法力泊泊涌出,偷偷祭入被他收进怀中的《疯子手札》。
一瞬间,老妪整个人给陆源的感觉就不一样了。
之前陆源是老鼠,老妪是猫,但现在恰好反了过来。
面前的老妪虽然气焰滔天,如渊如狱,但在此刻陆源的感觉中,就仿佛一只蝼蚁,区别只是她的气势远比素檀、杜绢更庞大。
只是气势再大的蝼蚁,还是蝼蚁。
“少年人,你这样说话,可知犯了大忌,婆婆是你们太虚门的贵客,这次专程受你们掌门邀请而来。”
对于陆源的话,老妪不以为意,她目光从陆源怀中收回,上下打量他,笑容慈祥,“婆婆乃尊贵的灵师‘无忧公子’,麾下‘酒、色、财’三使之一的色婆婆。”
她谆谆善诱,“无知者无罪,少年人,将你怀里的玉简给色婆婆瞧瞧。你听话,色婆婆不但不会怪罪你方才无礼,还会好好奖你。”
老妪说话间仿佛有种魔力,一刹那,陆源就想把《疯子手札》交出去,但他一直观想的混沌,这时忽然一个翻滚,让他瞬间清醒。
“你做了什么?!”
陆源立刻大喝。
他特意以法力壮大喉咙,声音如平地炸雷,惊醒了身旁也即将陷入迷离的素檀、杜绢。
这时,一旁清醒过来的杜绢,想起老妪说的内容,她颤抖着惊呼,“无忧公子......难道是曾向陆小仙提亲的那位灵师大人‘无忧公子’吗?”
她不顾被老妪散发的威压震慑得瑟瑟发抖的身体,仍旧提醒陆源。
为撇清身份,她还故意直呼陆小仙姓名。
“嗯?两位丫头根骨生得好生干净。”
听到杜绢的话,老妪转头,然后就被杜绢和素檀吸引。
她那双昏黄的倒三角眼一亮,咧着镶嵌宝石作为牙齿的嘴巴,“公子正缺几个婢女,你两个有福气了。”
她留意到素檀垂在袖口的丝线,惊喜道,“尤其是你,还会针绣,妙极妙极,公子正缺一个针绣婢女。”
“一会告诉婆婆,你们的师承,色婆婆找你们的师长算账,让你俩明珠暗投,有眼无珠,若是被公子知道,又要惹公子动怒。”
“三番两次,辜负佳人,这太虚门啊,活该被公子降罪!”
说着,老妪把目光回归,看着陆源,话音一转,“好了,少年人,把你怀里的玉简拿给婆婆吧,色婆婆现在心情不错,不想以大欺小。”
“老人家,是不是觉得吃定我们了?”
哪知道,就在这时,一直示弱的陆源突然出手。
肉眼可见,从他怀里荡漾出一阵波浪。
他一直在算计着如何战老妪,现在终于有了眉目。
“还敢动手,胆子不小。”
注意到那阵波浪,老妪冷笑。
她早就察觉到了陆源的小动作,尤其早就注意到陆源身后,还藏着一个后手。
老妪的拐杖上那枚镶嵌的玉佩顿时绽放虹光,虹光出现的刹那,她面前的空气顿时一凝,与虹光交织在一起,化为层层枷锁,铺天盖地,抵挡波浪,笼罩陆源四人。
“嗯?”
然而,从陆源怀里弥散的波浪完全无视老妪施展的虹光,无声无息,透了过去。
老妪内心一惊,但转瞬间她发现,自己安然无恙,未感觉到任何不适,似乎这阵波浪,并不蕴含杀伤力。
而这时,在目睹到虹光的瞬间,陆源、素檀、杜绢同时一怔,尤其素檀和杜绢,她俩双眼顿时无神,整个人像被定住似的。
“这老妪是灵师?”
陆源皱眉。
在他脑海深处,他正观想着混沌,周遭无边黑暗虚空,忽然侵入一道虹光,不过未等虹光逞凶,陆源那团混沌一个翻滚,就把虹光吞噬,荡然无存。
旋即,他顾不得猜测老妪是否为灵师。按照既定计划,身子一偏,操控一直站在身后的异族女子,无声无息,朝老妪一拳轰去。
陆源则在第一时间,趁老妪分心,施展《肉身法》,渊源里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