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缓缓睁开,里头的目光和原本的冷傲却突然间消失不见。他是谁?这般温柔似水的眼神,也只会是一个人。
玄七从草丛里自己起身坐起,然后撑着地,目光一直放在她身上,就这样一步步走到她的面前。
“对不起,来晚了。”
她心中再起跳动一下,分明那是玉乾身体里的人,可为何却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她认识玄七吗?不可能的,这不可能。
“你是玄七吧?”
他点头,眼神却一直盯着她,就好像他认识她好久一样。
颜宋轻叹一声,怕是又将她误认成那个小离了,只怕是这些人中,玄七的眼力最不济了。
“我早就想对你说了,我真的不是小离。”
他摇头,嘴角还留着笑,“我不会认错人。”他还是一样执著。
颜宋无奈,趁着雨还没下大,赶紧拉着他回去。
“小离,我们去哪儿?”
她摇头,无奈回答道,“你跟着就好,别多问了。”
玄七哦哦应声,真的乖乖跟在她身后,突然朝着自己胸口捂了捂,大喊道,“诶!小离,我东西不见了。”
“什么东西,之后再回来吧!这雨很快就要下下来了。”
果真话音刚落,雨滴又变大了些,玄七立即脱下衣服为她挡雨。
她抬头,这件衣服就是方才太子脱下来的那件,玄七和那一毛不拔的公鸡真的不同。他的细心和耐心,还有眼神中的温柔,应该会迷倒很多女孩子吧!
好不容易回到小屋,身上已经淋湿了大半,颜宋赶紧将手帕里的内里子递给周玉清。
只要有了这个,就能医治流风大哥的病了,或许就能带他去玉都,完成李大妞的心愿了。
“玄七哥,你要不换身衣服?”她一个没留意,段江火已经上手帮玄七脱衣服了。
玄七似乎吓了一大跳,退后好几步,看着段江火满脸惊色,“你,你是谁,你想要干嘛?小离,小离!”
他转过身拉扯着颜宋的衣服,这一刻她真不知如何向面前这二人解释。
“玄七哥?你没事吧?你怎么叫颜姑娘小离呢?”段江火打量着面前的玄七,果真,他的感觉和以前很不一样。
然而,一旁的周玉清显然已经知道那不是太子殿下了,帮着解释道,“我看玄七兄弟是吸入了内里子的花粉,有些中毒了。江火,你去看看水开了没,要将这药放下去了!”
段江火也没想多,开心着应和着,跑到外面去煎药了。
而此刻,整间屋子就这又玄七,颜宋,周玉清,以及躺在床上的那个流风了。
“他又犯病了?”
颜宋点头,无奈看着玄七傻傻愣愣的样子,那手还一直攥着她的衣袖。
“公……不,神医可知有什么办法能让他神智恢复?”
周玉清摇头,“没有办法,这个只能看他自己,若是他自己克服了心结,那这病就可以不药而愈。”
“那要是他永远也克服不了呢?”
周玉清看着颜宋,一笑,“那能如何,要不就像现在反反复复,更糟的,可能再也回不来被别人占据这身体。”
她瞧着身旁的玄七,他原本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倘若他以后要以这副懦弱的样子,或是以小孩的样子活过下半生,他一定不愿意。
“颜姑娘,上回见你时,一直没有机会说声谢谢。”周玉清突然躬身向她行礼,“多亏你,谢谢!”
虽然只不过是简单的一谢,但她听得出周玉清的真诚,可能,她现在和她相公活得很自在吧!
“神医怎么会来此地的?”
周玉清脸上的突然严肃起来,眼神中也暗了下去,“我,我夫君得了重病。”
“就连神医也医治不来吗?”
周玉清摇头,她那眼好像几日几夜没有睡好过,“神医并不能医治这世间所有的病,有些时候,就好像命,命决定你该去了,就算医术再高超也无用。”
是,周玉清说的是,就算是神医又如何,有些病,超越了能力范围,就成了命。只是可惜了,她行医一辈子,竟连她的挚爱也救不回,老天爷也实实在在和她开了玩笑。
周玉清接着讲,“我从师父那里得到消息,说是这世上有一样长生不老药,徐福后人的宫鳞玉,也不知这东西是否真的存在?”
宫鳞玉?周玉清怎么知道宫鳞玉?颜宋突然警惕起来,如此说来,她到这个小镇上,也是为了宫鳞玉,与他们的目的相同,才会出现在这里。她突然想起那日袭击众人的那个刺客,那股花香味,好像和周玉清身上的类似,难不成就是她在路上埋伏?
她往后退了退,身后小心拿起桌边的小刀藏与衣袖中。
“小离,你饿不饿?我去给你找吃的!”
她一把拉住玄七,将他置于身后,眼神一直落在周玉清身上。玄七虽不知发生了何事,但也乖乖地站在她身后,不说话。
“颜姑娘,你怎么了?”周玉清方才上前一步,谁料的颜宋就从身后掏出一把刀指向她,吓了她一跳。
周玉清本能向后一退,满是疑惑问道,“颜姑娘,你这是干嘛?”
“那日我们在路上遇袭,那人身上的花香味与你一样。”
“你是怀疑我?”
颜宋点头,将那刀换了个姿势拿在手上,还是盯着她,“神医,我本以为你不会为了救人而伤害人命的……”
“颜姑娘,我不知道该如何向你解释,但我的确没有袭击过你们,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