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村落附近的树林。
青年呆呆的站在一座坟前,这一座坟明显是新立的,坟头的土很明显能看得出是新翻的。而在应该摆放墓碑的地方,除了一块用来代替墓碑的木板以外,还插着一把剑。
【潇湘剑客秦五之墓】
而那柄剑,自然是秦五的佩剑——潇湘剑了。
看着秦五的墓碑,不自觉的,青年又回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一切,回想起了这个人的一生。瞬间,好像有无限的话想说,但是又好像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在经过了长久的沉默之后,最后,他从身后拿出了一只萧吹奏了起来。
檐下半昏黄天边正夕阳
你落笔勾一抹霞光
经史载满室和着岁月悠长
袖角微熏书卷的香
黄卷对青灯芊芊影在旁
夜将墨色泼满了窗
案前闻一曲笛声的安详
当时只道不过寻常
庭外草离离枯槁换青碧
只身天涯旅山河斜相倚
十年江湖期一路红尘载酒行
我去赴一场无关风月的局
十年江湖心无言守候盼归期
为你等无关风月的局
鸿雁携素笺仍是清瘦旧字迹循墨忆起余音绕梁的笛
鸿雁已老去素笺谁来为我寄
病榻中笛声渐弱不再续
看花开花落数春秋朝夕
不知故人去空余砚上迹
十年江湖期一路红尘载酒行
说道是一场无关风月的局
十年江湖心无言守候盼归期
为你等无关风月的局
江南到漠北提笔为你描摹起
循墨忆起清清袅袅的笛
梦里徜徉在你为我画的风景
遥望中笛声渐弱不再续
那一天的你容颜一如往昔
归来时一袭白衣曳地
墓碑的薄尘为你细细拂拭去
轻轻放下那一支旧笛
闭上了眼睛但见你浅笑依稀
吹一曲清萧一夜伫立
清风伴胧月默然最后的相依
此生永离此别永无期
当一曲唱罢,余音散尽,青年默默地将长萧收起,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听了这么久,还不打算出来吗?”
“你的感知,还是那么敏锐呢······就像那一位可爱的郡主一样。”
没错,现在出现在青年身后的,就是当初将天罗组织的计划让天蚕郡主透露出去的那一个人。
“听你的语气,这一次的任务应该是没问题了。你还是一样,适合骗人的工作呢······紫。”
“呵~~~~~~”名叫紫的少年轻笑了一声,即像是在自嘲,又好像是在表达一种不屑。“这个世界在最初并没有真实也没有谎言,只有俨然存在的事实。可是,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所有事物,只会将对自己有利的“事实“误认为真实而活。因为不这么做,也没有其他生存的理由了。但实际上,对于占据了大半个世界的无力存在来说,不适合用来肯定自己的“事实“才是所有的真实。”
“······还真是你会说出的话呢,你的观点还是和以前一样残酷。”
“这不是残不残酷的问题,而是信念的问题。就像我经常说的,别要求战斗应该具备美学;别要求死亡必须遵从美德;别只顾成全一己性命;如果想守护那值得守护的事物,就从背后斩杀那应该斩杀的敌人。”
“好了,我不想和你扯这一些人生信条之类的东西。我只关心你的任务,毕竟,那是你的责任。”
“当然,很出色的完成了,你以为我是谁?还有,别跟我说这些责任之类的事情,我们的人生,不能被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束缚。现在的你幷不是凭藉著恨意,纯粹是基于责任感而挥舞你的刀,那种刀,不可能砍得到人。没有憎恨的战意,就如同没有羽翼的鹫,那根本无法保护任何事物,夥伴的无力,最终只会演变成,为了板断你双脚的秤砣。”
“好了好了,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讨论了很多次了,但每一次都没有结果。我们的这个宿命,总要有人背负。与其受制于人,不如听命于自己。更何况······”
“更何况我这样的人,怎样都无所谓,是这样吧。”
“······”
“唉~~~~~~”紫叹了口气,说道“我就是看你这一点不爽。明明是我们的少主,却如此的轻视自己,如此的自卑。有时候我真想好好地揍你一顿,也许这样能够打醒你也说不定······”
“······算了,这个问题,再说吧。话说回来,天蚕郡主你打算怎么办,杀了她?”
“嗯·。没有我,她就会活不下去,我杀了她难道不是对她的仁慈吗?但我不想对她下手也是事实。所以才会浪费一点时间,让他们自相残杀。不过好像不是很顺利,所以我才不得以的,亲自动手杀了她。”
“这么对待你的爱人真的好吗?你真是个残酷的家伙。”
“残酷?那对于虚伪的灵魂来说没有意义。他们不过是群死后渔猎其他灵魂的存在罢了。而我不过是赋予他们存在的意义,这样,何来残酷之有?将那灵魂计划打的粉碎的你,才是真正的残酷吧。”
“呵呵······鬼公子、云阔、紫。有时候,我都不知道哪个是真正的你······你这个骗子。”
“我没有骗人的意思,只是你们任何一个人。都不了解我的真面目罢了。你不和我交心,不给我任何咨询,更不会介入我的事。如果你能和我像别的上司和副官那样相处,也许你会有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