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光是债务的问题,施仁把秦家告到衙门去,秦家接着就是,但现在施仁要连秦戈咬伤他的事一起告的话,那问题就复杂了;
欠债不还还咬伤债主,这罪名就实实在在的落到秦戈这根秦家独苗上了。要是施仁再给官员塞点钱的话,说不定秦戈就得重判,这打击是秦家无法承受的。
张氏和秦管家商议了许久,也没能商议出什么好主意来。
苏氏暗暗一叹后启口道:“夫人不必为难了,施仁是冲着我来的,既然是我惹来的麻烦,就由我来承担吧。我一个人无家可归,要不是秦家收留,早就饿了,秦家对我有再造之恩,如今秦家遭此劫难,我一直没能为秦家做点什么,这次就让我为秦家出份力吧。”
“不行!小曼你自从进了我秦家,也算是我秦家的人了,施仁窥伺你的美貌,企图趁火打劫,那是他丧心病狂,岂能反过让你你承担这些?”
苏氏道:“有夫人这番话,我值了。只是那施仁明摆着是冲我而来,除非我跟他走,夫人还有别的办法吗?像施仁这等连趁火打劫都做得出的人,还有什么事他做不出来呢?若不让我随他去,想必他是不会罢休的,若是因此连累六郎吃上官司,我又有何面目继续在秦家呆下去?”
苏氏的话一下子擢到了张氏的软肋,儿子是秦家全部的希望,要是儿子因此有个不测,秦家就全垮了。
而施仁这等丧心病狂的人,为达目的必定会落井下石,让秦家万劫不复,到时不光保不住七姨,整个秦家都完了!
想到这些,张氏心情沉重无比;四姨娘吴氏默默地流着眼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秦管家悲愤地说道:“施仁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当初大官人在生意上可没少照应他,没想到他竟然干得出这种趁火打劫的事来,这忘恩负义的东西一定会遭到报应的!”
施仁会不会遭到报应不知道,但秦家眼前的困境却必须先解决,除了让苏氏跟施仁去,还有什么办法呢?
***
“不好,有人抢钱!潘大千金着急地叫道。
春莺:“娘子,这哪里是抢钱……”
黄鹂打断春莺道:“娘子,这就是抢钱。”
春莺悟然大悟:“对对对,娘子,这是抢钱,不过被抢的不是秦六郎。”
潘大千金怔怔地问道:“那是谁?”
“你!”春莺、黄鹂异口同声地答道。
潘大小姐还是不明白。
“娘子,姓秦的跟那四个人是一伙的。”
“啊?!快追……”
潘大千金气急败坏,让小厮把车子赶得飞快,街上的纷纷惊叫走避,一时鸡飞狗跳。然而出镇子没多远,秦戈他们就转进了田边小路,车子无法再通行,一肚子气的潘大千金哪里肯罢休,带着丫环小厮下车继续追。
“站住!小贼!你给我站住!”潘大千金一边跑,一边叫,结果一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长裙,“哎呀!”一声,滚到了田里,幸运的是这个时节田里水不多,不幸的是她还是沾了一脸的泥,那本来发花似玉的脸蛋变成了咸鸭蛋似的。
“娘子!”
“娘子你摔伤没有?”
在春莺和黄鹂的搀扶下,潘大千金重新站了起来,一摸自己的脸蛋,不禁“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我的脸!我的脸啊……..”
“娘子,只是沾了点泥。”
“嗯嗯,应该没事的,娘子,要不咱们先回去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回头咱们再找姓秦的理论不迟。”
“不行,不行,十年太长,我现在就要那姓秦的好看,你们给我追,都给我追!”潘大千金连脸都顾不得洗了,带人又继续追赶。
快到秦家时,好歹追上秦戈他们了。潘大千金一声吼:“秦家小贼,你给我站住!”
秦戈这才笑吟吟地回身一揖道:“多谢诸位一路相送,好了,在下已经快到家了,诸位可以回去了。”
“回去?敢抢我的钱,你好大的胆子!”
潘大千金一脸的泥,以至于秦戈一时竟没能认出她来,他一脸惊诧地盯着潘大千金说道:“咦,你蒙着面想干嘛?要打劫啊?”
春莺和黄鹂乍听这话,实在忍不住,噗哧两声,纷纷把头掉过去,双肩激烈地抖动着,潘大千金气炸了肺,指着秦戈大声控诉道:“你才是打劫呢?刚才怎么说来着,这钱你要是拿不动,我就全部收回,你让人帮拿,这和抢钱有什么分别?”
“哦!”秦戈恍然大悟的样子,上前几步紧盯着潘大千金道,“原来就是你让他们拿钱压我的。”
“是又怎么样?”潘大千金挺起小蛮腰,毫不不退让的回敬着。
秦戈嘿嘿地笑道:“刚才她们拿钱挂我身上的时候,可不是像你这么说的?”
春莺和黄鹂得帮着自家娘子啊,一齐站出来道:“怎么不是了?当时我们明明跟你说了,你要是到家之前中途把钱放下,我家主人就把钱全部收回。”
“没错!你们就是这么说的。”秦戈突然高举起右手,捏着拳头挥了一下,“那么我问你们,我中途把钱放地上了吗?”
“没有。”黄鹂脱口答道,等她再紧捂嘴巴却已经来不及了。
“你…….你狡辩!你让他们背着钱,这和中途放下有什么分别?”
“有分别,你只是不让我把钱放下,没说不让我找人背啊,这一路上,我双手一直拽着钱,天地为证,我可真的没放下过,哪,别说你们不让我放下,就算你们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