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也许他们知道,但...谁又敢将这恐怖而渎神的传言公之于众呢?
要知道,在欧洲那边的信仰战争,可比埃及的法老王复活要残忍一百倍!
恶神!恶神!真正的邪恶之神!
如今,埃及残存的文明之火在尼罗河沿岸被聚集起来,被拉神的祭司们以古老的方式统治者,而其实你不难发现,那些号称“最诚挚”的祭司们,其实不过就是曾经的统治者们换了套衣服...已经尝过权力的滋味,谁又甘心放弃这一切呢?
说到底,不过是信仰而已,看不见,摸不着,那里有现世的享受和地位来的更重要?
而在人类聚集地之外的茫茫沙漠中,法老王的军团们以它们的金字塔作为基地和地盘,互相征伐不休,这些来自不同时代的君主们不愿意放下自己高傲的身段去朝着自己的前辈或者后辈们俯首称臣,总之...这是一场死亡的战争,一场永远不会有结果的战争。
当然,数目巨大的亡灵军团,还要负责警戒边境,要知道,神灵和神灵之间,也不总是和平的,尤其是自己的身边,还存在着另一个进攻性和感染力极强的宗教的时候,没人会彻底放下心。
“呼呼呼”
茫茫黄沙之后,一个住着手杖的人影在风沙中快步前进,从他那飞快的被流沙遮掩的脚印来看,这疯狂的家伙,似乎已经横穿了小半个沙漠,而他看样子还打算横穿剩下的那些。
不过很快,骷髅战车咔擦咔擦作响的声音,骷髅骑兵的骸骨战马踩踏在风沙上的声音,以及死亡祭司们沙哑低沉的笑声和喊声,都从风沙中传了过来,如果是其他的普通人,在听到这些恐怖声音的时候,会第一时间转身逃跑,在目前埃及的这片土地上,但凡这种声音响起,就相当于死神已经开始敲门了,很少有人能逃过这样的追杀。
而面对这种糟糕的情况,那带着黑色兜帽的人则停在原地,他伸出手,遮住越发毒辣的太阳,看着那支朝着他飞快的冲过来的亡灵军团。
最前方的是几十只全身上下没有一丝肉,只剩下褐色的白骨,以及一些腐朽的战甲,骑在同样完全腐朽的战马上,挥舞着具有埃及风格的弯曲的斩首大刀,或者是剑盾,以及骑枪的骷髅骑兵,他们的头骨咔咔作响,似乎还在遵循曾经的习惯,在战斗之前发出呐喊。
可惜,彻底腐朽的身躯,已经没办法发出嘹亮的战吼了。
他们速度很快,只是眨眼之间,就越过沙丘,冲向了站在原地的旅人,而在骷髅骑兵身后,是十架分散开的战车,用腐朽的战马牵引,每一台战车上,都坐着好几个高大的骷髅战士,从他们健壮的骨架来看,这些人生前都是悍勇的武士。
甚至还有站在战车上,挽弓射箭的骷髅射手,而在最后方,则是一些全身都笼罩在黑袍中的阿奴比特祭祀,这些家伙深藏于法袍之下的**已经溃烂,那股恶心的臭味离着很远就能闻到。
他们用手中的白骨法杖指挥着这一支庞大的亡灵军队,在看到了那个旅人之后,他们发出了惊喜的尖叫,看上去,似乎是找到了合适的猎物,而在失去了身为凡人的一切享受之后,也唯有看着该死的活人在剑刃的切割中迸发出鲜血,那种死亡到来的感知,才能让他们已经扭曲的心智,得到一丝邪恶的慰藉。
生和死,这两个存在性的定义,从它们出现的那一刻起,已经是绝对的对立,没有一丝一毫缓和的可能。
而就在骷髅骑兵们靠近那势单力薄的旅人的那一刻,他兜帽之下的双眼抬了起来,露出了那幽蓝色的,如灰烬之环一样的眼眸。
目光所及,冲的最快的骷髅勇士的身体开始熊熊燃烧,它的身体还保持着前冲的姿态,但不到一秒钟,就化为漫天的灰烬洒落于沙丘之上,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火焰点燃的速度快的惊人,那抬起的目光就像是一道镰刀一样,悄无声息之间,就将这军团的骷髅骑士们彻底埋葬。
“后退!撤退!”
“死神的眼睛!”
“逃走!那是冥府的裁决将至!死亡暴怒了!”
见多识广的阿奴比特祭祀们根本不敢看那双眼睛,他们疯狂的挥舞着手里的骨杖,剩下的骷髅军团开始朝着后方亡命奔驰,他们要把这个消息传回法老王们的金字塔里,一个可以从灵魂和存在手中夺取他们“永生”的怪物已经出现在了边境的沙漠中。
那也许就是...神罚将至!
那孤独的旅人并没有抬步去追,相反,他站在原地,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些逃亡的死灵们,在他们逃跑的道路前方,黑暗不知何时已经占据了阳光下的沙漠,它如活物一样蔓延着,就像是一头盘踞于沙丘之中的暗影怪兽,在这些死灵冲上沙丘的那一刻,它们甚至连惨叫声都没能发出来,就被那惊扰的暗影一口吞掉。
于是,刚才还剑拔弩张的沙漠,又一次恢复了死寂。
“你还真是不挑食...”
赛伯走到手握战矛的亚尔薇特身边,轻声说:“这些死灵也为你所用吗?这是黑暗?还是亡灵?还是死亡的某种展示?或者说,你发掘出了一些我不太清楚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