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孜自己去了京郊一个小庄子,准备住几日,却发现庄子里有人住,一个小道士把他引到一个小院子。
“咦,师父?”那个院子里,一棵大樟树下,坐了一个瘦瘦的白衣道人,转过身来,赫然是他师父的面容。
那人笑笑,“我是师叔。”
???
“我还以为是我师父减肥成功了?师叔?怎么在这?”这里明明是母妃的庄子。
“哈哈,那倒不太可能。”瘦师叔走近过来,“他去云南有些事,之后,我会在京城留一长段时间,就借了你师父的名字,所以,不要露馅,两个月后,就说他减肥成功了吧。”
“是,师父。”
“满足一下他想瘦的心意。”
……
公主府里又从宫里来了一批太医医女,忙了好半个月,李姮元的脚可以下地走路了。
轻轻慢慢地走,已是不痛无碍的。
八月的最后一天,李秋容又来看望她,这半个月里,她是第三次来。
而她与赵容之也见了两次,每次都让崔燕去跟踪旁听,她们也不过骑骑马,聊聊天玩乐看景,最多,聊一些关于赵沐的喜好。
李姮元让玉林扶她在花园慢慢走,李秋容在另一侧,“元妹妹,听闻你九月九要去小微山,这一年里,就是慧圆大师的弟子了,那小微山顶可有差人去看过?”
这些日子,京都有两件大事。
一是三皇子与李秋容的婚事,受人羡艳,不过也有不少人准备把女儿塞进三皇子府做美人或侧妃。
二是慧圆大师要收元郡主做俗家弟子,听说在小微山顶修行,皇上对光济寺捐了很多香火钱,而三公主也特地捐了金身佛像和香火钱和一座佛塔。
这样的大手笔和恩宠,加上慧圆大师历来替贵人有缘人,解忧解梦,普度佛法的名声,让这位元郡主成为一众光济寺信徒的羡慕崇拜对象。
当然,也让李姮元意识到母亲的财力。
她毫不费力就捐了一座佛塔,在小微山附近的山脚,全部捐款都已经给了光济寺,加上金身佛像,听说有接近一百万两银子,虽然可能是皇上在里面也捐了钱,可这也说明母亲这个公主的分量。
李姮元对李秋容笑笑,“小微山顶已经又修葺了一番,一应用具娘亲也都派人送过去了,听说那山顶高的很,从光济寺到山顶要足足大半日。”
“只可惜,我们不能常去看你。”李秋容又说,“你的脚可要快快养好,听说山上你又不能带婢女,只一个六岁小师兄,你还得照顾他呀。”
“那到无事,娘亲说要给我一个嬷嬷陪同,这样我也轻松些。”
李秋容走后,李姮元就去了娘亲的院子。
院子里放了一排海棠,现在已经开得很好,娘亲还是很喜欢花儿,依旧最喜欢海棠。
她随玉林进了院子,李姮元就被母亲单独带到了内室里,母亲把她牵到榻上坐好,有一个棕色衣服的嬷嬷弯腰从屏风后过来跪下。
“这是我针织房里绣艺最好的莲心姑姑,我想让她陪你去。莲心,抬起头来。”母亲说完,那莲心嬷嬷也慢慢抬起头来。
是她想象的那样的是个老妇人,而只是大约五十的一个嬷嬷,脸上有皱纹,表情严肃,打扮也越发显老。
“莲心见过郡主。”她又伏下去行礼。
“你起来吧。”李姮元浅声说,她对这个一脸严肃的莲心嬷嬷提不起任何兴趣,觉得还不如自己的张嬷嬷看着顺眼。
母亲挥挥手,那嬷嬷便又退到了屏风后面。
这让李姮元有些疑惑,不是应该退出去,到屏风后面那边是母亲的床铺呀,她正要问,母亲打断她到嘴边的话。
“那位莲嬷嬷幼时便习得些身手,她可以从窗户里跳出去。”
李姮元一脸茫然,母亲这里原来还有这样的人才啊。
“莲嬷嬷也略通医理,若是你在小微山上有些头痛发热,她也都能治理,我已经让人送了许多常用的药材和补品过去。”
李姮元还是一脸吃惊,既然这个嬷嬷这么有用,可十几年来,她虽然没去过针织房,可也从没在母亲这见过她啊。
不,甚至上一世里,她都不知道有这样一个人。
母亲还在交待,“这莲嬷嬷身体很好,到小微山上,与她学些强身养生的东西,娘亲也放心些。”母亲见她不说话,又拉着她的手交待,“这人是皇兄给我的,从今以后彻底归了你,莲嬷嬷喜静,你也不要太不喜欢她而不理她。”
李姮元只小声回了个是。
这莲嬷嬷的背景竟然是皇上,果然,说不定就是皇上特意给母亲的,再让母亲给她,可这日后,虽然崔燕再隔几日便走了,但是日后她若想再养个杀手什么的,不就很难吗,而且这是皇上的人,她今后做什么皇上都可能会知道。
李姮元只有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说不定那莲嬷嬷的身手只是比普通人强些,并不会发现杀手什么的。
可就在当天夜里,她在书房等崔燕,就等来窗外站着这么一个嬷嬷。
与白日里严肃恭谨的神态完全不同,这莲嬷嬷在她一脸的吃惊里,从窗外直接跳进来。
一脸玩味的笑意,“小郡主在干什么?”
“我在练字,”她默默捡起被吓得离手的笔,本来她每次都是以练字抄佛经为借口支开几个婢女。
“老奴守护小郡主的安全,在屋顶发现一个黑衣小子,就把他吓跑了。不知小郡主可有吓到?”
李姮元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