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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丘可不知道两人心中的波澜起伏,只以为他们和睦共济,所以十分高兴,并且将愉悦的心情体现在了行动上。
他走到桌案边的一个木架前面,伸手取下一个头盔。
头盔形圆覆钵,金光闪闪后缀护颈,甲片灿然顶插长缨,华丽异常。
这是李重阳送给他的礼物,深得岳丘喜爱,只在阅兵或者庆典的时候才穿出去装逼,平常都当做装饰品摆在那儿。
他郑重地把头盔递给秦飞雄:“着我之盔,奋勇杀敌!”
秦飞雄的心中百感交集,连声音都有些哽咽了:“统制……”
正待推脱,但在岳丘坚定的目光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躬身道谢,然后脱掉自己的头盔,戴上了岳丘的礼物。
有道是人靠衣装,秦飞雄不用照镜子,只从齐林艳羡的目光之中,他也知道,自己的卖相一定很威风。
接下来,岳丘又从木架上取下一套铠甲。
这套铠甲也是镶金镀银,精雕细琢,一看便知不是凡品,同样也是岳丘的礼服,用来和头盔搭配的。
岳丘双手托住盔甲,递给齐林:“着我之甲,奋勇杀敌!”
有秦飞雄的例子在前,齐林也不推脱,躬身接过盔甲。
“谢统制。”
然后当场就套在了身上。
真轻便啊,齐林活动了下四肢,心下感叹着,做大官就是好,好东西真多。
……
宋军的哨探放到了三十里之外,甚至更远的地方,作为进攻方,伪齐军更是不会不知道对手的动静。
岳家军没有选择守城,而是出城野战,让李成在诧异之余,也感到了一阵狂喜。
敌人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啊,以彼之短攻己所长,取败之道也。
既然岳飞这么狂妄自大,今天就乘机一雪前耻。
不是他高估了伪齐军的战力,或是低估了岳家军的战力,而是因为,他有一万金骑相助。
那可是一万金骑啊!
可惜不是金兵的主力,只有一成不到的女真骑兵,其他的都是契丹人、渤海人,甚至还有些汉人。不过对付当面的岳家军足够了,李成已经非常满足。
若是有一万纯正女真,那岂不是要打倒临安城去!
李成瞑目想了片刻这虚无缥缈的美好前景,就冷静了下来:“宋军的哨探可曾驱逐?”
“回禀元帅,那些苍蝇都被赶得远远的,连俺大军的灰都吃不着!”,答话的将领显然看出了李成的好心情,壮着胆子开了个玩笑。
于是李成笑了起来:“不可懈怠。”
“遵命!”
主帅的心情好,连带手下的将校们也活跃起来。
“今次定要叫这些南蛮子吃点苦头!”
“不给南蛮子常点苦头,他们就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没想到给了南蛮子点颜色,他就开起了染坊!野战,哈哈……”
“哈哈……”
这些也是汉人,而且多是中原人士,就是过去被金人称作南蛮的那帮人现在他们学着新主子的语气,把江南的宋朝也称作南蛮了。这也是卖国贼的常态,他们往往更加积极地把自己和过去割裂开来,唯恐惹得新主子生疑。就像后世里,支那这个词,也是更多从那些国格分裂症患者的口中出现。
当然,古往今来,给外人做狗都没有得到过好下场,或迟或早而已。
李成得意地捋着胡子,环视众将道:“儿郎们该歇息够了吧,即刻出发,灭了岳家南蛮,还赶得及在襄阳城里吃午饭。”
众将轰然应诺,个个都是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仿佛已经取得了胜利。
只有老成持重的都统制宋过,隐隐感到有些不妥:守城本来就忌讳闷守,守军出来打一仗也是常理,别说还没赢下来,就算赢了,对方也是背靠坚城作战,总是能全身而退的。
更何况,哪来的信心去打襄阳城呢?连云梯和箭楼都没来得及造。
不过看到帅账里欢快的氛围,他只能摇着头沉着脸,把想法深深地埋在心里。
……
此时的岳飞,正立在帅旗之下,听取各方哨探传来的敌情,以根据最新的局势,对部队做出调整。
夜不收虽然被敌人逼的站不住脚,只能在外围打转,但是了解敌军的大概动向,还是够了。
因此李成开动的消息,他也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前面二十里路,李贼走了近两个时辰,歇了两次。”,岳飞总结道:“剩下的十里路,诸位觉得他会走多久?”
“李贼绝想不到我军会主动出城。”,张宪斟酌着道:“行军如此之慢,要么是士卒惰怠,要么是带了太多辎重,预备着来扎营。”
“或是两者兼而有之。”,岳丘接口道:“行军三十里,然后攻城,我猜李贼没那么大的胆子。”,说着他转向岳飞:“敢问都统,李贼是全军出动,还是就地扎营?”
这一点很重要,如果换做岳丘来指挥伪齐军的话,他就会安排辅兵在十里外安营扎寨,而派主力前来和岳家军野战。如果赢了,就将营寨前移,为攻城做准备如果输了,也有个立脚之处。
“全军尽出。”,岳飞嘴角含着笑意答道。
好大的胆子,或者说,好蠢的脑袋。
“李贼昨日立营的地方,距此三里。”,张宪目露精光,继续说道:“末将估计,李贼本来的想法,还是选择旧址。”
“昨日虽然放了一把火,但是终究烧不干净。”,岳丘完全同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