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在哪里都是艰难的。如果觉得生活容易,那么一定是有人在看不见的地方承担了那些不容易。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这些句子对楚珺来说,可能永远都是写在纸上的冷冰冰的字。
半晌,元墨珏看了看那个还倚在窗边的少女,“我明白了。在这一点上,我永远也比不上她。”
他看向楚珺的时候,楚珺也正好看过来,于是他接着道 : “不过,知道和做到,却又是两回事了。她有这个心,可有没有这个能力,还得另说。”
楚珺淡淡一笑,“长兄的意思我明白。时日还长,请长兄拭目以待。”
元墨珏将两人送到大殿门口,卫珩正要出殿门,楚珺却还站在门内元墨珏旁边。卫珩停下疑惑地看向她,她笑着道 : “我还在生父亲的气呢,就不随你回府了,在宫里再‘气’两天。”
卫珩也笑,“‘气’不了两天了,我明日进宫来接你去见我外祖父。”
楚珺一下就明白了,这在外人看来,是卫家对得罪了公主的一种安抚。如果不是时机正好,她去拜访沛国公恐怕会被看做是结交勋贵,虽然她本来就是这个目的。
“明天并不是旬休啊,你不用去金吾卫仗院吗?这么急,我都来不及准备什么。”
“需得马上成行才能掩人耳目,再说,明明是我‘赔罪’,你备什么礼?”
楚珺不好意思地笑笑,“毕竟是长辈,空手就去拜访实在不妥。”
卫珩想了想,“外祖父赋闲在府上也有好几年了,原来征战时候落下的毛病,年纪大了就开始犯,天气一有变化膝盖就疼,所以几乎不出门,也没什么特别喜欢的消遣。”
楚珺听了若有所思,“我知道了。”
卫珩知道她有考量,“那我先回去了。”
楚珺笑着送他,“回去替我向父亲道个谢。”
“好。”卫珩又向元墨珏揖了揖,“殿下,臣告辞了。”
“你还没用午膳,快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