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红递来一杯水,夏冰儿则端起来,递到段氏的唇边,段氏将嘴唇***喝了几口水,便摆摆手,对夏现在不在了,我知道,你对我是有意见的,可人死不能复生,你就节哀顺变吧!”
“呸!你让我节哀,还不是因为你,我哥若不是为了让你们过上好生活,至于去京城赶考吗?若是不去京城,他就不会死了,你如今没钱埋葬我哥,还敢偷我家的棺材板,真是不想活了!”
“我……”
段氏又是一阵猛咳,夏冰儿突然站了起来,啪的一巴掌打在了夏花的脸上。
“你不要再对我娘无礼,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夏冰儿瞪着铜铃一般的大眼,面上的愠怒没有消减。
夏花陡然间挨了一巴掌,还没回过神来,孟汉却是被唬的不做声了。
“哎呀,打人了,侄女打姑姑啊!”夏花又大嚷了起来。然后恶狠狠地对孟汉道:“还愣着干什么,看你老娘的笑话啊!还不快给我打回去,岂有此理,气死我了!”
“哦,”孟汉愣了一下,立刻撸起袖管,就要朝段氏的脸上打去。
情急之下,夏冰儿用身子护住她娘。
夏花却是捂着脸,叫嚷起来:“打夏冰儿,给我狠狠地打夏冰儿,看她日后还敢跟老娘造反不?”
孟汉点头,看着夏冰儿那张嫩嫩的俊脸,还真是有些犹豫,正当他心生歪念的时候,夏花却是抓住他的手,用力挥了下去。
“轰隆隆!”一阵惊雷乍然响起,孟汉的手被吓得哆嗦了一下。
接着,一道电光劈了下来,照亮了隔壁那没有帘子隔着的厅堂。
厅堂中,夏水的尸体猛然间被照的惨白明亮。
夏花的眼眸只那么一瞥,便吓得收回手来,哇哇乱叫起来。
孟汉原本胆子也不大,听到自家婆娘的尖叫,吓得他立刻蹲了下来。
夏冰儿趁势,一脚朝孟汉踢去,孟汉便从床边翻滚下来,夏花被吓得慌忙朝屋外跑去。
孟汉从地上打个滚起来,也忙跟在夏花后面,喊道:“花儿,等等我!”
这两人走了,屋子总算是恢复了开始的安静,夏冰儿也着实有些累了,她吩咐段氏好好休息,便去到方才睡的屋里躺下。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晚上,外面漆黑黑的,夏冰儿还有些恍惚,似乎还停留在那录音棚,化妆间,自己好不容易出名了,怎么就穿越到如此一个破败的家庭里来了呢,上天还真是待人不公啊!
夏冰儿刚揉了揉太阳穴,心中抱怨了几句,就见弟妹们又都围了过来。
“阿姐,你没事吧?”
夏冰儿看着夏红,小小年纪,总是为这个那个的操心,却是有些莫名的感动。要是放在前世,十岁的女娃还在妈妈怀里撒娇呢!
“姐没事,你好好照顾弟弟妹妹,不用担心姐!”夏冰儿刚说完,却听得一阵咕噜声自小妹夏萍的肚子里发出来。
夏腾说了句:“姐,我肚子饿!”
夏利拍了一下夏腾的肩膀,小声道:“不许在姐面前说这话!”
夏红的眼眸又陷入了忧郁的状态。
夏冰儿看着他们一双双渴望的眼睛,心中最柔软的部分被触动了,含泪点点头道:“姐这就给你们弄些吃的!”
待夏冰儿起身,来到漆黑的小厨房,却发现,除了几个烂了的红薯,基本上没有什么吃的东西了,就连烧火的柴也都看不见。
这样的状况,如何做吃的呢?
夏冰儿犯愁了,前世的她虽然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可家里就她一个,也算得上是吃穿不愁的。
况且,她还从来没有做过饭呢!只会吃!
正在这时,忽然听得外面一阵门响。夏冰儿警觉地从灶台前站起身来,吩咐夏红看好弟妹,便大步走了出去。
从门缝里看向外边,漆黑黑的夜色中,能看到一张模糊的脸,是白天那个夏纯媳妇,她的下巴处有个大大的黑痣,所以夏冰儿对她印象很深。
白天她可替他们说过话的,也是个好心人。
夏冰儿于是打开木门的栓子,却见夏纯媳妇一脚跨了进来,胳臂上挂一个竹篮子,竹篮子用粗麻布盖着。
“冰儿,这是我们家刚做的米糕,还热乎着呢!记得夏秀才在世的时候,可没少接济过我们家,如今,你们落难了,可不能让娃儿们再受苦了,家里人多,我就匀了这么多米糕出来,你们先吃着,垫垫肚子,不够,我明儿再给你们多做些啊!”
夏纯媳妇满脸的笑意,在月光的照射下,黝黑的面庞泛着股光亮,圆盘样的小脸却是那样的和蔼可亲。
夏冰儿看着掀开一角的竹篮子,里面的米糕白白嫩嫩的,带着股自然的香气。
她咽了咽口水,对夏纯媳妇感激不已。
“谢谢夏婶子,这些米糕够我们几个吃了,夏婶子日后要做什么活,尽管找我们来帮忙!”
夏冰儿也不知说什么好,这乡下人的实诚让她很感动。如此一篮子米糕,可谓是雪中送炭了。
“哎,甭跟我客气,都乡里乡亲的,都有个落难的时候,你们还是好好合计着给你爹安葬,这天眼见着就越来越热了,这把你爹的身子老放在屋里,别把弟妹们都弄病了,有什么难处,尽管来婶子家找我男人帮忙!”夏纯媳妇许是真的感恩当初夏水对她家的帮助,说起话来,让人很欣慰。
夏纯媳妇前脚刚走,夏冰儿的弟妹们便闻着香气过来了。
一个个爬上条凳,趴在桌上,看着那个充满诱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