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旁的鼎内萦萦升苏合香的味道,让祁霖玉的心神半天都没能归位。
她果然是个缺心眼的,听他这一句,竟然问起了游舫来:“大冬天的,晏水上还结着冰呢,怎么到那么个地方遭罪。”
“我让人把冰给凿开了。”祁霖玉随口敷衍着,“这游舫去年秋天就开始建了,磨磨蹭蹭这会儿才建好,总归这两日要带你去的,既然你这会儿来了,不如今日就去,也好给游舫开个张。”
沈雀欢尤自为那句“我让人把冰给凿开”出神,后头他说什么沈雀欢却没听太清,等半个时辰后,祁霖玉搭了她的合欢香车去到晏水河畔,这才发现冋巷尽头不知什么时候临水而建一规模宏大的酒楼,临楼水泊,是一个精致的船港,二十几艘游舫整齐停靠,婢子小厮穿着一致的忙碌于船舱之中,琵琶女、评弹娘子、说书散人,坐镇风格迥异的游舫之中,有的调琴,有的架鼓,远处游舫寰唱之声不绝于耳……
沈雀欢看着眼前的一切,猛然忆起,去年夏天他被她当成人质,挟持在小船里的情景,似乎……好像……可能……
“当时泊船靠岸的地方……是不是就是……”沈雀欢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亮如白昼的船港。
手被一温暖的掌心包裹住,声音在清冷的夜里显得温润如春:“你记性不错。”他似欣慰女人惊诧的表情,调侃道:“不都说美人倾国倾城吗?我好歹是个首富,一个水榭就把你惊喜成这样,你以后就别拿美人自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