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青衣少监也就是如今的内宫监主事太监办事效率果然不错,等到朱慈燃赶回华盖殿片刻之后,把守玄武门的守将王中举就被四名精壮的锦衣校尉押到奉天殿内。
直到此刻王中举都不明白到底因何缘故自己会被这些身着鸳鸯服腰跨绣春刀的锦衣卫五花大绑的押到此处,这是王中举第一次见到当今皇上的容颜,尽管早就听说当今皇上十分年轻,但是当如今真的一睹龙颜的时候,王中举依然被当今皇上的年轻所震慑到,微微抬头的王中举发现,这位年轻帝王虽然相貌普通,但是浑身上下却不自然的让人感觉到一股天生的敬畏感和压力。
眼看着似乎呆住的这位守门将领,将其带进大殿的内宫监主事太监,皱了皱眉头,看了朱慈燃并不好看的脸色,当即转身对着王中举呵斥道:“放肆,当今圣上在此,还不行礼!”
被内宫监主事太监这声呵斥惊醒,王中举方才发现自己有多么的放肆,额头微微出汗,由于两臂被绑住,王中举只好双膝跪下,以头着地,恭敬地说道:“臣参见皇上,恭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着被绑住双臂的玄武门守将,朱慈燃皱着眉头看了看四名锦衣卫淡淡的说道:“给他松绑!”
面对着朱慈燃的命令,四名锦衣卫并没有第一时间执行,几人对视一眼,站在右前方一个满脸胡茬的中年校尉一脸为难的对着朱慈燃躬身道:“皇上,此人身为玄武门守将,臣等担心陛下安危,特意把他绑起来!”
自坤宁宫归来本就心情不好的朱慈燃如今见到就连这几位隶属于天子近卫的锦衣卫都能违背自己的意愿,当即站起身来,脸上出现倔强之意,“朕说,给他松绑,你们锦衣卫是吃干饭的吗?”
眉头微微一挑,年轻的内宫监主事太监自然察觉到这位年轻帝王的偏执,看了看面前还想劝慰的几名锦衣卫,当即眼疾嘴快的抢在他们之前呵斥道:“没听见皇上的口谕吗?”
四名锦衣卫哪里见过这等阵仗,愣了片刻,终究还是年长的锦衣卫最先反映过来,感激的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内宫监主事太监,而后对着身旁几位相对年轻还没有回过神来的同袍开口道:“松绑,松绑!”说着,不待他们动手,亲自上前给王中举松绑。
看着即使已经恢复自由依然不敢乱动的王中举,朱慈燃拾阶而下,缓缓走到王中举面前,从锦衣卫腰间抽出一把绣春刀,看着跪伏在地的王中举,朱慈燃的声音冷的不能再冷,“知道你有何罪吗?”
即使没有抬头,王中举依然听到这位年轻帝王的抽刀声,脸色顿时苍白,在联想临行之际似乎断了一支手掌的福王,王中举隐隐猜到今日自己恐怕再也走不出这个殿门,说话之间声音也夹杂着一丝颤抖,“禀······禀皇上,臣不知?”
摇了摇头,朱慈燃索性开门见山地说道:“外人进宫,皆有规矩,没有进宫腰牌,你却擅自放福王一行人进宫,身为宫门守将,因为你的疏于职守,险些伤了朕的至亲之人,你可知罪?”
听到此言,王中举倒也是个明白人,倒也没有反驳,昏暗不明的脸上却满是悔意。皇上并未明言,但是能够在刚过而立之年就爬到这般高位的王中举自然不是个简单之人,直到如今坦白受死是最好的结果,若是强硬反驳,恐怕最终会得不偿失,还会累及自己的家人,心中苦涩的王中举感到欣慰的是自己幸亏留有子嗣,倒也不用担心自己这一脉断绝!
想及此处,跪在地上的王中举首次抬起头,仰视着面前的年轻帝王,脸上挂着真诚的感激,双眼微红的说道:“因为臣的疏忽致太后娘娘于险境,本是祸及全家之罪,多谢皇上饶过罪臣的家人,臣叩谢吾皇圣恩!”
说着,以头叩地,郑重的磕了三个响头而后趁着身旁一位锦衣卫的疏忽一把抽出其腰间的绣春刀,向着自己的薄凉抹去,随着一道血线飘出,王中举原本鲜活的身躯逐渐变得冰冷。
看着依然生机全无的王中举,朱慈燃清秀的面容之上浮现一抹欣赏,“此人倒也是个果决之人!”说罢,看着从殿外匆匆赶来的韩赞周,朱慈燃当即吩咐道:“厚葬此人,对外就说此人因保护朕与刺客相战力竭而亡!”
听到朱慈燃如此吩咐,韩赞周再也不敢大意,退后一步,躬身作揖道:“臣稍后安排人去办!”
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在收拾此人尸体的锦衣卫,韩赞周看着已然坐定的年轻帝王,缓缓说道:“回禀皇上,坤宁宫的事情已经处理干净,善后事宜秦千户正在处理,老奴担心陛下身边没人伺候,特意匆匆赶到华盖殿,还请陛下恕罪!”说着,韩赞周微微抬头,浑浊的老眼看到站在朱慈燃身旁的年轻的内宫监主事太监,脸色微微有点不自然。
自然察觉到面前这位自始至终无怨无悔跟随在自己身边的司礼监秉笔加掌印太监的神色,朱慈燃尴尬一笑,刚刚任命青衣少监为内宫监主事太监,并不是说朱慈燃心中已经开始排斥韩赞周,平心而论,对与韩赞周朱慈燃还是十分喜欢的,之所以任命新的内功简直是太监不过是出于制衡之法以防万一,既然坐到这个位置,也就注定的有些事情不能全凭喜好。
本来也仅仅只是发发牢骚,韩赞周自然清楚朱慈燃心中的顾虑,眼看着朱慈燃已经漏出尴尬之色,韩赞周十分明智的转移话题指着不远处已经正在被两个锦衣卫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