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装不下太多事,白天即使再懊悔再思绪繁多,夜里还是到点就睡沾枕就着。
到了第二天早晨,听着姐姐哀怨的再说不想上学之类的话,我照例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笑,然后出发去学校。我没有发觉的是,镜中女孩眸子的颜色已经变成了暗蓝色,也许就是从昨天。
到了学校,秦初霖还是和我如往常一样的打招呼,我甚至忘记了昨天发生的一些事,同样回了他一个大大的微笑。
不过终究是心里不安,毕竟是自己无理取闹,是要去道歉的。
我简单的说了一下关于我昨天的无礼,让自己的笑容表现的无比真诚。我说,我其实不是故意那样的,只是一时慌了神才做出此等行径。如果说秦初霖你家真的很有钱,那我就是交了一个土豪朋友。
秦初霖眨眨眼睛道:“你从前总说讨厌那些人。”
我并没有想到他原来是在在意这个,惊讶之余道:“但你不是呀,你不嚣张,不跋扈,不奢侈,不炫耀。要不是我去你家真的还不知道。”
秦初霖垂下眼帘,掩住了眼眸中欢喜的情绪继续说道:“是我多想了。”
“金钱从来就不是我衡量一个人好坏的标准。”我指了指心口的位置道,“你是我用心交的朋友。”
远处的柳文婷一直在关注这边的情况,她也不知道我们究竟说的是什么,但那时,我和秦初霖不约而同的都笑了。
柳文婷觉得,那之后,柳暮雪和她这个姐姐有点疏远了,她隐约知道了柳暮雪和秦初霖之间关系更近了一步,她这等旁人都能察觉出来,更何况其他人呢。她开始变得容易胡思乱想,心烦意乱了。
体育课上,因为寒冷冬天的缘故,风将同学们吹到了室内的体育馆。又因为明年春天体育考试的缘故,同学们在体育馆上课也没有很怠慢。做完了准备活动,我找了一个犄角旮旯的地方坐下了,观望着远处同学或跑或跳。
我突然想起了王任源,那个外表顺从内心叛逆的男孩。他是否对体育考试也抱有颇多意见。如果那个少年出生在一个自由的时代,他必定是天生傲骨的。可是哪里有什么完全自由,追逐太阳或月亮,真的是一生中不可缺少的。
“在想什么?”秦初霖挨着我坐下,语气轻快地问。
“我在想人是不是自由的。”我低头拨弄着衣服袖子轻轻地说。
“不同的人看不同的事会得到不同的结论。”他抬眼看向远方,眼神四处飘飞着,“可我觉得,人是自由的。”
秦初霖接着说:“我们总是习惯性的忽略唾手可得的东西,比如肆意的呼吸和活着。”
我心下微微触动,转头看着他,他侧脸很俊朗,眼神不知觉变得柔和,我扬了扬唇角,深吸了一口气道:“你说的没错。”
他就像冬日里的暖阳,干净而温暖,让人安心。他总是很快乐,因为他从不仇视,懂得珍惜。
十四岁的我,因为他在,也拥有着同样的快乐。
秦初霖觉着柳暮雪是个心大的女孩,和她接触时间长了的人都会被感化,他早已不复孩童般澄澈的心,然而他也会用他的笑容守护她澄澈的心。
柳文婷和别人说话的时候总是低着头,匆匆说两句也不用正面对着别人。就因为这样,她成天埋在高高的卷子堆里,很少和人打交道。
你们这些人啊,考上一个好高中才是最重要的,现在嘻嘻哈哈的玩乐,到时候有你们哭的时候。我高中还会遇见更优秀的同学,不理你们也罢。到了高中我要完全蜕变我自己。柳文婷心里暗自想着。现在考试是最重要的,一切的一切都可以往后推。她用努力来掩饰自己的空虚,给自己没人愿意搭理找借口。
现在她唯一满心期待的就是秦初霖的生日了。希望他可以看在柳暮雪的面子上也给她发邀请卡。
当她意识到自己这样的思想时,暗自骂自己没用。柳暮雪,又是柳暮雪,难道我柳文婷一辈子就要活在柳暮雪的阴影下了不成?她不就会耍耍嘴皮子,让人都喜欢她么。我要用成绩证明,我柳文婷比她柳暮雪强了不知多少倍。
秦初霖果然给柳文婷也发了邀请卡,准确的说,他给全班都发了邀请卡。
最后一次了,和初中同学一起过生日。那群人,三年的记忆,还有她。
异界斯潘塞家族的公议会上,族长揉了揉太阳穴看着渐渐散场的家族元老们,对着仍坐在下首的尤西斯叹了一口气。
关于呈递上来的三份考核书,元老们不得不请求开一次公议会,关于未来族长的事情,是不是斯潘塞家族的第二掌权人柏斯更加适合。
“尤西斯。”族长苍老但平淡的声音在他上方响起。
“是的,祖父。”尤西斯垂首应答道。
“这件事你怎么看。”斯潘塞家族的族长并没有因为他的年龄而丧失了精明和能干,眼神依旧果决敏锐直直的看向尤西斯。
“祖父,或许元老们说的没错,柏斯公爵才是最好的人选。”尤西斯抬起头,迎着族长的眼神。
“放肆!”砰地一声,族长重重的怕了一下桌子。尤西斯复又低头,眼观鼻鼻观心,似乎已经习惯了。
“尤西斯。”族长拍了拍他坐的那把华丽的椅子道“这族长必须是你,也只能是你,你自己好自为之吧,别老往浮朗香家族跑了。”
尤西斯眼神中划过一抹悲伤的情绪,拉了拉高束的领子,松了口气。
他如今只能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