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吴光才在吴英的帮助下,将百十来斤的渔获搬上渔船,将地笼放下后,吴光还要再费些力气将吴英拉上来,毕竟在海里托举百来斤的重物,就算有海水浮力加持,耗费的力气依旧不小。
吴光毕竟五六十岁的人了,做完这一切,整个人也累的不行,和吴英俩一起坐在船板上,呼呼喘气。
“起来了,还有两个浮标。”吴英扶着船板,爬了起来,冲着坐在旁边的吴光说道。
“嗯…”吴光麻溜的爬起来,也不说累,径直跑去摇橹去了,在丰收面前,受点累算不得什么。
一直忙活了近两个时辰,四条船陆陆续续找到所有的浮标,将下放的地笼一一捞了起来,收获虽然参差不齐,但总体而言,可以说是大丰收。
等四条船再次凑到一起开始返航的时候,太阳已慢慢西移。
“叔祖,您看咱们是不是多找一些人,每条船上两个人感觉有些吃力,三个人正好。”另一条船上,吴雄一边清理着地笼,将猎物分门别类的放好,一边向隔壁干着同一件事的吴英建议道,“而且,您看父亲年纪也大了,干不了那么重的活计。”
“臭小子,你是说你老子老了是吧?”吴英还未开口,吴光倒先受不了了,扯着嗓子大骂道。
“库库库…”见到吴雄吃瘪,其他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吴雄也是无奈,自家老子不服老,他只能认怂,缩着脖子道:“爹,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年轻人也受不了这个累啊。”
“啊呸!这才过几天好日子,这点苦就受不了了。”吴光一脸家门不幸,出了败家子的表情,道,“你忘了当年一个月也吃不上一次大米的日子啦!你个败家小子,会不会过日子!找人不要钱啊?你不知道现在人工有多贵啊!钱都拿去招人了,你还怎么娶媳妇?”
吴雄一头黑线,听到这话的几个帮工也皆是满脸尴尬,吴光或许只是口无遮拦,没有其他意思,但这话听在他们的耳中,总有一种被指桑骂槐的感觉。
其他人不好说什么,但大老板吴英辈分高,可以不用顾忌吴光的感受,黑着脸说道:“你瞎说什么呢?人家卖力气,我们买力气,天经地义的事,现在哪不缺人?人家愿意来帮我们,都是看我们面子,要知道感恩!”
吴英的训斥,吴光自然不敢反驳,但从他的脸色可知,这家伙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只是纯粹的不敢有违纲常。
不过吴英并不在意,只要吴光听他话就行,听没听懂无所谓,所以,他没有继续在吴光身上计较,而是转脸对吴雄道:“你说的也没错…这样吧,这也不是小事,等回去后先将鱼卖了,找你哥商量一下,看看还有么有其他要补充的,一并说了,省的来来回回老折腾。”
吴英毕竟比吴光年轻,思维相对开放一些,但或许是因为辈份太高,平时下意识的就会忽略自己年轻人的身份,又比普通年轻人保守一些,性格和观念都有些矛盾。
对于吴英事事都提到吴凡,吴雄虽然不服气,但绝对不会傻兮兮的当面说出来,只是心里要干出一番事业的心思越来越重。这既有和哥哥争出高下的心理作祟,主要原因还是华夏当前宽松的大环境以及社会风气的影响,年轻人独立心比古华夏的同龄人要强的多,对家族的依赖也要小得多,都有自己的想法。
“只是要干什么呢?”吴雄一时又陷入了迷茫,年轻人总是不缺乏热血和激情,但鲜有能找到正确目标的。
吴家的渔船出海打渔的地方离海岸并不远,十多里的路程,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堪堪在天黑之前回到了齐桓镇,四艘渔船停靠在一座小型的,专门为渔民准备的小码头。
吴家原先在新安镇,自从齐桓镇设立后,因为齐桓镇靠海的缘故,吴英就带着一家子搬迁了过来,得以成为齐桓镇第一批居民,有一套镇内的房产,但他们经常居住的地方却没有安在齐桓镇内,而是在镇外的小码头边,离镇子大概三四里路。
从这一点看,好像吴家挺阔的,有两套房子,其实不然,华夏目前的房价并不贵,还属于人少地多阶段,镇内的房子或许还值些钱,镇外的房子只用算材料费和人工费,地皮多的是,如果你不怕危险,甚至可以随便在远离城镇的地方圈一块地,见一座皇宫都没人管你,华夏并没有太严格的僭越一说。
住在小码头边的人家大多和吴家一样,多是以打渔为生,所以,他们自发形成的集居地就是一座小渔村,只是华夏官方书面上虽然有村级这一行政单位,但其实整个华夏还没有一个真正的自然村存在,这个小渔村也一样,因而住在这里的人依旧是归齐桓镇镇府直辖的镇民,而不是村民。
最明显的标志是,这里没有村干部。
除了吴家的四条小船外,码头上已经停泊着七八条早些回来的船只,而后,又陆续驶回来了十几条渔船,都是这个渔村里出去打渔的人。
当然,除了吴家外,这些人大多一家一条船,而且大部分都是租的第一造船厂的船,比不得吴家,以吴家四条渔船的身家,在这座无名小渔村,算是数一数二的大家了。
“嚯,老吴,今儿收获不错啊,看样子,总共得有上千斤吧…这还有几条大黄鱼、石斑鱼呢。”停在吴英隔壁的一条船上,他家的邻居海景潮和往日一样,在忙活的同时,照例和吴英扯上几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