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平发了火,饶是以强势著称的警长鲍安也不敢再龇牙,只是在心里腹诽道:【顶多再干两年就要升迁了,混过去不就得了,现在还往怀里揽事,做得好了也就那回事儿,做不好说不定还会影响仕途,何必呢?】
鲍安的想法并没有错,王思平并不需要再多的功劳来给自己铺路,他的路已经铺好了,基本上已经确定他干完这一届就得挪窝,说不定不等届满就要走人,完全没必要再给自己找事做,就算干的再好,他能升的也只是县令而已。
“镇府,上次邹教授和葛队长穿过西岐山去了石河流域的如晦镇,回来后就向上面申报修建一条连接如晦镇和首府新安也同意了,现下已经开始动工,这条新如路是继仲弦路之后,第二条连接南北的交通要道,未来也必将继续延伸,或者走黄金湖南岸的武丁镇、庄周镇、伊尹镇到春申镇与伏春路交汇,或者走北边伯夷镇、叔齐镇再到弦高镇抑或子建镇与仲弦路交汇,不管怎样一段时间内必然繁荣,况且,听说那个叫白岐山的学生带头捣鼓的新大明德商会这几个月来办的也是有声有色,就是我家那口子前几天还屁颠屁颠的买了一件他们家生产的脚垫呢…一旦如晦镇发展起来,毕竟带动整个伊尹县的经济,到那时,再反哺新如路…”文教科长安思继摇头晃脑的说了一大串,听的其他四人是直皱眉头。
“安校长,你说的那些我们都知道,你说的都对,但是,这些跟我们今日要商议的事情有瓜葛吗?”财税科长李三有皱了皱眉道,因为两人的关系,他说的还算客气的,要不然依他的火爆脾气早就怼过去一句“你丫的说这么多废话有个屁用”。
“怎么没关系?”安思继吹胡子瞪眼的冲着李三有道,“别忘了我们灵均镇的地理位置与这条新如路只隔不到十里。”
“是不到十里,但却是十里大山。”李三有没好气的说道,然后转头对王思平说:“镇府,依下官看来,还不如直接找关系活动一下来得简单实际,省的我们在这绞尽脑汁,上面说有转圜余地,咱们就多活动活动,上面如果一口否决,那咱们还是该干嘛干嘛,认清现实算了。”
“诶,我说老李,你怎么这么怂!”王思平还没说话,安思继首先就不乐意了,他的“精彩分析”还没说完呢,“镇府,别听他的,咱们接着说。”
“嗯,嗯,你接着说!”王思平含笑着说道。
“按照规划好的路线,新如路一旦修成,就会绕过我们灵均镇,直抵新安,这一段中间还有近三十里的空白,您说,如果这时候大路一拐就可以拐进咱们灵均镇,既可以为旅客们多提供一站歇息地,再者,咱们灵均镇也是有特产的,那些钻进钱眼儿里的商人就不想再稍带一些?”安思继胸有成竹的道。
“我说老安啊…”警长鲍安无奈的道,“老安,你是不是忘了,当初新如路刚提上日程的时候,咱们可是向上面申请过走咱们灵均镇的,后来结果不是被枪毙了吗?说什么山路道阻且长,成本高而安全性低,不宜在当前技术条件下施工…你现在旧事重提,难道上面的人就会转性?”
“难道除了修路,我们就不能以别的名目往上打报告吗?”安思继一副少见多怪的表情,捏了一把下巴上的胡须,道,“投其所好懂不懂?打仗与我们灵均镇无关,坦诚说是为了给新移民建房子也不行,上级为了图省事,肯定直接将多出来的移民调走,等着接盘的镇子多着呢,除了这两样,还有什么是大佬们最喜欢也是最情愿拨款的呢?”
“修水利,这个李尚书(水利部总长李冰)最喜欢了!”鲍安想也不想的接口道。
结果,大家就跟看傻逼一样看着他,李尚书确实喜欢修水利,毕竟君上李康都直言“不吝封侯之赏”了,要换成他们,他们保不准更加积极,但灵均镇就那么一条小河,就是大元帅府政事堂后面的小河,最宽处也就五六米,平均还没四米宽,修哪门子水利,固个堤修个水闸也就是了,能要到开一条山路修一座山中城镇的钱?
更关键的是,上次下暴雨的时候,这些都已经做过了,想要捞一点是一点都没有机会了。
“咳咳…”自知失言的鲍安有些不好意思的掩饰了一下,然后道:“除了以上,还有什么是上级喜欢的?”
“工厂、公益建筑、体育馆等等等等,如果有好的项目,上级都很乐意看到的,但前提是我们灵均镇必须要有优势,才能让上级同意安在我们灵均镇。”一直没吭声的卫生科长王平安沉声道。
“但工厂除非是大工厂,甚至是工厂集群、工业园,同理,公益设施和体育设施也是一样,少量或独立的个体就算申请下来对我们的计划也无益处…”财税科长李三有道,“公益设施和体育设施还好说,工厂却与我镇的立本不符,而我镇的根本是林业…”
“林业与建工厂不矛盾吧?”鲍安不乐意的说道,“我们灵均镇的特产是苹果、梨、桃子、枣、杏子、草莓等水果,以及桑叶等经济作物,早就该建几座罐头加工厂之类的水果深加工产业,还有养蚕基地、纺织厂等等下游产业了,现在这些都被新安镇把持,大头都被他们占了,这不符合我们灵均镇的利益,同时,这也是我们说得出口的正当理由,谁也无法反驳…而且,为新移民提供岗位,还有什么比建工厂更合适的吗?”
王思平听的连连点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