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勃闻言,一骨碌爬起身来。
只见眼前站立之人,正是日间被救出包围圈的赵汉卿,因为部队进谷之后,申勃一直都在忙于思考突围之策,所以一时间竟然忘了手下这个,刚才独拒数十山贼的士兵了,此时在周围火光的映照之下,赵汉卿正一脸坚毅的站在身侧。
“哎!是你小子,我都给忘了,你那一套枪耍的可漂亮啊!”申勃一脸欣喜的坐在大青石上,拍着赵汉卿的肩膀又接着说道:“我手下的龙影都头都不一定能扛得住那几十个山贼,快说说,你那枪法是谁教你的!”
赵汉卿谦虚的笑道:“将军见笑了,卑职就是跟家父学过几招拳脚而已,不登大雅之堂,实在惭愧,眼下思得一计破敌之策,不敢擅专,还望将军定夺!”
“哦?自从困到这鸟山谷里,我也愁了这事很久了,你且说来!”
赵汉卿随即凑到近前,附在申勃的耳边轻声的嘀咕了几句,只需如此如此,此围可解。
申勃听完,在石头上抚掌大笑道:“好小子!果然是条妙计呀,我还想着多吃几天呢,你这一顿可都给我烤了,看不出你这年纪轻轻的,竟然有如此计谋,好!好!好!等咱们回到徐丘,我亲自向将军为你请赏!”
“将军言重了!向闻古时先贤曾有用此计而破敌者,而今我军队被围,天幸又有此物在得谷内,刚好用来一试,卑职不过是窃前人遗计罢了,不足挂齿!”
申勃听完赞赏的看着赵汉卿,随后奋然起身。
“传令兵!”
......
虽然已值夏初,深夜时分的山谷间,还是能让人感到丝丝的凉意,被困在山谷内的这一千多徐丘士兵,此时却个个都是热血沸腾的紧密准备着。
只见山谷内那一大群野牛已经都被驱赶到了谷口的位置,每头野牛的尾巴上,还都被系上了一大团由枯枝死树绑成的木柴堆,一千多徐丘军士正摩拳擦掌的跟在野牛阵的后面,等待着将军的一声令下,就全体跟着野牛杀出山谷。
“传令下去,等会一点火,所有人都必须给我按计划行事,如果稍有不慎,万一让这些牛倒冲回来可就坏了!”
申勃见谷内都已经准备完毕,又向身旁的亲随再三嘱咐道,同时心中也是愈加的疑惑起来,为什么外面的山贼有那么多人,从进得谷来,却一直只是围而不攻呢?
当晚夜色沉密,天上看不到半点的星光,连月亮也不知道藏到哪块黑云后面去了,山间的火光之外,黑暗无限的向远处蔓延着,当真是个伸手不见五指的肃杀之夜。
申勃为了迷惑敌人,造成徐丘部队还被围困在山谷内的假象,一直派了一个都的一百多名士兵,紧紧的挤在谷口能让外面的看得见的地方,同时在山谷内紧锣密鼓的谋划着突围,往野牛群的尾巴上又绑了一些油柏绒松之类的引火物。
一千多军士加上二百多头野牛正密密麻麻的挤在谷口的位置,一直等到四更时分,夜已深沉,此时天色愈加的黑密,谷外的山贼见徐丘部队没有什么异常,也都已经在外围的营帐内深睡多时了,谷内的申勃看时机正好,当即一声令下。
“点火!”
驱牛的军士闻声迅速相应,原本漆黑的山谷内瞬间闪现出星星点点的火折亮光,继而火光慢慢变大,谷口前面的士兵已经把野牛尾巴上的木柴堆点起,加上松柏的助燃,火势迅速变大,野牛猝然受惊,同时尾巴上也炙烤吃痛,在加上身后和两边都有徐丘的军士在拍打着刀枪呐喊驱赶,无奈之下只能对着谷外飞奔出去。
待前头的野牛火势一大,紧随其后的野牛也相继被陆续的点着,一时之间,一头头雄壮的野牛拖着巨大的火球发疯似得冲出了山谷,在谷外围困山谷的山贼营地里肆意的冲撞。
待最后一批野牛拉着巨大的火球飞出了谷口,申勃当即怒喝一声,手持大刀一马当先,紧随在野牛阵的后面,带着一千多徐丘军士冲出了山谷。
......
当时山上冲下来的贼兵把徐丘军士驱赶进了山谷之后,就在谷口之外布置了众多的鹿角木栅,严防申勃率军强行冲阵,后来见谷内也只是严防死守着,一时间也就放松了警惕,入夜之后只是在谷前派了少许的警戒哨,其余的人全都就地安营,酣然入睡了。
没成想到了后半夜,正是睡的最实的时候,山谷内反而率先发难,只见黑夜之中,一个个巨大的火球突然从山谷内发疯似的飞奔而来,警戒哨虽然发现了异常,但是仓促之间还没来得及发出警报,奔跑的火球就已经冲到了面前,一个个冒着熊熊的火焰,直挺着尖耸的牛角在营地内肆意的冲撞。
还未睁眼的一众山贼们虽然有的听到了牛群踏地而来的声响,但是恍惚间睡眼惺忪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野牛群拖着火球一冲,沿途的鹿角木栅都被悉数撞飞,仓促间出帐查看的山贼被牛角擦到即死,火球漫过的营帐也是沾到就着,有些山贼堪堪的躲过了一头野牛的冲撞,不成想身后还紧跟着更多的巨大火球飞奔而来。
一时之间,山谷之外的贼军营地内处处火起,一片烟雾弥漫,被野牛群撞踏顶刺的一众山贼也在山谷间惨叫哀嚎着,手脚并用的四散逃命。
前头的火牛群像一个个发狂的地狱使者一般刚刚碾过,申勃率领的一千多徐丘兵士又紧随而来,一众的山贼们原本都是手不及枪,身不及甲的睡在营帐内,先是被野牛群连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