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远处的官道上。
一片黑压压的大军正卷地而来,远远望去兵将踊跃,旌旗如林,黑红色调的龙影板甲层层叠叠,排着整齐的阵形缓缓蠕动,数万甲士腾起的烟尘也是遮天蔽日,距离官道大军不远的左右两侧,更有数千龙影轻骑以为两翼,严密拱卫着官道中军。
看到威王的大军已到,这边五十里界亭前的十数个城守当即发一声喊,纷纷呼兵唤将,翻身上马,各打着旗号迎向威王的大军。
战马四蹄飞快,数里官路顷刻便到,威王大军见有数十匹战马飞驰而来,也早已经就地列阵,以待来人。
只见郭洪一骑当先,奔到阵前连忙下马,大步向中军的王辇跑去。
“徐丘城守郭洪,率各路城守前来接驾!”
官道上的大军听到郭洪的呼喊,中军的甲士连忙自阵中分出一条道路。
顺着开出的道路向后望去,只见一辆华丽的辇车正据在当道,车旁更罗列着数百名近卫甲士,虎视眈眈的扫视着大军周围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
郭洪快步跑到辇车的近前,面对帘门当即一跪,身后尾随的各地城守也纷纷跪倒,高声的呼喊着。
“徐丘城,守将郭洪前来接驾!”
“广梁城,守将金德辉前来接驾!”
“西源城,守将易鸿恺前来接驾!”
......
一时间,辇车门前一片激奋之声,各地城守纷纷各报家门,十几员大将都满脸期盼的望着辇车的门帘,整齐的跪倒在辇前。
自从当年受封拜将离开了威王的帐下,边城事紧,不敢擅离,这些昔日的麾下大将,有很多人都不能再轻易的见到威王之面了,此时能够得以再次相见,足慰平日渴仰之思,一个个都精神抖擞的祈盼着威王的召见。
待各城守依次报完了名号,片刻之后,只见辇车之上锦帘一挑,一个男子满面荣光的走了出来,微笑着向车前的诸将扫视了一眼。
“哦~来了不少人了啊,看来本王是来晚了!”
随着帘门一开,车前的众人也为之一震,纷纷抱拳向前跪行了几步。
“威王,威王......”
“威王千岁......”
“末将参见威王......”
......
这辇车中出来之人,正式帕莱国的威王赵戬,只见其人五十岁上下的年纪,头戴王冠,身着常服,一脸英相不怒而威,数寸长须随风飘荡,自有一股金戈铁马的王霸之气,站在辇台之上,面对众人殷切的呼声,频频点头致意着车前的诸将。
“好,好,好,诸公毋须多礼,快快请起!”
威王说着话走下辇车,车前的诸将也连忙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各诉相离之思,威王也与诸将各自相见,畅谈着昔日同征共讨之乐,一时之间,中军辇车前一片高谈犷笑的重逢之景。
诸将与威王相见完毕,大军又缓缓而动,继续向五十里界亭进发,威王也已经弃辇乘马,自带诸将先行开路,大军当晚就在五十六界亭安营扎寨,威王的中军大帐之内,免不了又是一场觥筹交错,酣谈畅饮的好筵。
......
第二日清晨,威王又率诸将策马先行,大军自在后面徐徐而动,距离徐丘城的这五十里官道,众将抖擞精神,顷刻即到。
徐丘城外。
依借地势绵延驻扎的各路大军,此时看到威王的王旗已到,十数万龙影甲士纷纷就地拜俯,山呼千岁,声振寰宇,气势如虹。
只见威王稳坐在鞍桥之上,频频招手示意着将士们激情的拥护,将到城前,随即放缓了马速,视察着徐丘的城建。
“郭洪啊,这徐丘城你治理的不错,不愧为我岷州之门户啊!”
听到威王的赞赏,跟随在一侧的郭洪连忙双手抱拳道:“威王过奖了,这不过是末将的本职而已,徐丘事关重大,末将怎敢不夙夜用心,以报威王知遇之恩!”
威王闻言意味深长的看了郭洪一眼,缓缓地说道:“你可知本王此次为何出兵?”
“恕末将驽钝,此次威王大起刀兵,必是有紧急之故,军令到日,末将自有谨遵之职分,至于其余的事,自当以威王马首是瞻!”
郭洪在马上恭敬的回复着,虽说对威王起兵的缘由一无所知,但是凭自己对威王的了解,既然这么问了,威王接下来就该自己说出原因了。
果不其然,只见威王在马上稍微正了正身,肯定的说道:“你们的猜测是有一定道理的!”
“莫非......”
“对!”威王微微点了点头,脸上看不出半分形色,继续说道:“岷州的周围,现在开始不太平了!”
原来自从虎头山和大营间谍的事情一发生,郭洪就立即派出了信使向威王报告了此事,原本对周边的局势只是一种简单的猜测,没想到威王竟然随之奋起大军,难道是打算先人一步吗?
郭洪此时若有所思的跟着点了点头,随后又猛地抬眼望向威王,惊奇的问道:“我等同为帕莱臣将,他们若敢有什么动作,不怕皇上......”
不等郭洪说完,威王伸手拦住话头,稍侧身看着一脸疑惑的郭洪。
“听说皇上已经数年未朝,国中的大小事务都把持在黄门贾癸的手里,西北边防打了这么些年,你可见皇上和朝中出过一纸调令吗?纵使咱们岷州有点什么风吹草动,又能指望这个皇上给咱们多少应得的公道呢?”
“但是眼下未有皇命,擅自调动数十万大军,只恐旁人污蔑我等师出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