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夏等到众人都退出去之后,才终于像是力竭一般,瘫软在床上,眼泪终于流了出来,司夏摸了摸自己已经平坦的肚子,只觉得像是下雨一般,不一会儿,被褥就被染湿了一大片,司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这个孩子在她肚子里面都已经待了三个多月,怎么就这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司夏不知道哭了多久,终于眼前一黑,昏迷了过去,面色更加苍白,木双笙一直在外面守着,听着屋子里面的哭声渐渐小了,这才慢慢推门进去,一进去就看到了司夏眼泪纵横的脸,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一般,难受得窒息,木双笙摸了摸司夏的脸,“对不起。”木双笙小声地说着,把司夏脸上的眼泪全部拭去,为司夏盖好了被子,这才退了出来,何云书看着木双笙的脸色,知道他心里定然不好受,但是更重要的是,司夏没有时间了,何云书的声音带着几分冷静,“你先冷静下来,想想要做什么?”木双笙像是没有听到何云书的话一般,冷冷地扫了何云书一眼,“让开。”像是一只暴躁的狮子,这是他发狂前最后的平静,又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何云书看着木双笙现在的样子,拧了眉头,“冷静下来。”何云书大声吼着,看着木双笙像是看着野兽一般,木双笙狠狠瞪了何云书一眼,用力挣开了何云书的束缚,“滚开。”
何云书看着他现在的样子,只觉得脑袋微微痛苦,“你要去做什么?”看着木双笙满身杀气,何云书只觉得木双笙像是刚刚挣脱牢笼的野兽一般身上全是凶煞之气,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一般,要用尽最残忍的手段报复所有胆敢伤害司夏的人,何云书看着依旧接近癫狂状态的木双笙,终究是心下一沉,抬手,狠狠在木双笙的肩膀上面狠狠一捏,木双笙的伤口只是表面好了,内在还是一团糟,被何云书这般死命一捏,顿时痛得站不起来,什么战斗力都没有了,木双笙额头上面冷汗直冒,脸上更是苍白一片,何云书也知道自己下狠手了,心里有些歉意,“对不起。”何云书说着,心里还是有些害怕那个状态的木双笙,说实话,他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煞气这般重的人,着实吓了一条,木双笙抬眼,瞪了何云书一眼,目光中还带着几分未褪下的凶光,像是恶狼的眼眸一般,何云书不由得后退了半步,“你现在清醒了没有,若是你还是那般,我就要把你绑起来了,阿夏的时间不多了,由不得你胡闹了。”何云书大着胆子说,看着木双笙苍白的脸色,心里还是有些不忍,木双笙看了何云书一眼,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说吧,要怎么做?”木双笙终于冷静下来,只是眼眸中还是带着几许凶光,看了一眼叶洛洛和司慕的房间,心里想着,最好不要让他找到什么证据,否则,他一定毫不手软。
“阿夏现在身体十分虚弱,”何云书看了一眼木双笙的脸色,这才继续说道,“我之前跟你说过的,人鱼族里面的至宝可以延缓阿夏的毒发时间,你现在必须和我一起去人鱼族,司夏只能留下来在这儿等着我们,我会让安宁好好照顾她的,如何?”何云书说着,看着木双笙,等着木双笙的回答,木双笙点了点头,“你安排吧,尽快,我想再去看看阿夏。”声音中带着难得地柔情,何云书点了点头,看着木双笙离开的背影,心中也是无限唏嘘。
次日,何云书已经准备好了一切,木双笙看着司夏熟睡的容颜,低头吻了吻,小声地说了一句,“等我。”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走掉了,他害怕回头就会忍不住想要留下来,此时的司夏太过脆弱了,自从她成为凉王妃之后,似乎还没有见过这般脆弱的司夏,就像是上好的瓷器一般,轻轻一碰就会碎掉。木双笙闻着充满海腥味的海水,面上一片沉寂,何云书也不知道木双笙在想些什么,伸手递给了木双笙一颗药丸,“避水的,下去了你会需要,见到人鱼族一定要注意,千万别随便跟别人答话,总之沉默就好。”何云书说完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害怕,脸色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木双笙在一旁看着,只觉得海底的人鱼族一定给何云书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否则,何云书不可能这般害怕。
司夏悠悠醒来,看到晴欢和忍冬站在床前,微微皱眉,“木双笙人呢?”
晴欢行了一礼,“回王妃,王爷和何云书下海去人鱼族了。”晴欢说着,司夏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了解了,司夏看了一眼忍冬手里的药汁,心里又想起之前,不由得又是厌恶,“把药端下去,日后不必煎药了,我再也不喝了。”忍冬听到这话,不敢说些什么,只是身子却还是忍不住害怕地哆嗦了一下,这才行了一礼,“是,小姐。”然后退了下去,一出去,眼泪就流了出来,果然小姐还是厌恶她了,虽然没有直说什么,但是心里还是埋怨的,若不是她,小主子也不会这般,忍冬想着,眼里的自责更是明显,眼泪一点一点洇湿了胸前的衣服,叶洛洛看着心里不由得冷笑一声,走进忍冬却立刻换了一幅脸庞,温柔地看着忍冬,“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被王妃责罚了?”像是春雨一般,润物细无声。
“无事。”忍冬看了一眼叶洛洛,倒是没有说些什么,只是行了一礼,拉开了些许距离,“娘娘若是无事,忍冬先告退了。”说着,就想要转身离开,叶洛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怎么会让眼前的人轻易离开,手抓住了忍冬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