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却是见到祝清秋靠着床头正揉着脑袋,嗓音有些沙哑的说道:“小外甥,给我倒杯水。”
浪天涯递过水杯,道:“你怎么睡在我这了?”
祝清秋靠着墙壁听了听,接过水杯喝了几口,半晌才道:“我们有危险。”
浪天涯心中咯噔一下,道:“什么意思?”
祝清秋摇着头道:“我也说不上来,但这种感觉很强烈。”
浪天涯这才想起自己听到唐李二人的对话,全部对小姨妈说了出来,又有些担忧的问道:“唐师兄和李师兄他们会不会有危险了?”
祝清秋像是没听到他最后的忧虑,沉默了片刻,道:“他们怀疑那个神秘刀客是你爹操控的?而他现在回来是为了找天仙宗报仇?”
浪天涯眼神突变得黯淡,这本不是他愿意相信的,无奈的点了点头道:“这是他们所说的,但他们也不敢肯定。”
祝清秋眸子里闪动着烛火的光耀,低声道:“你爹莫非是失心疯了?连你都不认识?”
浪天涯却是抓着她的手臂问道:“小姨妈,那红衣女子真是我娘吗?”
祝清秋闭上双眼,良久终是点了点头。
她本以为小外甥会哭出来或者表现的悲伤一些,睁开眼却是见到他阴沉的脸庞变的十分镇定,便拍了拍他肩膀轻声道:“你不要……”
浪天涯不等她话说完,有些失魂落魄的道:“我始终是没拥有过,不知道失去的感觉。可……可那终究是我的至亲,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这一切?”说罢,望着祝清秋继续道:“小姨妈,成长便是一步步揭开过往的伤疤吗?”
祝清秋叹了一声,道:“发生了的已经无法改变,你只能欣然去接受。你若想继续追查下去,就得学会怎么去面对这一切。”说罢,起身开门走了。
※※※
阴天,微风。天空暗沉的像是哭过。
浪天涯正在院子里劈柴,脑海里一直思索着昨晚的事情,好像在梦中一样,一切都变的不真实起来。突听到膳堂内传来一阵叫喝声,目光望去,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像是随时要动手打起来。
徐文静满脸焦急的跑过来道:“大师兄,你快来,他们要对四师姐……”
“唐月初师妹她出来了?”浪天涯连忙放下手中的斧头,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快速朝膳堂走去。
“唐月初,你不要欺人太甚,你故意绊倒我师弟是为何意?你莫不是刚从禁闭出来又想进去不成?”一碎星峰弟子怒目喝道。
唐月初面有重纱,看不清长相,她身形偏瘦,整个人看去十分单薄。就见她坐那一动不动,仿若没听见一样。
边上的孙不为陪笑道:“段坤师兄勿要生气,我师姐是这性子,有什么事好商量啊。”
段坤双手抱胸,大声道:“真不知道你们幻影峰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一个个都是怪胎。那劈柴的小子就是个废物,还有脸做人家大师兄。这个四师姐又是一天到晚蒙着面纱,有什么见不得人了。听说你上次被罚禁闭是因为打伤了天仙峰的几个弟子是吧,看不出来你还有几分本领了,不会是偷袭的吧?”说罢,带着讽刺的笑意冷哼了几声。
徐文静站在外边脸色涨红,气鼓鼓道:“你休要胡言乱语,幻影峰且容你们在这里说三道四。”
众人闻声都是朝这边望过来,有人见到浪天涯后脸色明显一呆,默默退开了;有人露出几分笑意,看其模样像是唯恐天下不乱。
浪天涯挤进人群,走到唐月初的桌子边问道:“四师妹,是怎么回事?”
唐月初放下手中的筷子,道:“他说我是丑八怪。”
浪天涯身子一震,瞟了一眼段坤身后的人,怒道:“你出来,给她道歉。”
段坤冷笑道:“哟!大师兄是要帮她出头了?可别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孙不为在旁摇了摇头,显得有几分无奈。
突一人喊道:“执法堂的人来了。”
段坤喝道:“来了正好,我倒是要他们评评理,这幻影峰的人就这么随便打人的。”
人群中分开一条道路,一男一女走了进来,年约看去都在二十五六之间,男子道:“怎么回事?”
段坤拱手道:“易师兄,幻影峰的唐月初随意出手伤人,将我师弟绊倒,鼻子都出血了。”说着一把将身后的人拉了出来,指着他脸上的伤又道:“这唐月初刚从禁闭放出来就又犯事,看来原先的惩罚还不够。这次要关她个一年半载的,看她长不长记性。”
同来的那女子附在易师兄的耳边低语了一下,旋即走到唐月初的身边坐下,轻声问道:“唐师妹,你怎又犯下门规了?”
易师兄像是有些不耐烦,道:“带走,让无命师叔定夺吧。”说着,移步过去,正欲探手抓唐月初时,浪天涯却是伸手挡在了他身前。
孙不为朝着他打了打眼色,像是在说“大师兄,不要冲动。”
浪天涯颇有些好笑道:“我师妹就因为经常被关禁闭,你们在心底就已经给她烙上了坏弟子的称号吧?也不问事实如何,也不问谁对谁错?”
那女子有些惊讶道:“传闻幻影峰大师兄沉默寡言,今日一看倒非是如此。照你所说,是我们判断错误,是我们太过主观咯?”
易师兄哼道:“何必跟他废话,执法堂的威严且是他能左右的!”说罢,手指朝着浪天涯的肩膀拍去,欲要将他震开。
浪天涯见他说动手就动手,心中也不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