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被送进医院,但搜证工作还在继续。
在地下室发现了好几个大麻袋,又结合从客厅一路的拖曳痕迹,可以猜测应该孩子们最开始应该是在麻袋里面的。而法医根据对冰柜里的那些液体进行初步的检查以及警察对现场环境的一个判断,这个地下室应该是用来摘取器官。
而在现场发现那么多孩子,可认定这并不是一起单纯的个人行为,更像是有目的有组织的团体作案,或许还跟黑市某交易有关。
毕竟就这两个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来十几个孩子本就不现实,并且这从身体摘出去的一部分就算得到了很好的冷冻保存,也有一定的时效限制,官方给出的最高时效是72个小时,但就像吃水果一样,肯定越新鲜越美味呀。除却外部因素,果子能在树上保存到自然脱落为止,一旦从树上摘下来,即便做了保鲜处理,随着时间的推移,不管是果子的形状还是鲜度以及内部的营养成分都会流失掉。
器官,有过之而无不及。
最好就是在刚摘下来就进行移植,实在不行也尽量在18个小时内。
大队长当即下令,“疏散群众,迅速把门口恢复原状,全员隐蔽起来,一经发现可疑之人,不,嫌疑人应该会开车来,立即实行抓捕。”
就怕万一。
“是。”
很快,大门口就空无一人了。
都明白队长的意思,他们前后检查了这栋房子,是没有车辆的,而要把地下室摘取好的器官运走,还有那么多尸体,肯定是需要车子的。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专人来负责。
抓活的。
说不定能一举牵出一个巨大的非法获取人体器官并贩卖的组织。
大功一件。
兴奋!
队长的预料没有错。
凌晨四点多的时候在朦朦薄雾中一辆银灰色很旧的面包车驶进来,车子看上去很普通,行驶在马路上十分不起眼。
面包车在发生案件的门口停下来,从车上下来一个穿着深蓝衬衣身材瘦削的中等个子的男人,他先是把后车厢打开,然后走到门边敲了三下门,但等了一会儿之后发现并没有如往常那样有人来敲门,皱了皱眉头,心里不好的预感,当即就转身想跑,却被躲在暗处飞快冲出来的警察逮了个正着。
被捕了。
而在距离城中村二十公里远郊一个农家院子里,一片亮堂。
客厅里有很多人,有些淡定,有些十分焦急的不停踱着步。
“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其中一个穿着白色衬衣的男人忍不住问道,他大概三十几岁,长相白净斯文,一双眼睛此刻却难掩疲惫担忧之色。
屋子里大部分人都跟他一样的表情。
被许多目光注视着的坐在沙发上的一个中年男人也皱起眉头。
按照以往的时间,这个时候去城中村取货的车子应该到了。
不会出问题了吧。
“去,打个电话问问到什么地方了。”
他抬头看了看外面,已经隐约能看到树木的轮廓,快天亮了。
“是。”
站在旁边的男人拿着部电话走到窗边,电话很快接通了,但是并没有人接听,男人皱起眉头,打算再重新拨打一次。
呃?
什么?
就看到原本已经泛蓝的天空顿时暗沉下来,眼前一片漆黑。
他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整个屋子就黑了。
“怎么了?”
“是不是停电了呀?”
“快,快去检查检查电路。”
……
屋内原本就很焦急的人变得更加烦躁不安,有人把手机电筒打开,可很奇怪,光线并不明亮,仿佛整个空间被黑暗笼罩。
光,照不透。
有人抱紧双臂,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我咋感觉有点冷呀。”
好像温度一下子就降低了。
“就是。”
“难道要变天了?”
“可不该呀,就算要下雨,现在还是夏天,也不会这么冷的。”
“呵,总不可能六月飞雪吧。”
……
但事无绝对,谁知道呢。
此刻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手机电筒发出的微弱光亮照射下,在昏暗的墙壁上映满了黑色的影子,那些影子密密麻麻挤在一起,伸着小小的手像是海草一般,要往前扑去。
电话终于接通了。
男人很不耐烦的说道,“老高,你到哪儿了,还有多久回来。”
对面是一个很普通的男声,“今天取货的时候耽误了一会儿,放心,我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马上就要到了。”
“嗯,你快点儿。”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而电话对面说马上快到的男人此刻正双手烤着坐在一辆警车上,他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看着一旁的警察,“同志,我这算是戴罪立功吧,不会再判我死刑了吧。”
警察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算不算立功,要等抓到人再说。”
本来以为干这违法勾当的都是些骨头硬的老油条,打死都不会开口的那种,谁能想到这个司机居然被吓唬几声就招了。
还把其他罪犯的窝藏地点一并招了出来,只是为了免判死刑。
果然,怕死是一种天性呀。
没想到在距离市区不足三十公里的地方居然隐藏着一个贩卖器官的窝点。
太可怕了。
好在这一次能一网打尽,嗯,应该能吧。
为了以防万一,车子开得很快,并且没有打开起提示作用的警笛。清晨的公路上已经有早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