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以轩的语气不再那么冰冷,但却依旧透着淡淡地刻薄:“你现在为什么又敢来找我了?和你一起去国外的那个男人呢?他不要你了吗?”
“他在两年前去世了。我现在来找你,是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只想在有生之年,可以再看看我的儿子。活到现在才明白,什么公司房子车子,都是身外之物,如果可以再选择一次,我一定不会抛下你,独自去挣什么前途。”于丽瑾悠悠的说道。
“什么意思?”欧以轩突然闪过一丝不安的预感,他微微蹙眉问道。
于丽瑾慢慢地从包里拿出一张病例单递给了欧以轩,当“乳腺癌晚期“这几个字映入欧以轩的眼帘时,他愣住了!
他心的里恨也在那一瞬间全部瓦解了!他曾发誓再也不想见到她,可是如今她却这样的出现了,他不知所措!就算自己再恨她,他身体里都流着她的血,这是不可改变的。况且说到底自己心底里深处还是爱着她的,那是生他,又养了他六年的妈妈。
房间里一阵沉寂,寂静到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砰砰砰“的敲门声打破这种压抑的沉寂,高溪月拉开了门。
“请问是高女士吗?这是您订的蛋糕!”送蛋糕的小伙子欢快的说着。
“是的。谢谢!”高溪月边说着边签了单子将蛋糕接了过来,转身进了屋。
高溪月一直默默地听着两人的对话,但从欧以轩接过单子起,她已经感觉到了欧以轩情绪的变化。虽然不知道单子上写的什么,但直觉告诉她,他的妈妈一定是得了很严重的病,否则不会说什么见不到之类的话。
她将蛋糕放在桌子上,拍了下欧以轩,将语气也换的欢快了些,说:“寿星,蛋糕到了。我去给你们做饭,你和阿姨坐下聊吧!”说完笑着冲于丽瑾点了下头,转身去了厨房。
欧以轩地内心一片凌乱,但他还是稍稍收拾了下,平和地对于丽瑾说道:“为什么不在法国治疗,那边的药物比国内要好很多。”
于丽瑾依旧闪烁着泪花,哽咽地说道:“晚期在哪里都是一样。我只想在这最后的一段时间里,能和儿子在一起,那样我也可以死而瞑目了。轩轩,妈妈对不起你,别再恨妈妈了,好吗?”
欧以轩忍着心里的难过,为她倒了一杯水递给了她,没有接她的话,转身去了厨房。
他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高溪月,把头轻轻地抵在了她的肩膀上。
高溪月感觉到肩膀有股湿湿的热气传来,他哭了,他竟然哭了!这样一个高大伟岸的男人竟然哭了,高溪月阵阵心疼。
她没有动,亦没有说话,只任他尽情地打湿她瘦小的肩膀。
片刻后,欧以轩将头抬了起来,低低地说:“为什么会是这样?我该怎么办?”
“你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办,按着你自己最真实的想法活。”溪月温柔地说道。
欧以轩依旧搂着她,沉默了一会后,他慢慢地说:“那就让她最后的一段时光和我们在一起吧”
高溪月微微点头,其实从他进来的那刻起,她就知道他已经原谅外面那个给了他生命却又将他丢下的女人了。
“我帮你吧!”欧以轩低低地说道。
他还需要平复下他的心情,他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亲情,他只想在高溪月的身边寻得一丝安宁。
“好!”高溪月知他此刻的心情,只为他献上一份淡淡地温柔,让他踏实的去平静心情,去接受他失而复得的亲情。
餐桌上,欧以轩是用着极其客气的声音对于丽瑾说:“不知道您爱吃不,都是月儿用心做的,全是我喜欢的。”
于丽瑾慈爱的笑容映着她虽有些岁月痕迹,但依旧美丽的脸庞,她温和的说:“你爱吃就好!月儿,挺好听的名字。你是哪里人?家里还有什么人啊?”
高溪月礼貌的笑笑说:“我全名叫高溪月,家在离市70公里外的农村,家里还有妈妈和哥哥。”
于丽瑾一听农村两字,嘴角的笑容僵了下,但转瞬又恢复了,“农村的啊,家里人做什么?”
“我妈妈身体不好,干不了什么重活。我哥哥患了病,现在在家里疗养着。”高溪月不喜在人前透漏自己的家庭,可是这个女人是欧以轩的妈妈,她不能隐瞒。但她隐约感觉到了于丽瑾对她的家庭并不满意。
“你爸爸呢?你哥得的什么病啊?”于丽瑾继续追问道。
高溪月沉默了下,慢慢地说:“我爸爸在我十三岁那年去世了。全家一直靠哥哥在煤矿打工维持着,前年哥哥得了尿毒症,要靠透析来维持生命。”
说完她轻顿了下,又说:“阿姨,我知道您的担心,我和以轩在一起并不是图他的钱,也不是要他帮我来拯救我的家庭。这点您可以放心!”
于丽瑾被人点破心中所想有些尴尬,她还欲再说什么,欧以轩先开了口,颇有些不满地说道:“别问那么多了,我自己有分辨能力!您多吃点菜!”
说完又给高溪月夹了菜,似故意般温柔地说道:“月儿,你也多吃点。这周末有空我们回家看看吧!”
于丽瑾终不再盘问,心情复杂的看着他们,脸上却始终溢着淡淡地笑容。
高溪月给了他一个感激的目光,也为他夹了菜,举起杯子说:“寿星,生日快乐!”
三个杯子碰在了一起,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声响,但每个人的心里却莫名多了一丝的不悦。
吃罢饭,欧以轩带